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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笑的?”
徐虎头挠了挠脑袋,“还能怎么笑,不就……嘿嘿嘿嘿嘿!”
徐艳艳:……
得了,再见吧您嘞。
徐艳艳不想理傻子,转头进厨房做饭去,徐半青因为心里记挂着徐艳艳为工作考试的事,饭都没心情弄。
吃过饭,徐艳艳又去到徐虎头房间里,翻找堆放的以前年级的东西,有自己的,也有徐虎头的,还有一点徐芳芳的。
徐艳艳的书笔本子已经很是物尽其用了,“尽”的连徐芳芳剩下来的都用光光,东西还留着,只不过是穷人家的喜好——
没用的最好也别扔,留着,留着就是家产。
这么一来,就剩徐虎头的了,徐艳艳随意那么一翻,不出意外,翻出了个泛黄的本子。
眼见是徐虎头在徐艳艳没换芯之前不好好学习,老师留的作业没写几页,第二年升了年级,就丢到一边去,大手大脚又好面子的用了新的。
前后翻了翻,除了黄点,没发霉,还能用,徐艳艳便准备拿前几页正面已经被写过的纸张打草稿,写完再重新誊在没用过的页面上。
当然,这封信是写给徐芳芳的家书,肯定不能只有自己的话,还得有家里其他的人的。
想着,徐艳艳就往院子里跑,“爹,你有什么想对大姐说的话吗?”
徐半青正准备开口,又被徐艳艳很快打断,“说些除了问大姐怀没怀以外的话。”
徐半青刚组织好的语言瞬间被打乱,踌躇半天,才开了口,
“问问她今年能不能回娘家,当初虽说三天回门免了,但也讲了往后条件好些了,一年里头是要回上一次的,好赖让我们娘家人见见面,不空口说过的好还是不好。”
徐艳艳点点头,转头问趴在凳子上写作业的徐虎头,“你呢?有什么要带的话吗?”
正被题磨得想咬笔头的徐虎头,抬起头,两眼呆滞的问,“啥?写啥作文?老师没布置啊!”
徐艳艳:……
无语的徐艳艳认真看向又低头回去继续写作业的徐虎头,看了得有2分钟吧,对方做题做得很淡定,完全不像装的。
行吧,不指望了。
5年级了,已经过了看图写话的简单级别了。
作文,成为了徐虎头的新噩梦,情感抒发,则是噩梦中的死门。
徐艳艳坐回台阶上,越过小小的院墙,看向远处的天光,脑子里努力回忆原主和徐芳芳之间的故事以及情感。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幕幕曾经的过往,那些粘稠的苦里参入了由替病了的母亲扛起妈妈角色的大姐徐芳芳努力挤出的甘味。
回忆到了最后,是沉默站在田埂上的原主,目送着身着红衣的大姐徐芳芳一个人往前,往前,再往前,直到将手伸进她已经记不得模样的姐夫的手中,直到大姐转身将身后的一切收入眼里,再转身和身旁的人一起向前。
没有挥手,没有泪痕,只有头也不回的走向未知的未来之中。
那么鲜红的身影,即使过了这么久,再原主的记忆里还是那么鲜艳,鲜艳的只剩那抹红。
徐艳艳用短短的铅笔头点了点腿上的本子,无声叹息。
18岁的年纪,主动选择了爱人,主动走入婚姻,主动远离了过去的一切,那么主动而坚定的姐姐,3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徐艳艳清空情绪,不再做他想,提笔开始打起了草稿。
随着天光一点点耗尽,要点上油灯时,徐艳艳方才收笔。
总算写完了,真是抬笔前觉得没有想法,真写起来,又有太多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