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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笑动用神识,自手腕处开始,寸寸掠过,眉头稍皱。这罪孽绳的棘手程度,并不亚于遮身袍,所谓见肉生根,便是有细小绒毛,钻入四肢而去,与血管、筋膜等地,盘结于一起。
随时间推移,会越来越难取下,若强行取下,后果只会血淋淋、惨兮兮,王如意声音颤抖:“长笑…我…”
话仅言半句不到,那羞意难忍,又干脆把头埋入双膝之中。纵使倾心于对方,可如此姿态如此模样,站于对方面前,她怎能保持冷静?只觉得自己囧态尽出,想寻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又想让那白衣不要看,可又很想让那白衣多看。
李长笑认真思索,倒并未注意到王如意身上的扭捏作态,他走上前来,一手抓住王如意手腕,轻轻抬起。王如意大脑如遭雷劈,感受到对方手掌的体温,一时之间,又喜又怒又羞又期待。
“难道要这样…”王如意脚尖相抵,上下摩挲,乖巧的站了起来,牙唇相咬,那副羞艳欲滴,含春含媚,含喜含羞的模样,又正值美好年华,最似天地间最易醉人的美酒。那女儿心思已不知飘到了何处,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如此相比,倒把那专心致志,一心解绳的白衣剑客,衬得不解风情,不通人情,不知好歹,不知分寸了。
如此娇花在此,却不取,不观,不赏,止刻王如意心中,倒未必想解那什么破绳,只期待那害怕之事,真成了现实。
或再猛烈些许也可。
到底复杂,到底复杂。
言不清。
李长笑哪知这些,他灵气涌入王如意双臂,一手捏诀,长发无风自涌,似神似魔,灵气与神识相融,将那根根深扎入体,不可见不可摸的细小绒毛,根根剔除而出。
整个过程酥酥麻麻,似有蚂蚁慢爬,又说不上的舒适,李长笑专心致志,待全部细心绒毛全部拔除,手指点在王如意肩胛骨的位置。
他屈指作弹,随后一个用力。那神秘力量自王如意周身一震,罪绳化为尘埃散去。李长笑手快心快,取一衣袍,将那可摄人心魄的动人风景,尽数遮于衣下。
此件事了。
李长笑伸一懒腰,打一哈欠刚行几步,又折返回回来,扇那女帝一个大板栗,打得后者生疼。
一国之君,思想可不能这么邪恶。
白衣转身离去。
那红尘花娇艳欲滴,朝他盛开,为他而放。
他并非看不见,并非感受不到。
红尘花啊红尘花,最是折人心,只是那天地间一白衣,远观近观、逗弄、吹拂、闻香皆可,偏偏采不得。
王如意裹紧衣袍,迈着细碎小步,紧跟在李长笑身后,额头还隐隐作痛,被弹得有些红了。仍在回味刚才光景,那心中之旖旎,化做面上娇羞,久久未曾散去。
或喜或忧,亦是皆有,然当穿过林地,阳光清风扑面而来,她忽抬头,见白衣,闻清风,鼻尖被发梢轻挠,她抬手拨至耳后,只感天地广阔,似获新生一般。
她王如意回来了。褪去遮身袍,解去罪孽绳,洗去糊脸泥。这一刻,那破碎帝心,经得天火沐浴,非但未曾毁去,而更加坚固,更加纯粹。
然王如意悄悄隐去,她面露微笑,那帝王、江山、社稷什么的,先往一边靠靠,老娘的当务之急,是撩男人去了。
念此,她快步跟上,本便热烈的情感,恢复真身,变得更加热烈,耀目灼人。
“李长笑,我不美吗?你怎么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