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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婓没动，阮白感觉自己要被热化了。
阮白实在是受不了，想坐起身，然而周柏婓先翻了个身。
“大半夜的你不睡，干什么？”阮白迷迷糊糊，被热的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
周柏婓没说话。
忽然什么东西掉到了阮白手上，东西太抽象，阮白一时间没认出这是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确认不是天花板掉了。
这东西看着有些眼熟，像是，人的皮肤……
阮白有些僵硬，缓缓地看向周柏婓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周柏婓那张满是疤痕增生的脸，好像是在蜕皮一样，一块大皮落在了阮白手背上。
意识到这真的是周柏婓的皮肤，阮白愣了一下。
高温和缺氧让他的大脑像是一团浆糊，一时间忘记了害怕，“你，你的脸……”
周柏婓脸上的皮又掉下来了一块，再看皮蜕掉的地方，露出像是刚剥壳的鸡蛋一样，白皙光洁的皮肤。
“抱歉，吓到你了吗？”周柏婓沉磁的声音响起。
阮白张了张口，“没、没有。”
看着周柏婓白皙的脸，阮白忽然想到周柏婓带着口罩，躲在车上不肯让他看见的情景，现在脸上的伤疤没有了，那傻子肯定会很高兴。
不知道周柏婓还会不会变成那样傻乎乎地模样，想到这儿，阮白忽然有点惆怅。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敲门声停了，但是没一会儿，敲门声陡然大了些，养父的声音再次响起，“小白，你没睡，你在干什么？”
周柏婓嗓音低哑，“让他走。”
在阮白愣神之际，周柏婓轻笑了一声，“想让你爸进来？”
脑海中浮现出养父的脸，想到养父一直把他当做好孩子，想到养父失望的眼神，阮白连忙摇头，“不不不。”
男人磁沉的嗓音在少年耳边循序渐诱，“不想他进来你就告诉他，你睡了，让他走。”
门外响起门把转动的声音，“小白，你要是再不说话，爸爸就进来了。”
阮白轻咳了一声，“爸爸，我好累，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以吗？”
养父转动着门把手，发现屋子从里面反锁了，面色无比阴沉，“好吧，你早点睡。”
听到养父的脚步声消失，阮白松了一口气。
阮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周柏婓看着他，“在想什么，走神了这么长时间？”
大概是太困了，阮白脑子迷糊的厉害，“渴了，想喝水。”
“一会儿我给你去接水。”周柏婓低头亲了亲少年的眉心。
……
阮白再次睁开眼，浑身累的几乎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床单换过了，一片清爽，没有那种汗水的黏腻感。
“醒了？”青年好听的声音在阮白耳边响起，阮白抬起头，看到了周柏婓，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的脸……”
阮白眨了眨眼，记忆回笼，他想起了昨天，周柏婓掉皮的画面，简直让人san值狂降。
一边……一边掉皮。
庆幸的是他那会儿可能是缺氧，大脑跟转不动似得，反倒是没有觉得害怕。
这会儿回想起来，画面有些惊悚，又有些搞笑。
好在周柏婓脸上那些疤痕增生全部都不见了，皮肤光洁如新，金色的眸子也重新恢复成了漆黑的颜色。
阮白面对清醒着的周柏婓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那个，我要换衣服了。”
“嗯。”周柏婓点了点头。
阮白：“……”
他的意思是他该回避一下了。
周柏婓见阮白看着他，他起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阮白面前，“还能动吗？需要我帮你穿吗？”
阮白觉得周柏婓可能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正愣神，周柏婓已经拿起一条短裤，掀开了被子。
被子掀开，阮白脸爆红，“我，我自己来就好。”
谁知刚抬起腿，传来一阵隐隐的钝痛，那滋味，阮白疼得整个眉毛都皱了起来。
周柏婓轻笑一声，“别动了，我帮你。”
阮白只好红着脸任由周柏婓给他穿上裤子。
周柏婓注意到了阮白心口处的伤，那是手术刀留下的痕迹，切面平整，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伤口似乎一点也没有要合上的趋势。
“你这里的伤，怎么还没有好？”他的手指轻抚过伤口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