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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美仙尴尬的好半会没说出话来。
她说不出来，温棠能说出来，“家里穷的上吊都掉屋顶的地方，我家小姑嫁了，他不知道珍惜就算了，还敢让人倒洗脚水，这种人还跟他过，是嫌自个命太长？”
身后传来声音，何莲莲转过头，然后就看见本该离她四五步远的两个新媳妇此刻就站在她的背后。
见她回头，温棠还冲她“嘿嘿”一笑“婶子！”
何莲莲“……”
温棠：就刚刚何莲莲那动作，她就知道这人绝对是要说谁的闲话，果不其然，让她猜中了。
吃瓜第一线，超满足。
何莲莲“……呵呵，那个，”她讪笑两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温棠却还能“嘿嘿”笑着问她“婶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何莲莲“……”
怎么说？
说她说得对？
可她怎么也是许家这头的啊！
但也不能直白地说人家说得不对，何莲莲思量着也就开口，“侄媳妇，”她跟顾锦是妯娌，所以也就跟着顾锦喊了，“侄媳妇，你看，这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家家户户他条件都差不多，大家都穷……”
温棠点头“是，老鼠来了都得含着泪走。”
何莲莲本来是准备长篇大论的，可因为温棠这句“老鼠都得含着泪走，”何莲莲再张张嘴，没声了。
这长篇大论，论不下去了。
她拼命地转动脑子，很快又说，“可到底是过了一辈子的夫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闹这么狠，是不是？”
她还看向钟美仙，意思是年轻人不懂事，让钟美仙帮着说两句。
但钟美仙不看她，只看那挖回来的野葱。
钟美仙：先不说你站的是许家的立场，我是顾锦的娘家人，就说你让我得罪儿媳妇？你看我敢吗？
谁曾想钟美仙没吭声，温棠倒是对她的话点头“那是，我小姑就应该围着小姑父转，虽说这一辈子过得是吃苦受罪的，可好歹我小姑父还大发慈悲地让她倒洗脚水啊！”
“这倒洗脚水的活都没赏赐给别人呢，也是我小姑的福气，你说是不是？婶子？”
何莲莲“……呵呵，”她又讪讪笑两声。
池月也捂嘴笑，“可不是，毕竟姑姥爷身体还是好好的，少说也有二十年好活呢，这二十年时间，还是需要人伺候的，既然需要姑姥伺候，总不会直接把人给累死的。”
“只要姑姥姥能活，少说还得再伺候二十年，就是不知道这福气给谁谁要啊？”
她看看何莲莲，“你要吗？”
何莲莲“……”
“……可，可大家也都是这么过的，男主外，女主内，自古就是这么个理，”何莲莲不是傻的，温棠跟池月两人说得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既然听出来了，何莲莲总是不能顺着这俩人话说的。
温棠听了点头“是，男主外，女主内，但人家以前主内的都是当家主母，大家夫人，少奶奶，人家手底下丫鬟，嬷嬷的，一管都是二三十号人，可没哪家主内的女主子还得跟着男人下地挣工分。”
池月提醒她“人家女主人生了孩子还不用自己奶呢！”
温棠又点点头“对，就是这么个礼。”
何莲莲被怼得没有法了，就忍不住“那周围都是这么个情况，要是弟妹有更好的去处，那就算是咱许家没有福气了呗！”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就是吃准了顾锦一把年纪了，再闹也没用，不能一把年纪了离婚不说，就是离了，哪个好人家愿意要她一个老太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