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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野的声音一下子艰涩了许多：“为什么……要给我？”
少年便感觉到手里一重。
赫然是秦朝月刚刚说的那一大堆股份和此产权转让合同都落到了他的手上。
而最上面的那份……
江陵野只看到最后被重点确出来的那几个词，他蓦地回头就对上了秦朝月的眼睛。
而秦朝月也在看他。
那双极黑又和他极其相似的眼眸里，如今正映出自己的模样——
是惊讶、骇人、喜悦、想哭、难以置信、又仿佛听说了一个天大捉弄人的玩笑……
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连他自己都是分辨不清，甚至一时未曾去看。
他好像一下子触碰到一个极美的气泡，里面包容着他对未来种种的欢喜乃至是妄想，但他不敢去碰。
他怕自己一碰就碎了、不存在了。
所以哪怕是假的，哪怕仅仅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就很满足了。
他心满意足，也不自觉生出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幸福贪婪……
江陵野该避开的，他偏偏又撞了上去。
也许还是会头破血流吧？
当时无所谓的，他都习惯了，受伤了缩起来养一养，舔一舔，马上就会好的。
哪怕这次还是一样的结果，但是——还是想试上一试。
即便无数次地抛入黑暗，但他还是会伸出手，本能地渴望着光明。
对比少年的情绪波澜，秦朝月则显得平静许多。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她一字一顿，咬字清晰。
“亲、弟、弟。”
被圈出来的那一行赫然写着——
【经检测：秦朝月和江陵野系存在血液关系，为姐弟。】
在听到这一声的时间，恍若耳边天籁降临，少年眨了眨睫毛，眼周一片湿润，眼泪都要流下来。
他忽然间想起了许多。
想到了和秦朝月日常点点滴滴的相处，想到了和秦朝月第一次见面时，她说的话还有抓自己头发的动作，想到了……
少年脸上的喜意尽消，一瞬间变得惨白如同纸色。
声音还带着颤。
“你的身体……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明明没有什么人教，但他一向都是规矩礼貌的少年，现在却抓住秦朝月的手腕，紧紧地更是紧张地，那昂贵的“纸章”散落了一地一车。
少年低着头。
睫毛和发梢均是颤颤，都看不到情绪，唯独那抿紧的唇角泄露了几分坚毅。
江陵野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同意捐献。”
秦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