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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碧纱橱自黛玉迁居潇湘馆后,便一直空着,空间甚是宽敞。
鸳鸯压低声音道:“因宝二爷的事,老太太常常暗自垂泪,身子才愈发不好了。
她只私下告知我,说自己恐大限将至,让我早些作准备,还不许我告诉姑娘们呢。”
说着,鸳鸯因害怕而声音微颤,不由自主地靠近贾环。
贾环见状,心中暗觉好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手指摩挲着她脸颊上几点雀斑,笑骂道:
“你莫要自己吓自己,我方才瞧着老太太气色尚佳,不像是将不久于人世之人,你且宽心吧。”
经贾环如此安慰,鸳鸯心内稍安。
待她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被贾环抱坐于怀,顿时面红耳赤,忙挣脱开来,嗔道:“三爷如今真是没个正形,我这是为老太太忧心,您倒好,趁机轻薄于我。”
贾环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又将她拉回怀中,愤愤道:“分明是你先靠向我的,如今却来怪我。我本是好心安慰于你,怎的倒成了我的不是?”
鸳鸯一时语塞,细想之下,倒真是如此。
又想起老太太私下曾言,自己日后要到贾环屋里伺候,心中不由小鹿乱撞,面上愈发羞红。
贾环见她不再挣扎,便得寸进尺,将她搂得更紧。
正欲更进一步时,里屋突然传来贾母的声音:“鸳鸯,你在与谁说话?”
二人皆是一惊,鸳鸯慌忙从贾环怀中挣脱,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与衣裳,朝贾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出声,而后清了清嗓子应道:
“老祖宗,是三爷来给您请安,见您睡下,不敢惊扰,我便陪他在外头说了会儿话。”
贾母今日似心情颇佳,未等鸳鸯搀扶,便自行活动了一下身子,坐了起来,笑道:“我只觉浑身舒坦,似是睡了一场好觉,许久未曾这般舒畅了。”
贾环神色淡定地随鸳鸯走进屋内,笑道:“鸳鸯这丫头方才还哭着对我言说老太太快不行了,若不是老太太这会儿醒了,我定要好好教训这丫头。”
贾母年事已高,对生死之事并不避讳,听了贾环之言,反倒笑着说道:“环哥儿,你可不许欺负鸳鸯,她是心疼我呢。
我这把老骨头,自己心里有数,此次能感觉如此之好,许是托了你的福。”
贾母目光在贾环与鸳鸯身上流转,眼神中透着几分深意。
宝玉之事让她警醒,宝玉在府中何等风光,可一旦出府,竟连地痞流氓都敢欺上门来。
这府里,终究得有个人帮衬宝玉才是。
鸳鸯是她最得力的丫头,待自己百年之后,让鸳鸯到贾环身边伺候,也好为宝玉说上几句好话,日后宝玉也能有个照应。
“环哥儿,你可去看过你宝二哥了?”
贾环闻言一怔,在他看来,宝玉的伤本就不重,有何必要去看。
况且宝玉与北静王交往甚密,想来那些事儿他也早有经历。
贾环干咳一声,面不改色道:“看过了,宝二哥恢复得甚好,早已能下地与姊妹们玩耍了。
对了,老太太,保龄侯要去长沙府就任,带着云姐姐多有不便,便托我将云姐姐接到府中,想必人也快到了。”
贾母闻听此言,心中一怔。
史鼐外任这般大事,西府竟无人知晓,实非寻常。
本是贾史王薛四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近年来这几家的动向,明显可见史、王两家似有疏离之意。
此次史鼐越过她,直接将史湘云托付给贾环,其中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