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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3
南栀嘴角扯了一下,神情怪异,没哭也没在笑。
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沈秋兰:“如果还想我肚子里,还想你祁家的孙子活着,就……”
她重重的喘息一声,从后槽牙中挤出声音:“别逼我!”
那把刀,缓缓的,向着自己的肚子靠近,越来越近。
刀尖已经划破了一丝皮肉,血从被划开的小口内渗了出来,顺势着肚子里的那个许是受到了惊吓,用力蹬了一脚。
南栀疼到嚎叫出声:“啊,啊,啊~~”
南栀的一张脸,已极度扭曲,那张发白的唇微微蠕动,像是开口说了什么。
如果你有仔细听,或者离得很近,便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嗜血一般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的肚子,那颤抖的嘴唇一字一句在重复:“对不起!”
随即眼神变得温和,乐乐,对不起,妈妈吓到你了,可是妈妈别无选择,你能不能不要怪妈妈?
眼见那一把弹簧刀就快要刺穿南栀的肚子,沈秋兰赶忙上前制止:“南栀,你,你别激动,刚刚,刚刚是妈老糊涂了。
妈跟你道歉,你可千万不要犯傻,不要伤害自己的肚子……”不要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走!”南栀撕扯着嗓子,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弹簧刀:“走,走,都走!”
就连林婉昕、苏韵瑶两个人也被她给撵走:
“你们打扰到我女儿了,你们打扰到她休息了,走,走,都走,走啊!”
林婉昕、苏韵瑶回头看了眼南栀,可那女人却已背过了身。
那把刀被她丢在了脚边,这一眼只看到那挺直的背跪在石碑前,一道光打在她身上。
林婉昕、苏韵瑶对看一眼,还是拉着沈秋兰往山下面走。
南栀的心中有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横沟,无法被抚平的伤口,谁劝都没用,她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
而就在这时。
“我看你们今天谁能走得了。”
南栀身子一震,立即转头,看向那声源处,果然,是他。
沈秋兰挣脱开林婉昕、苏韵瑶两人的手,朝那人跑了过去。
“儿子,你终于来了。”
她的手一一指过林婉昕、苏韵瑶的脸:“不然我都要被这些人给欺负死了。”那一根手指最后指向南栀的脸。
祁时宴望向母亲:“这是?”
沈秋兰低下头,满眼愧疚:
“对不起啊,时宴,念念,念念她死了,妈对不起你,没有照看好念念。”
“一个小野种罢了,死便死了。”
男人菲薄的唇瓣无比绝情冷漠的吐出这一句。
就连沈秋兰也诧异于他竟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南栀的视线直勾勾落在男人身上,落在那一张菲薄的唇瓣上。
祁时宴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的看了眼南栀,甚至,他承认他就是故意说的这一句,故意让那女人听到。
沈秋兰想解释,想说,念念不是野种,时宴,念念她是你的女儿,是你亲生的女儿。
可祁时宴却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哎呦!真是热闹啊!”
修长的腿,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向南栀:“这是在给那个小野种办葬礼呢还是婚礼啊?”
那双幽深的眸子,视线一一扫过,落在那些粉色的花瓣,舞台最中间,“祁念念”三个字让他觉得刺眼无比。
大手用力的捏住那张小巧的脸,手指扣紧下巴。
逼迫着女人的视线与自己齐平,可那女人却是倔强的将脸别到一旁,哪怕下巴已被他捏的骨头一声脆响,仍旧固执的不肯扭回脑袋。
祁时宴气愤的一把将她给推开,她身子软了一下,倒躺在地,但很快的又直挺挺的直起了身,跪在石碑前。
忽而间,男人大手一挥。
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大批黑衣寸头的保镖。
这些人踩着整齐的小碎步,自动排成两排,就站在两人的身后。
“砸!”
男人无情的发号施令。
随后,保镖们上前,对着那边就是一阵胡乱的拆解,念念的海报被推倒,撕了个粉碎。
现场循环播放着的歌曲被掐掉,就连录音带里的磁带都全部被拉了出来。
拱形的花门被强行推倒,地毯上的粉色花瓣被他们无情的踩在脚底,碾碎。
南栀很想,很想抱住身边这男人的双腿,想求他,求他不要这么对自己,不要这么对念念。
为了布置这一切,她的十根手指,指甲都脱落了。
她不眠不休,好几个晚上就没合过眼,不要这么的浪费了她的心血,不要这么的去伤了一个母亲的心。
这已经是她唯一的念想,她唯一能为念念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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