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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今安的表情倒是意外地平静,仍然躬身应是,仿佛压根不懂太子话中的深意。
至于傅沉礼的注视,那就更是不在傅沉礼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殿下快请进屋吧!”
空气有些沉凝,许氏清了清嗓子,不由得再次硬着头皮开口相邀,太子殿下收回放在傅今安身上的目光,冲着许氏露出一个微笑。“老夫人请!”
众人好不容易才坐了下来,因着太子殿下忽然驾到,花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今日来参加暖冬宴的大多是各府的夫人,总不好与太子殿下同席,许氏不得已,只能又让人搬了屏风前来,将男女宾各自分开。
众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由此一来,傅沉礼也和女宾这边分开了。
见状,怀德郡主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她之所以会应下国公府的邀请,便是冲着傅沉礼而来的。
安国公年轻有为,又生得一表人才,某次宫宴之上,怀德郡主便对傅沉礼留了意。
只是那个时候,她派人打听,得知傅沉礼已经定亲,还是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子,怀德郡主虽然心有恻恻,但也只能默默将此事放在心底。
直到这国公府的暖冬宴一摆,虽然不曾明说,但京中人人皆知是为何。
怀德郡主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破天荒地应下邀约前来,却不想太子殿下竟然也横插了一杠。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太子殿下方才所言,更是让怀德郡主不安。
父亲寿亲王昨日并没有入宫,这几日都不曾出府,太子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心有疑虑,可太子刚刚说话的时候,又特意朝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警告自己,怀德郡主又不得不压下诧异,伪装得无事发生一般。
“郡主,可是酒菜不合胃口?”
许氏的声音忽然响起,怀德郡主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已经云游许久,捏着筷子半晌不曾动作了。
“倒是没有,”怀德郡主露出一个笑容,“只是院外景致不错,一时间看迷了眼罢了。”
女宾这边是怀德郡主坐在主位,从她那里看出去,国公府院中只有几棵掉光了叶子的枯树,哪里来的什么景致?
许氏也不敢多问,讪讪笑着让丫鬟上前来添酒布菜,怀德郡主看着她的举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曾开口说些什么,只趁着席间觥筹交错,偷偷将目光转向了屏风之后。
屏风之后便是男客所在,今日前来本就不多,算上太子殿下,也只凑够了一桌人。
人少又彼此相熟,几杯酒下来,桌上的气氛倒是很快变得热闹。
“说起来,怀德可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孤昨日乍一听闻,也是吃了一惊。”
酒过三巡,太子殿下不知为何,忽然又提起了怀德郡主。
他晃着手中酒杯,望向傅沉礼的时候,眼中不免露出促狭神情。
“安国公是什么时候与怀德有了交情?”
傅沉礼闻言连忙搁下筷子,眉头也不经意皱起几分,“殿下莫要说笑了,这请帖是母亲所发,怀德郡主屈尊前来,我等也是惊喜万分。”
“哦?”太子殿下唇边的笑容依旧不减,“只是这般?”
傅沉礼又露出一个有些局促的笑容,似是羞涩,实则心中却有些着恼。
这暖冬宴的目的,他不信太子殿下不知,却这般刨根问底,为的又是什么?
傅沉礼不由得又朝着傅今安扫了一眼,对太子殿下今日的出现越发戒备。
“唉,”见他不说话,太子殿下又叹了口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安国公倒也不必如此,若是你二人能成好事,想来寿王叔也是高兴的嘛。”
太子殿下这两句话更是意有所指,桌边余下众人的表情也跟着变了变。
傅沉礼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还得装作一派惶恐模样。
“殿下实在是说笑了,微臣怎敢肖想郡主?”
说到这儿,傅沉礼又忽然顿住,原本打算借机将未婚妻翻出来的后半句话,不知为何还是堵在了喉头。
太子殿下却又笑了笑,朝傅沉礼那边微微倾身,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
“安国公莫要妄自菲薄,今日机会正好,不若孤替安国公说上两句,请怀德一叙?”
被太子殿下靠近注视着,傅沉礼感到自己浑身上下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事已至此,太子殿下对傅沉礼和怀德郡主的撮合,场中众人无一不看得清清楚楚。
两位郡王不由得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都有些摸不准太子殿下究竟是要做什么。
难道这位是看中了国公府的地位,想和傅沉礼拉近关系?
可文熹帝最恨结党,太子殿下不会不知,寿亲王又是圣上最信任的弟弟,再怎么说,太子也不应该把主意打到寿亲王府上去。
再看太子殿下的模样,虽然笑着,却也绝非是对傅沉礼友好的模样,对比之下,反倒是方才与傅今安说的那两句话显得更真诚些。
眼前的局势扑朔迷离,让人看不清楚,众人齐齐选择闭口不言。
如此一来,便只剩傅沉礼独自应付太子殿下的试探,他抿了抿唇,连额头都感到了阵阵湿意。
“微臣多谢殿下挂怀,”他勉强抬起手,“只是——”
“只是什么?”
他刚一开口,便又被太子殿下顶了回去,后者笑着又端起酒杯,“择日不如撞日,来人!去给怀德传信,一会儿——”
“国,国公爷?”
眼见着太子殿下正在唤人上前,另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一个国公府的下人怯生生地站在不远处,看上去似乎有些焦急。
太子殿下淡淡住口,傅沉礼则是如蒙大赦,朝着席间拱一拱手便立刻起身走到一旁。
若不是有这手下前来,他还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
先是松了口气,等傅沉礼看清来人是盛华苑外的小厮,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国公爷,屋里,屋里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