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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很多人都被陈凤启的无礼举动镇住了。
被他这样看着的单无病非但不生气,还呵呵笑着扬手让身边的两个女子退下,让陈凤启坐到他身边去。
陈凤启在他旁边傲然踞坐。
两个男人,一个粗豪狂放,一个神俊冷傲,并肩而坐,已然是这个夜晚最绚丽醉人的风景!
素心把厅堂里那些男女痴迷的神情收诸眼底,无法不唏嘘叹息。
少女们一曲舞罢,翩然退下。单无病笑吟吟地抬手示意那白衣少女过来陪酒,白衣少女垂下眼帘,双手合在胸前,衣裙飘飘,缓缓走近单无病。
待看清楚了白衣少女的容貌,真正让素心屏住呼吸:好一个人间绝色!象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牡丹,虽然年纪尚小,未曾长足身量,却已可以让人为之神魂颠倒。难得的是,她的气质上佳,清纯冷艳,不似红尘中人。
未等白衣少女来到桌前,陈凤启俊脸一沉,拂袖而起,抬腿就走。
单无病脸上的笑容凝住,张嘴叫道:“风弟,回来!”
陈凤启驻足回首,幽深的黑眸熠熠生辉,欲说还休,看得所有的人都觉得百转回肠,惊心动魄。
大家都以为他会回头,毕竟单无病是这里的主宰,是他们的主人!
谁也没想到,他苦笑一下,并没有听从单无病的话,而是头也不回地离开大厅,没入昏暗的夜色中……
单无病猛然站起,一脚踢翻案桌,酒食果点洒了一地,飞溅的汤汁也沾污了刚好靠近的少女的白衣,那白衣少女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冷漠地停住脚步,默默站在那里。
厅堂里的人仿佛被下了定身咒,没有人敢乱动。
“混帐!”单无病愤怒地低吼一声,追了出去。
素心看得眼花缭乱,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上,那姓单的家伙动作快如疾风,身手绝对不在凤启之下!
她瞄准了没人留意这角落,忙溜出来,朝着他们两人消失的方向急步追踪。
素心象个傻子一般在庄园里乱转,心里咒骂千遍自己的功夫为何如此差劲!
当素心好不容易听到来自林子的声响,凭着直觉找到那里,正好听到单无病沙哑压抑的嗓音:“……不要动不动就要挟我!”
陈凤启冷冷道:“我走了,便不会有人要挟你。”
凉爽的夜风中传来拳脚过招的沉闷声音,星月朦胧,黑沉沉的林子里看不清他们的招数,听起来似乎是凤启要离开,单无病极力阻止,于是便厮打起来。
素心探头出去张望,只看到两个缠斗在一起的黑影,心中大急。
“哧!”布帛撕裂声!
“不要逼我!”单无病狠狠说:“我待你还不够好么?”
陈凤启一手撕开被扯裂的衣襟,立于风中,一字一顿地道:“你,心中既然有了别人,就让我走!”
“哈哈!”单无病仰天大笑:“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装什么圣洁呢!?哈哈!”
陈凤启身上的凛冽之气遽然大增,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风弟!”单无病身影暴动,纵步上前鬼魅般快速钳住他的手臂,凤启被制住,便回身用力要挣脱,单无病咬牙切齿说:“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你知道的!不许你走!”
“可我痛恨女人!”陈凤启说出这句石破天惊的话后,仿佛放弃挣扎,他绝望地说:“放开手!请不要用你碰过女人的手来碰我!这些日子,我,受够了!”
素心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冷气,好像有人用手大力捏紧了她的心,痛得眼前发黑,非要把她的眼泪逼出来不可!
“女人是女人,我们是我们,毫不相干!风弟,我绝不会放手的,我要你学会……和我一样……”单无病身材比陈凤启高大,牢牢地把他扣在臂弯里,低下头就要去强吻!
素心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她怒火上升,拚命扯着自己的头发,命令自己:快想办法,想办法!
“阿!”忽然听到单无病发出低低的怒叫,接着看到陈凤启被他一掌击中,跄踉后退几步,跌靠在一棵树身上。
单无病一个起伏,高高跃起,扑向看似受了伤的陈凤启!
陈凤启翻身闪开,两人再次打斗起来。
无论武功还是身材力气,陈凤启都明显占下风,加上方才近距离中了对方一掌,牵动在临邑被长茅穿胸的旧伤,肋骨经脉剧痛攻心。他被逼得连连后退,若非单无病并无杀他之意,恐怕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单无病一记重击,陈凤启勉力招架,终于不支,趴倒在草地上,嘴里溢出鲜血。
“风弟!”单无病上去想要扶他,陈凤启往相反方向缩了缩,他这下意识动作激起单无病的愤怒:“在这里,没有人可以逆我的意!你也不能!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陈凤启把嘴里的血腥吐在地上,回首盯着他,傲然说:“让我和那些脏女人为伍,我,情愿去死!”
天上的半轮月亮落在陈凤启眼里,冷冰冰的,有着不屈的骄傲,也有着宁可玉碎不肯瓦全的决绝!
单无病心神激荡,须发俱张,眼睛流露出慑人的狂野,在他的地头里,从来没有人胆敢尝试挑战他的意志!自从这个身世不明的“风弟”走入他的视野,自己就被他身上高贵沉静冷傲的气度深深吸引,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留在身边……甚至甘心为了他不再亲近其他人,可此刻,单无病只想去无情地摧毁这傲骨,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永远驯服!
单无病是个从不受约束的人,这几个月里,对凤启的沉迷消磨尽了他的耐性,凤启的执著成为无形的束缚,他今夜就要挣开这捆绑——两个天生霸气强悍的男人不能并存!
他要恢复自由,也要征服所爱之人!
当下他森然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今天我就要你知道,这里谁做的主!”,伸手自腰间抽出漆黑发亮的皮鞭,凌空一抽,鞭子发出瘆人的“啪啪”声。
出乎意料之外,第一鞭并没有落在陈凤启身上,他居然先用鞭子狠狠地抽在自己大腿上,“啪!”,布绽皮裂,血花飞溅,他狂笑:“哈哈!风弟,你要受的,我双倍奉陪!”
说完,鞭子闪电般落在陈凤启肩背上。
陈凤启右手一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刀,他想也不想,刀尖直接刺向胸口,没有半丝的迟疑。
“见鬼!”,单无病手疾眼快,皮鞭卷向他的手腕,硬生生把陈凤启的手肘扯开,锋利的刀尖划开薄薄的衣料,拉出一道口子。
单无病又惊又怒,甩手把陈凤启的手拍开,短刀飞出老远,然后扬起鞭子劈头夹面地抽过去……
便在此时,园子那边响起急促的铜锣声,有人惶恐大叫:“救火啊!着火了!”,“快!快来人……”
接着,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啼哭声,男人们吆喝声,在夜空中回荡。
单无病回头看看冲天蔓延的火光,扔下皮鞭,伸出手,说:“别闹了,来,我们看看去!”
陈凤启不理会他的搀扶,自己挣扎着站起来,看也不看他,面无表情,转身蹒跚着依旧往外面走去。
“我说过,不许走!”单无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掌批过去,把陈凤启打晕,架起他往园子里而去。
走到半路,碰到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单无病忙喝令:“你!过来帮忙!”
那丫鬟低眉顺眼地过来,两人合力把陈凤启搀扶进单无病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