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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有一天,她也和这个女人一样,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室中,连个能决定她生死的人都找不到。
也会同这个女人一样,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只有两种,一种是生下孩子滚蛋,另一种,死。
死!
南栀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逆流,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竖立。
她捂住自己的嘴,如果不这么做,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尖叫起来。
转身,就朝着医院楼下跑。
这是第一次,因为害怕,恐惧,她逃了,丢盔弃甲,连手机都忘了拿。
站在楼下的垃圾箱旁,就是一阵干呕,尽管什么都没吐得出来,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就是觉得,胃里好像吃进去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一定要将那个东西给吐出来。
吐到最后,吐出来一滩的血,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苏韵瑶将女人给安顿好,她并不是这一场手术的主刀医生,只是进去打个下手,帮个忙的,出来后看到南栀不在,打她手机,就在护理床的枕头旁边响着,人却不见了。
急急忙忙跑回楼下找,人正蹲在垃圾箱那儿吐呢!
苏韵瑶走过去,用手给她顺了顺背,又递上了纸巾。
“你没事吧!”
南栀抬头,一张小脸,脸上的神情,就连苏韵瑶这样见惯了人情冷暖的人都觉得有些震惊,但那张脸的主人却是摇一下头:“没事。”
伸手接过苏韵瑶递过来的手机:“我先回去了。”
苏韵瑶“嗯”一声:“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南栀点头,转身走了。
苏韵瑶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都揪得皱皱巴巴的,认识南栀十多年了,她还从来没在那一张脸上看到过那样的神情,心中担忧,可又无可奈何。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有藏在心中不愿说出来的秘密。
这个傻子,她是将所有的罪都放在自己身上默默承受,再将所有的苦都藏在心底,独自消受。
她不愿意说,谁都将她没有办法。
哪怕是苏韵瑶,她也只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南栀。
可即便是一个旁观者,此刻也疼得手心发麻,更何况是经历那一切苦难的本体,更何况是南栀。
“傻子!”
苏韵瑶低低的说了声,风将她的声音给吹远吹散。
祁时宴开车回到总裁室。
助理给他倒了杯白开水,瞧见他那神色不对,赶忙出去现磨了一杯咖啡端进来。
祁时宴一只手,拳头始终紧握,等到助理从总裁办退出去之后,才一拳头砸到了桌面上。
关于“老男人”这个事儿,他心里还是介意,一回到办公室就立即翻箱倒柜,想要再翻一张照片来看一看,可任何的角落里都找遍了,一张照片都没有,全被莫雪鸢给收走了。
也怪他自己,没有细看那些照片,现在,他连那个老男人长什么样子都给忘了。
再开口问莫雪鸢要,他又开不了口,一旦开口,对方就会认定,他是因为在乎南栀才问她要那些照片的。
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外头,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光秃秃的树干被太阳光照着,影子投进室内,竟也有不一样的光景。
眼前又浮现出那女人上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就那么在公路上上演了一出你追我赶的戏码,竟然,竟然让她给逃走了。
那么急急忙忙,是赶着去见那老男人吗?
男人手里举着空杯子,刀削般的下颚线绷得又紧又直,眼前浮现一些画面,那女人未着寸缕,正和那老男人在床上云雨。
砰!
手里紧握的杯子,自己就掉落在地,四分五裂,瓦片横飞。
男人一双冰眸,如有冷箭射出,随即,那双眼变得赤红,眼底暗涌,一滴泪滚出,滑过他俊美的面庞。
他蹲下身,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窗外的阳光那么暖,他却觉得,自己好似被隔绝在了那一层温暖的保护色之外。
莫雪鸢手机“嘀”的响了一声。
看清楚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那张美艳的面容上,嘴角微不可察的勾勒一丝弧度。
“宝贝儿,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不来找哥哥玩儿了?还有你怀孕的事情怎么也不同哥哥讲,再怎么说,我也是这孩子亲生的父亲啊!”
莫雪鸢将手机拿起,屏幕上闪现三个大字:祁泽恺
“父亲?”莫雪鸢冷笑起:“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现在祁家是祁时宴在当家,你们大房二房,早已经被驱除出了祁家族谱,还在这儿没睡醒呢,还想着能再回到祁家?”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绝情啊,当初攀上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哥哥长哥哥短的,现在做了祁时宴的未婚妻,就要同我一刀两断,莫雪鸢你想得美!”
电话里,祁泽恺咬牙切齿,如果可以,他还想要钻进手机屏幕,去问一问那女人,为什么翻脸不认人,为什么这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