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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娟看到是刚在食堂见过的妇人,她有些不知所措,话哽在咽喉,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谁打的?怎么全是伤口啊!疼不疼?”许诗雅真的快心疼死了。
“我…我爹娘打的!”
任娟被人关心,心里又酸又涩的。
张秀娟看许诗雅情绪激动,拍拍她的肩:“婶儿,我们先去办公室,这事儿还有的说!”
孩子是在医院被换的,秦欢咋都得给个交代,她带着几人去了院长办公室,并让科室小护士去跟保安说声。
要是宋安栋来了,带他过来,顺便把瘫在病房的宋莲推来。
最紧要的是,把罪魁祸首任家人抓住。
一切都在她的吩咐下有条不紊的进行,就等着所有人到齐了。
而方槐跟任大壮,鬼鬼祟祟躲在角落里。
方槐急的抓耳挠腮,嘴皮都起泡了:“她爹,怎么办?这事儿要摊开,我们全家都得去坐牢!咋出这档子事了,我后悔没早点把她嫁出去!”
可不,任娟也不傻,清楚家里不会给她找什么条件好的,嫁过去不是当保姆伺候一家子的吃穿,就是当个老妈子照顾跟个巨婴一样啥也不会的老公。
这种日子,一眼看得到尽头。
她只能嘴甜的哄着,弟弟妹妹还小,需要人照顾,她要在家多待几年,帮家里做事,孝敬老的。
反正女的不愁嫁,多大都有人要,有些越大越吃香,彩礼还高。
两人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也不想把这免费劳动力送人,只能拖着,一拖就到了二十多岁。
现在想想,这小妮子想的远呢!把这些人全算计进去了。
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养不熟。
也不想想,要不是这些人给口饭吃,哪还有她的今天, 不知感恩的东西,还想着把他们送去吃牢饭。
方槐脸色扭曲的厉害,任大壮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事儿要传到大队去,他面子里子都丢了。
不管他怎么进局子,总归是犯法了。
这个逆女,怎么没把她打死呢!不然哪会惹出这些祸事,唉,后悔死了。
不过,他淡定的说道:“我已经让我妹去找人了,出个假报告,那不是很容易?只要把她唬住,忽悠过去,咱就把她绑回去,看我不打死她,真是给她脸了。”
得知是帮忙的是任小云,方槐有些嫌弃:“你这是又要给她送钱送米了!她拿着也不亏心,切,被人玩烂了的货,那城里人怎么看得上。”
“你给我闭嘴,小心让人听到了,她饶不了你!”任大壮呵斥一声,方槐瘪瘪嘴。
就因为有工作,嫁给城里人,还生了儿子,任小云回村后的待遇,算是头一份了。
大队那些生怕有个头疼脑热在医院找不到熟人的村民,谁家有啥好的,都惦记她,谁不说她好!
切,她这个当嫂子的差到哪里去了。
关键都有这么有钱了,还想着拿家里的,谁家不是嫁出去的女儿往娘家拿的,就她倒反天罡。
方槐随意的说道:“我知道了!”
只要不坐牢,她暂时不招任小云了,她心里已经想了百八十遍任娟的死法了。
死丫头,看你怎么逃的出我的手掌心,你娘还是你娘,认命吧,一辈子伺候人的下贱货色。
就只有她女儿命好,以后能嫁个军官,哼,这孩子换的好。
任大壮看了下手表,说道:“走吧,出个报告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先去,早点让那个死丫头死心。”
两人说完,从角落里出来,要不说任家人霉呢!
还没进医院,就听到跟张怀安一道来的叶婶儿大喊:“方槐,任大壮,你们两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烂心肝的货,我们正打算找你呢!”
方槐一看是叶婶儿,也不怵,掐着腰泼辣的说道:“你要死了,说这么大声,是以后没得说了,瞧你这穷酸样,离我远点,我这衣服刚买的,你赔不起!”
要不说宋莲跟她一个根子出来的,那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一边宋安栋冰冷的眼神就差把她凌迟,她吓得一个哆嗦,看到他穿的那身军装,她没什么反应。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叶婶儿最看不惯她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还把自己分出个三六九等了。
她冷笑:“我泥腿子我光荣,跟你这种白眼狼可不一样,人家看你可怜,招你做保姆,你孩子都给人换了。
你女儿倒是享福了,人女儿在村里挨饿受冻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也听到了!那娃就是你换回来的。”
医院门口本就人多,叶婶儿嗓门又大,这一嗓子,说的大家看她眼神都带着厌恶了。
“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她女儿倒是命好了,可怜那被她磋磨的,我都不敢想日子有多难过。”
“谁要换我女儿,我要挖她祖坟。”
“夫妻俩都不是什么好货,你看他男人,肯定被说中了,吃相真难看。”
“你说他啊,我认识,喇叭大队的,他女儿出名的劳模,寒冬腊月都要在外干活的,要养一家子残废呢!”
“妈呀,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会心疼,这是把别人女儿当老黄牛使呢!”
“老黄牛算什么,生产队的驴那也得三五不时休息下,她停下就要挨打!”
大家拼凑在一起的画面,让宋安栋心里十分煎熬,他上前,一把抓住任大壮的衣领:“你有没有换孩子,跟我走一趟就行了,我叫宋安栋,我妻子许诗雅当初怀孕待产,就是你老婆照顾的,至于两个孩子的归属权,我会查清楚的,谁敢苛待我女儿,我捏爆他的头!”
咋说也是从真枪实弹的战场上下来的,宋安栋身上那股子杀伐果断,都快把两人吓尿了。
方槐眼神惊恐,迎上他冰冷的眼,她浑身冒着寒气,尖叫:“你…你是宋安栋?”
她心里咯噔一声,侥幸也碎了,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