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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街头,脸带和睦笑容,有孩童嬉戏打闹,不巧弄脏衣物,也不见他丝毫生气,反到温和的揉着孩童头颅,安慰他一件衣服算不得什么。
似一寻常,有善的富贾商人,目视孩童忐忑离去,笑骂一声又自顾自行路。
街道宽敞,一装潢豪华酒楼映入眼目。
他入酒楼,包一厢房,入内静坐约莫一柱香,房门被推开,一黑袍男子目光朝房内扫过,见唯有唐深一人坐于主位,这才踏步入厢房,将房门合上。
“东西。”黑袍人伸出手,皮肤晶莹剔透,皮肤下仿佛有透明鳞甲附着。
唐深口一张,一团虚幻之物漂浮,就悬于红漆实木八仙桌上,茵茵闪闪,昏昏晕晕,出现刹那,厢房便从实化虚,再从虚化幻。好似进入梦境一般。黑袍人瞳孔骤缩,近三十余年所谋所划,皆在此道虚幻之物,如今悬于眼前,心情自不能算平静。
他抬手欲取,却被唐深抓住手腕。唐深浅浅而笑,让其莫急莫慌,好说歹说,也是一方人物,需有静气。于是为彰显自身静气,他不紧不慢的介绍这家酒楼历史,告诉黑袍鲛人,这家酒楼有一道名胜古菜,十分香甜可口,上至八十老头,下至三岁小孩,都喜欢得不得了。
那交易啊,边吃边谈却也不急。黑袍鲛人只能从之,于是菜渐上台,二人边吃边聊,唐深方形脸,长相不算英俊,却自有一股独特韵味,稳持有成,慢条斯理。
然说到鲛人族之事,不免有些不悦,说那冀北冥狡猾归狡猾,却不算聪明,死了活该,从前高估他了。
身穿黑袍,来历神秘,向来高傲的鲛人,在他面前却如坐针毡,便是听其贬低族中天骄,也只能笑着应和。唐深吃饱喝足,谈交易之事,可细细想想,都这般时世了,还有个什么交易可谈,那鲛人族从上到下,也没有半点东西,能让他心动的。
思前想后,他眼睛一亮,目光上下打量黑袍鲛人,嘿嘿一笑,轻敲桌子,让这名鲛人的夫人,来陪他玩一宿。
那鲛人强忍怒火,同意了,那饭局结束时,黑袍鲛人如约拿到那道虚幻之物。他以梦道层层剖析,得到被梦包裹着的“念”,此念名抬海。
“得此一物,我之一族,自保足矣。”
黑袍鲛人匆匆将此念含入口中,喃喃自语。
鲛人族是高傲,但…穷途末路的人族,更为可怕。
唐深深一懒腰,目送鲛人离去,忽而一笑,天下大势…是该更进一步了。
那大势下所有人皆蝼蚁。所以,他并不关心那日宝塔主人。
那大势一旦开启,所有人,便只能乘波而下。
有人消失在灯火阑珊处,王如意迈步回宫,那金黄裙摆长长拖地,缓步途中,有路过官员瞧见,吓得魂体分家,急忙觐见。
回宫那一路,人越聚越多,步辇郎抬轿而来,宫女排排提灯,本肃穆森严的皇宫出入口,渐变得热闹,人也渐多了起来。
高高在上,百官簇拥。
可回眸时,那昏暗街道,无人巷角,空有一二抹月光立足而已。
风中参有凉意,大余似乎入秋了。
……
李长笑飞在云头,侧卧在剑上,百无聊赖的拍打着肚皮,他俯瞰大余城,在云雾之间观众生之梦,心中突有所悟。
或许是他狭隘了,那心间偶然闪过的明悟,让他心思活络,又自嘲苦笑,以观缆众生之梦的自己,却也有一日,陷于一城围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