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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洲沉默了近半分钟,久到苏絮以为他睡着了,他才说:“好。”
…
李星洲找了苏絮,她站在中央广场的温泉旁。彩色温泉喷涌转换,在她的面前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苏絮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衬衫,黑色的修身皮裤和黑色中跟罗马凉靴。
她背对着李星洲,一头浓黑卷发披在肩后。
李星洲贪婪地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怯弱了,他忽然不想走上前。
可苏絮好似背后长了眼睛,她倏然扭过头来,木然的一张脸在见到李星洲的那一霎那,有片刻的失神。她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李星洲穿休闲装的模样了,他总是梳着光亮的背头,穿着高定昂贵的西装,永远的冷冽疏离。
可今晚,李星洲竟然穿了一件黑色的低领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配白色的休闲鞋。他头发也全部放了下来,遮住那双被商场打磨得凌厉而无情的视线。这样的李星洲,像极了他十多年前初遇苏絮时的模样。
苏絮一步步走到他身边,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这才开口说:“来了?”
“嗯。”
李星洲看了眼四周,说:“不怕被人认出来?”
“你怕吗?”苏絮语气有些讽刺。
李星洲是即将要订婚的人了,却在深夜与苏影后见面,这一幕若是被人看见传了出去,那可就精彩了。李星洲摇摇头,依旧是那疏离冷漠的样子,“怕什么?”
他一副很无畏的样子。
苏絮笑了笑,这一笑,夏初夜风的微风,也不及她百分之一让人沉醉。
“走吧。”
苏絮转身就走。
李星洲想了想,这才跟着追了上去。
走到路边,李星洲没看到苏絮的轿车,倒是看到了一辆普普通通的黑色女士摩托车。他望着苏絮走到那摩托车旁,眼神微变,很是怀念。
他仍记得,刚遇见苏絮的时候,她挣的钱并不多。她还是个龙套演员的时候,就买了辆女式摩托车,天天开着车去片场演龙套。那段时间,李星洲也常坐在她的车后面,跟她一起去买菜,陪她去拍戏。
那时,他们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苏絮收工后,两个人骑着摩托车去大排档,点一份麻辣龙虾,吃上半个钟头。有时候,也会开着车在繁华的都市里穿梭,那时候,穷得叮当响的李星洲就会搂着苏絮的腰,在她耳边呓语:给我时间,等我出人头地,娶你为妻,给你砸钱拍你喜欢的电影。
十多年过去,她给了他时间,他出人头地了,砸钱给她拍电影了,唯独没有娶她为妻。
苏絮戴上头盔坐上车,回头见李星洲在发呆,她不由得抿了抿唇,才说:“上车。”
李星洲上车了。
他戴上头盔,双手在伸向苏絮腰间的时候,犹豫了。
苏絮说了声做好,就开着车,慢悠悠地走了。
晚上九点半,华灯繁芜,霓虹点燃了夜的星空。他们二人骑着摩托车,与各种豪车面包车自行车电瓶车混在一起,风吹起苏絮的头发,发丝偶尔落在李星洲脸上。
李星洲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她的发丝。
他以前就常这样玩她的头发。
那时的她,从头到尾,都属于他。
苏絮将车开得很慢,车子穿过大街小巷,这个城市,李星洲生活了一辈子,苏絮生活了十几年,这城市的每一条道路,每一处风景,都是熟悉的。苏絮载着李星洲,走过大街小巷,走过漫长时光。
来到星洲娱乐门前时,苏絮停了车,但没有下车。李星洲顺着苏絮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正盯着星洲娱乐的大厦发呆。
“你出人头地了,曾经一无所有的你,终于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了属于自己的娱乐王国。”苏絮语气有些惆怅。
李星洲想说点什么,张嘴却发现喉咙里痛得很。
他收回目光,凝望着苏絮的侧脸。
她仍然美得惊心动魄,张扬而高调。
有那么一瞬间,李星洲觉得自己做错了。母亲临死前,曾很不甘心的握着他的手,要求他一定要回到李家,打败他那几个兄弟,要让李家人知道,他这私生子,丝毫不必他们差。
李星洲忽然很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就为了与李家那几个兄弟都得死去活来,而放弃苏絮,娶了季梧桐,这到底是对是错?
他在想什么,苏絮自然不知。
苏絮又开着车子,围着河边慢慢地跑。
河中的游轮上装满了乘客,他们在看奉城的两岸的夜景,也成了两岸群众眼里的风景。河风吹动苏絮的头发和衬衫衣摆,苏絮两只眼睛透过头盔的保护玻璃望着正前方。
在李星洲看不到的地方,苏絮的眼眶已经发红了。
路过一家棉花糖店,李星洲忽然问:“要吃那个么?”
苏絮望了一眼,没有说吃,也没有说不吃,却停下了车。
李星洲走下车,去到棉花糖小摊铺,买了一只粉色的棉花糖。他回来后,将棉花糖递给苏絮,“粉色的,给你。”
苏絮摘下头盔,看了眼李星洲,这才接过棉花糖。
糖甜得很,但吃进口中,心却是苦的。
河边一座茶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他留着一头铂金色莫西干发型的头发,穿着一身潮流服装,却捧着古色古香的茶杯,安静地看着楼下的河景与街景。
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生得极为好看的男人,他有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像是十里无云的天空,像是碧波荡漾的大海。总之,美丽极了。
男人眼前忽然一亮。
哟!
美女啊。
他看着那美女,下一秒,又蹙起了眉。
美女虽美,却是个痴情人。单看她望着那个黑衣t恤男人的目光,就知道这是个重感情的人。
男人摇摇头,痴情的美女,碰不得。
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了,夜生活该开始了。
这茶味道甚好,醉了他的心,现在,该转战下一场,去喝杯酒,解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