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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路蔓延，全城高呼。
之后，清点战损人数。
战争非常残酷，敌人狡诈程度超乎元若芷想象。
幸好，这一场仗赢了。
“是否审问出马家军如何摸过来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元若芷询问。
元定山叹息，“有些县城投诚并非真心，而是马太安指使，其实全是马家人，故而神不知鬼不觉摸过来。”
魏忠义显得尴尬，“怪老臣，不该随意扩张地盘，内政没有跟上才会导致如此状况，望教主惩罚。”
大堂坐了不少人，有些是京城，有些是成立白莲教后提拔的。
白莲教高歌猛进，在朝州遇到狠茬，险些全军覆没，导致部分人心生动摇。
元若芷摇头。
“让难民投靠，给白莲教高歌猛进的假象，轻轻松松取得数座城池后，导致我军松懈。然后各处四起谣言，我没在乎，也未多想。直到昨夜才清楚，全是马家阴谋，想给我造成所向披靡的假象后，转移注意力，再举兵！等我们反应过来，对方已兵临城下。如果没识破他们奸计，估计河州完了。幸好那些狗贼没混进河州闹事，否则即便识破诡计，河州也岌岌可危。”
事后，将情况分析了一遍，元若芷只觉毛骨悚然。
“马家奸计属实阴险。”
“教主既然识破马家奸计，那么必须要他好看。”
一个长了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出来，他是带兵好手，天生神力，叫程咬尹。
“马家有凉府火器，昨夜我军虽说赢了，可并未伤及马家根本，该报的仇必须得报，否则他们还以为咱们怕了。”
“不可操之过急，要谨慎计划。”元若芷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冷下。
“教主大人，我们也得和凉府购买火器，不然实力相差悬殊。”
“怎么，凉府如果不卖，咱们就束手就擒等马家继续攻？”元若芷声音冰冷，有些不太高兴，“火器是好，可并非我军生产，乃他方物品。唯有火药配方掌控手中，我军才叫真真正正的强大。求神拜佛，不如求自己，念佛诵经不如本事在身。”
“教主大人说的对，无论如何，都要将配方破解。”元定山拱手，“我认为，应该学习凉府，组建火器队，研究火药，寻找天才，相信假以时日，必然破解。”
“行，此事交给你负责，启动资金三十万两。”
“谢教主大人，卑职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元定山急忙拱手。
众人退下后，元若芷喊住元定山。
“皇叔，很久以前你就说过，有在研究火药，是否研究明白了？”
“研究火药的人很多，其他国家同样在研究。然而，凉府的强大并非局限在火器方面，而是各方各面都超越各国。故而，凉府火器价格昂贵，不是魏浩故意敲诈，而是原本就价值昂贵。”
同一时刻。
马家军跑回朝州。
马太安十分不甘，分明就快攻进去了，马上就会赢，偏偏输了。
“绝非咱们运气不好，而是白莲教内有高人。想想，魏忠义和元定山，这两个内外一把手，河州、通州这种地方都能盘活，得多厉害。女皇不足为惧，真正要解决的是这两个人。”马太平眯眼，“这一场仗败了，他们有所警惕，再想打下河州，难如登天，女皇肯定会命人到凉府买军火，咱们该如何是好。”
马太安脸色阴沉，“她从凉府买火器，咱们同样可以买火器，凉府就是臭不要脸的生意人，各留一手。”
马太平：“这样吧，不如让其他人知晓此事，只要将女皇的消息往外散布，必然会有人与咱们合作。”
“万万不可，女皇必须是咱们家的。”马太安摇头。
讲起来很奇怪，元若芷流苏面具掩盖真容，让人不知道她是谁，可袁定山父子在外，却以真面目示人。
马家乃显贵，族中不少人在京城当官，他们又岂会不认识元定山？仅一眼，就认出了元定山是元定山。
再结合先前白莲教的种种行为，傻子都能猜出白莲教教主的真实身份。
得出结论后，马太安就沾沾自喜。
易文董在金陵挟天子以令诸侯，更多的人压根不认，真正的女皇不知去向，所有人都想将她找到，结果好了，元若芷就在马家眼皮子下，他又怎会不激动？
拿下元若芷，才叫真真正正的挟天子以令诸侯。马家拿下整个大楚，指日可待。到时，他把元若芷娶回家，将是不世之功，想想就血液沸腾，越发激动。
故而，在他心中，元若芷已经是他的女人。
马太平提醒：“大哥，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想那么多没有用，煮熟的鸭子都能飞，还是步步为营，谨慎些的好。”
马太安：“傻子，将消息往外散播，被凉府觊觎如何？凉府是何势力，那是连景、夏两国都要讨好巴结的强大地方。魏浩给我一耳刮子，我还嬉皮笑脸把另外一边脸凑过去不成？”
“我觉得，凉府知道女皇的事。”马太平分析，“以凉府当前的实力，女皇他们看不上眼，不屑一顾，否则凉府若有心思，何人敢阻挠？以大哥所言，牛飞虎随便动个嘴皮子，咱们马家就得点头哈腰陪笑，想要招揽马家，马家连起事的想法都不敢有，有想法便是罪，安心当从龙之功，不香么？”
这便是传统世家的基础逻辑。
先合计胜率，当不了天子，没关系，最次也得当功臣。
千好万好，不如家族连绵千年的好！
他们追的是百世延绵，而非一时意气以及一朝一夕。
“这……”马太安顿时犹豫，“如果腆着脸过去，岂非自找麻烦？”
马家兄弟几人对视一眼。
“的确如此，凉府容忍了咱们的存在，并且还在北地拥有两州。
正常而言，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可却凉府容许，那么能否由此猜测凉府即便不在乎女皇，也不想看女皇做大？牛飞虎直到此刻都没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