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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种种飞快地在他心中掠过,是她掩饰得好呢?还是自己太大意?每次共对都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想都没想着要去留意这个人是男是女啊!
这冲击也太大了点:两个人作了那么久的兄弟,平乱后回到长安,他是曾经何等的不安啊!,以为自己也成了好男风之人,愧对夫妻多年的萧妃。他每日在百般自责中反省,不敢踏足有他在的地方半步,却又情不自禁打发人去打听他的一举一动,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去那里找她,和她一起去赴宴。
今夜他总算想清楚了两人之间的情意,决定抛开一切世俗的枷锁,哪怕背上千秋骂名,也要去爱心之所爱。
只有上苍才会知道,他为了这一刻的旖旎,做过多少挣扎!
谁知,他根本不是他!是她!这个和自己一起奔赴沙场,共历生死的人,竟然会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冷静和勇气?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
杨广觉得比中了春药还要迷离,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惊叹。他甚至想说:小新!别作弄大哥了!就算我们都是男人,也无妨的!
迷茫中,他忍不住把她拉得更近,仿佛要证实心里的想法,一点点为她卸去软皮衣,白色的中衣……
不知不觉,长夜已经过去,室内的烛火未灭,曙光已经自向东的窗户透进来,她裸露在晨光中的肩臂既有着女性的柔和,又有着因长期练武形成的健美;瘦瘦的腰身,胸前胁下被紧紧束着胸部的白布勒出了深深的紫痕。轻抚着她后肩的伤痕和那层层叠叠的布条,想象着她每天默默承受的一切,他感同身受,心酸不已,连呼吸都变得不畅顺……
“除此以外,别的都是……真的。”这句话,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为了这被苦苦压抑着的真,眼前这个笨女人,都作了些什么!他心痛着一寸一寸为她解开束缚,那一道道淤黑红紫的勒痕落入眼中,让他眼眶发热,而他指腹的轻触刺激得她浑身皮肤汗毛倒竖,整个人如同秋天的落叶,哆嗦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
杨广小心翼翼地抱起素心,如同捧着自己跳动的心。
“这里……太凉了。”他沙哑地在素心耳边低语。素心闭上眼,点点头,一串眼泪悄悄滑落……
体内原始的欲望被心中的轻怜蜜爱取替,对怀里的人,杨广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需求,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的柔情,俯下身子忘情地吻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勒痕。他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的吻,可以吻平她身上的伤和痛。
霎那间的放松让素心似乎身心都获得了向往已久的自由,就如一个刚刚走出沙漠的旅人喝到清甜的泉水,一声来自身体深处的呻吟不由自主地逸出她的喉咙。
……
四唇相印,直可吻到天荒地老……从来没有过的激情遽然降临,杨广被这种全新的感觉震撼着,肢体纠缠产生的快感席卷全身。为此,他专心致至要把自己的快乐和兴奋带给素心,他相信她能体会到——他愿意拉着她的手,一起攀登上高峰……
两个人同时为对方的快乐而快乐着,为对方的激动而激动着,在身体合二为一的同时,恍惚间彼此的灵魂也重叠在一起,体会着对方的爱和欢悦……多么神奇的感觉!那一刻,天地摇撼,日月陨落,即使世界沉沦,也可含笑面对。
近午时。
一下下若有若无的吻把素心从沉睡中唤醒,她回过魂来,才发现是杨广在身侧,用手支着头,不时轻轻吻着自己的后颈肩膀。
感觉有点凉,她拉紧薄被,往他身上靠了靠。
阳光自窗纱泻进屋子里,满室皆明亮。
“王爷!王爷!”任强在外面小心叫到。
“嗯?”杨广抬起头。
“禀王爷,总管司马张大人前来求见。”。张衡是杨广很器重的官员,他的到访,任强等不敢怠慢,明知王爷睡了也要来通告。
这是也晋王府的规矩,只要是朝中的官员来访,无论如何都要及时禀告,如无意外,杨广一般都会亲迎。
听到张衡来访,杨广重回人间,想了想,道:“请张大人稍侯,我很快就去。”
“嗯……要叫人来侍候王爷梳洗吗?”任强迟疑地问。
杨广凝视枕边人,笑得身心舒畅,毫不犹豫道:“传吧!”
素心吓一跳,血都不会流了,低声说:“不要!”她的身份太复杂了,而他美誉名声在外,家里还有个贤妻,公开此事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何况她并无所求,今晨的一切,只为情之所至,她希望今后还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要去改变。
“我要你从今天起,做回你自己,站到我身边来。”他不容置疑道。
她垂下眼,喃喃道:“可我还很累,不想起来……”先拖一拖吧。
“那你多睡会儿,我让人准备些物事给你。”他起来套上内衣,放下床帷,帐内顿时暗了下来。素心透过布帐静静地看着他赤着脚,弯腰把地上凌乱的衣物捡起来,搁到床边的衣架上。她的心柔软得似要融化……
不久,专门侍奉他梳洗的仆人进来了,仆人刚开口称:“王——”他就抬手示意不许声张,那仆人满腹狐疑地瞄瞄低垂的床帷,赶紧低了头去干活。
张衡在大厅里喝着茶,见到杨广进来忙站起,拱手道:“王爷,可好?”昨晚宴席上发生的事,让他担足心事,一退朝就直接赶过来。
杨广微笑:“好啊,有劳张大人挂心了。”
张衡仔细打量他,咦?眼前的晋王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眉宇间似有宝光流动……神了,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说了一番天南海北,张衡终于抓住一个契机,切入他想说的话:“王爷,昨夜东宫太子的所为,引起了众多非议,臣今日听说了很多关于云昭训的流言,大家都在担心一件事……”
“什么流言?”
张衡低声道:“都说云昭训并非嫡出,是云定兴在外面和一个荡妇通奸所生的,而且……该荡妇那个那个甚多,云定兴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种……不过抱了回去,要儿不要娘……”
杨广的脸色沉了下去。
“还有,宫里的宫女都在说着一件事:太子常到皇后那里,指着那几个稍微齐眉整额的宫女说:你们都是我的人。多么怪诞!皇后为此盛怒!”张衡继续说:“王爷,臣斗胆说一句,太子的德行,没有人不知道;而你的仁孝忠义,天下传颂,王爷的才华和对国家的功绩,全国人民有目共睹,四海归心……皇上和皇后也钟爱王爷——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要由一个没有德没有才的人来统驭天下!”
杨广不吭声,这样敏感的话题,他不想置评。张衡是他的知交好友,才会向他发这些牢骚的。
“王爷,京城里近来在流传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都说王爷在陆家庄曾遇刺,刺客……和太子有关?!”张衡目光炯炯盯牢杨广问道。
“刺客是大哥门下的人……大概不是他意思,不过门下的人想讨好他罢了。”杨广并不否认,这件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这就对了!”张衡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妄测上意——问题就在这里!王爷请细想,如果他们的主上没有这样的倾向,他们怎敢去下此毒手!”他长身而立,对着杨广一揖到地,直起腰,望着杨广的眼睛振振有词道:“王爷,我们做臣下的岂敢挑拨主上的手足情?!昨夜那些女子……据说也是冲着王爷来的罢!若非王爷旧伤复发,离席得早,恐怕今日满城的人都把王爷床第间的事儿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杨广心平气和地笑笑:“我生来愚钝,可以依靠的不过是大家的厚爱,和兄弟间的手足情而已。大哥这样生我的气,也许……我行为有所不当?或者我们太张扬了?以后大家收敛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