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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琴岸边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轻轻摇头,李长笑也不强求,自个跃入河中,朝深处潜去。待他身影消失,被河中黑色玄水吞没,慕琴睁开双眼,快步来到岸边,朝下望去,心想:“他这般贸然下去,会不会有危险?星河来历神秘,定是不简单,虽灵气散去大半,但总归有诸多难测之处。”
想到此,眉便自蹙起,又想:“他做事向来沉稳,刚刚又邀约我下去,想来应是无碍,自有把握,用不着我担心。也好…正愁不知如何开口离去,星河深无底,他定然要耗费不少时间。我便就留下离去书信相约问心桥相见,后藏匿起来,待确认他安危后,便各行其道。”
慕琴诸多思虑作祟,明心系李长笑,却偏要离去。纵使凡心已起,但道在脚下,她心中仍有执念。
……
李长笑直潜入河,径向深处探去,不出一个时辰,便潜至百十余丈,擦身而过的星辰,数之不尽。有大有小,大的约莫脸盆大小,表面坑坑洼洼,小的约莫手指粗细,稍不留神便被吸入口鼻。
这些星辰挂自天空中时,每一颗都极大,是被以术法巧摘而下,压缩了体积,才变作这般大小。又浸润黑色玄水无数载,已再难回到天空星河当中。
五百丈深,李长笑手捏造化,将一颗颗星辰捏在手中,在河中游动,将星辰分别置于特定位置,随后在河中睡上一觉,静静等待星辰变化。
他布设的星辰随着河水缓慢流转,先前的布设应是起的效用了,只是需要时间静候,便可开花结果。李长笑自有静气,少有事情能让他动容,更别说只是等待。他本想带慕琴下来瞧瞧,但想来那位慕大仙长,在扶摇之巅舞动风云多年,什么秘辛未听闻过,应是觉得无趣才不愿下来,便没强求。
李长笑心想:“慕仙长面上虽冷,但心底定是担心我的,且报个平安。”
他手抓一颗星辰,屈指弹出,待那颗星辰掠至河面,慕琴见了,自然也知道自己并无大碍。李长笑继续静等。
却说另一边,慕琴见有星辰略出,正隐匿着的身形露出一丝浅笑,却又转为复杂,知晓是那人在与自己保平安。
“他总是顾念我的,我这般不声不吭离去,到底对不住他,要是因此生气,不去问心桥了,我也不怪他。”慕琴将书信折好,用石头压住,只等李长笑安全,她便悄然离去。
她静静注视着河面,清风拂过身侧,卷起一丝衣角,却更添几分单薄。求而不得,得而不求,前路多崎,仍是独行之。
洪千自星河一战,胸中一剑,每过两个时辰,胸中便隐有刺痛,那痛感似实似虚,纵使以灵气镇痛,也不过隔靴挠痒,总落不到实在处。
便是他再恼再恨,也无可奈何,且胸口空出一片,本名动扶摇天下的三心老人,便作空心老人,实是憋屈至极。
练体强者躯体饱经淬炼,常以肉身撼天雷,撞地火,讲究简单粗暴,对疼痛的耐受,远比寻常修士高,胸中刺痛好似长剑破入胸膛,虽痛却不难忍。然而那似虚非虚,似实非实的感受,加之断断续续的痛楚,把洪千弄得满胸怒火,整个人无比烦躁。
找寻书、棋一路,半途便遇上几个修士,对方本无错,也恭敬问好,给足面子,但洪千烦躁之下,却突然出手,一拳轰在他等胸膛。猛烈拳力不过瞬息而已,便将那几名修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