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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还是回家睡了一会儿,虽然已经快到行动时间了,但是和二叔聊过之后,他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
晚上九点,将军渡民兵团在镇东边路口集合,二百多名队员全都一身黑衣,虽然款式各异,不过已经足够分辨敌我了。
该说的话之前早已说过,确认人员到齐之后,夏至带着队伍徒步朝下马台摸过去。
防卫军也在村外布置了暗哨,不过位置早就被将军渡的暗哨发现了,从那些哨兵偷偷摸摸溜出村子开始,一举一动都在将军渡的暗哨监视之下。
夏至没选择从最近的正面接近,反倒带着人兜了个大圈,绕到了远离将军渡的方向,据暗哨传回来的消息,这个方向的防备最松懈。
二百多人趴在收割过的稻田里,水稻杆的残茬有点扎人,不过没人在意这个。
“几点了?”
夏至压低了声音问身边趴着的罗长军,络腮胡青年从怀里摸出一块带夜光指针的机械表。
“九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
夏至把头贴在地面上,吸了一口带着泥土味道的冷空气,此时此刻,他的头脑无比清醒。
还有三分钟,就是约定好的动手时间,到时候,藏在村里的队员会同时出动,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对防卫军造成最大的伤害,制造恐慌情绪。
夏至和陈芝国商定的作战方案中,变数最大同时也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就是隐藏在下马台村子里的六百名民兵队员。
这些人就藏在东北农村家家都有的菜窖里!
将军渡和下马台的村民齐心协力,几千人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对每家每户的菜窖进行扩建。
每个菜窖都藏了一支民兵小队,足足二十名战士,外面用蔬菜和其他杂物精心伪装。
在作战方案上,防卫军猜到了民兵团会发动夜袭,但是在作战时间上,陈芝国预判了防卫军的预判。
人人都知道,发动夜袭的最佳时间是凌晨时分,所以赵卫民主要防备的就是凌晨时分。
而陈芝国猜到对方一定会严防凌晨时分,所以把袭击时间定在了防卫军刚刚入睡的晚上十点。
时间一到,队员会从藏身的地窖出来,摸到白天踩过点的房间里干掉休息的防卫军,然后按之前定好的目标到第二家如法炮制,接着是第三家、第四家。
不过夏至估计到第二家的时候就会遭到抵抗,所以,这时就需要有人在外面制造混乱,最大程度搅乱防卫军的部署,瓦解他们的抵抗。
三十支埋伏小队的队长都配备了机械表,晚上十点一到,这些已经藏了一天的民兵队员在队长的带领下悄悄爬出了地窖。
外面夜色如墨,没受过夜视训练的队员只能勉强看清一二十米以内的东西,再远一点就只能分出一个轮廓了,至于房间里,基本和伸手不见五指没什么区别。
队员们携带的都是长兵器,进入房间以后,不需要看见人,只要根据白天踩点时候留下的记忆,朝着能睡人的地方乱砍乱捅就行,至于能砍到什么,全凭天意。
整个村子顿时惨叫声四起,三十支凭空出现的队伍很快就完成了第一家的任务,纷纷一个拽一个地朝第二家摸去。
夏至已经带人冲进村子,他先是清除掉几个吹哨子的哨兵,随即便按计划把队伍以小队为标准散出去。
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负责砍杀那些乱哄哄跑出房子的防卫军,点起火把的更是第一序列清除对象。
短短五分钟时间,下马台就从万籁俱寂变成了杀声震天。
陈芝国给民兵团下的命令是见机行事,遇到抵抗顽强的敌人,就绕过去,遇到喊话指挥的敌人,就干掉他,遇到像个娘们一样哭喊着四处乱跑的,就留着他们制造混乱。
徐毅诚刚从菜窖里爬出来便贪婪地大口呼吸起来,二十名壮汉挤在菜窖里八九个小时,憋的他差点窒息过去。
二十名队员陆续爬出来集合,在队长的带领下悄悄摸到屋里,因为门都被拆了,临时住进来的防卫军只是在门上挂了一块挡风的破布。
屋里放屁磨牙打呼噜声响成一片,在寒风中赶了一整天路,中途还不停地被骚扰,这些防卫军早就累坏了,吃过晚饭便早早入睡。
屋里很黑,已经快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徐毅诚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睁开眼睛,因为无论他多用力睁着眼,也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二十名队员分成两队,分别朝左右两个房间摸去,徐毅诚一手扶墙,一手拎着一杆长枪,身后的队员拽着他的衣服,就这么试探着向前走。
忽然,他感觉脚踢到了什么,伸手拍拍身后的队员,后面的人会意,摸索着和他并排站立,后面以此类推。
带队的徐毅诚估摸着队员已经就位,喊了一声开始之后,便狠狠一枪朝刚才踢到的东西刺去。
“啊!”
一声惨叫,很快就有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在屋里响起。
被惊醒的防卫军睁开眼,结果什么都看不见,睡在里面的人只能借着窗户的轮廓隐约看到屋里好像是有一些人影。
有人摸索着划着火柴,亮起来的光让双方都看清了对方。
一方全副武装,手持武器肆意挥砍,一方刚从睡梦中惊醒,手无寸铁一脸懵逼,结果可想而知。
民兵队员借着亮起的光迅速锁定目标,一个箭步冲过去搂头就砍,火柴很快熄灭,屋里重归黑暗,只剩下刀砍进身体的声音和防卫军的惨叫声。
徐毅诚没有恋战,很快便下令退出屋子,队员在院子里集合后,跟着他朝第二目标前进。
从漆黑一片的屋里出来,队员们发现外面的视线好像比刚才强一些了,虽然还是看不见太远的地方,不过眼前的东西已经清晰可辨。
此时,村子里
这时,街上已经乱起来了,到处都有人在拼杀,黑乎乎的也分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