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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给窦乐倒上酒：“你的姐姐，曾经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事实上，即便是男儿又如何？晋之后，他们的力量强到无可匹敌，八柱国、五姓七望，他们只要商议好，便可以引发王朝的更迭。”
李渊开始给窦乐数。
自己的祖父、杨坚的父亲……
独孤家族、西梁皇帝萧氏、宇文氏……
窦乐拿起酒杯：“姐夫，我也学到不少，从郑元璹那群老狐狸身上。”
李渊问：“说说听听。”
窦乐：“我从来没有小看他们，他们为什么厉害，我大概分析出一些原因。他们竟然把诸子百家，融会贯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他们身上只是披了一层儒家的皮，他们的心，姐夫你看得透吗？”
“五姓七望，他们继承的诸子百家的精华，还在不断的延伸与发展。看古时候，汉末的黄巾、现今隋末那么多反王，为什么没人能成事呢。因为他不懂，他们缺少知识。”
“五姓七望，用儒学来修身齐家，聚拢声望。用道家修为来判断大势。”
听到这里，李渊看着窦乐：“但，你似乎正在占上风。”
窦乐一脸的骄傲：“因为，我在他们儒、道的基础上，还加上墨家，我用墨家的学术让自己的武器更加的锋利，让我们的城墙更加的坚固。我还在学习法家，用法家来管理我的属臣们。”
李渊点了点头。
窦乐突然往四周看看。
李渊说道：“没人，谁还敢偷听一位帝皇说话。”
窦乐说道：“皇兄，留心件小事。大郎与二郎斗的时候，有人动了小心思。玄霸单纯，我不希望他被人利用。”
李渊：“知道，这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教了。”
窦乐又换了说法：“若没什么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聋不瞎，不当家长。”
这话题就至此为止。
两人都清楚，杨吉儿在教李玄霸来讨好李渊，肯定不是没原因的。
特别是在东宫与秦王府的争斗已经摆在明面上之后。
李渊又说道：“别掉以轻心，你自己也说了，他们是老狐狸。别是利用完你，再把你送上断头台，然后架空为兄。”
“知道，我会小心的。”哪怕是穿越者，窦乐也从来不敢小看门阀世家的智慧。
他们，很厉害。
这时，李渊突然也往四周看了看，这个动作让窦乐有些诧异。
刚才，窦乐要说话前，先往四周看看。
李渊嘲笑了他。
这会李渊自己也往四周看。
看过四周后，李渊自嘲的笑了：“大唐的皇帝，也害怕有人偷听，哈哈哈。”
没错，之前李渊还在说窦乐呢，现在轮到他了。
窦乐没笑，因为李渊都要四周看看，那是内心潜意识自我保护的行为，足以证明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普通。
果真，李渊非常严肃的说道：“表兄在成为太子前，与五姓有过一份约定，约定的具体内容我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谁知道这个约定的具体内容。我只知道，在大业六年的时候，他们决定废帝。”
听到这话，窦乐立即问：“难道，征高句丽，与这事有关？”
李渊摇了摇头：“不知道，怕是现在的五姓家主都未必知晓全部，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当年的老族长都已经作古。”
窦乐：“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他们要让表兄退位，表兄掀了桌子。”
李渊还是摇头：“谁知道的。但，我只知道，他们并没打算夺了杨家的江山，只是想换一个皇帝。”
李渊倒上酒：“当年，琅琊王氏，在晋末的时候，根本没把司马家的皇帝放在眼里，他们打过司马家的皇帝，还强迫司马家改遗诏。但是，却没有半点僭越之心，只想当一个臣子，这事王家祠堂有记载，你可以问王裕，当然王聃肯定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