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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娟秀心里面已经被这一番话堵得喘不过来气,心里头莫名觉得委屈,看不惯沈意那个丫头过的好,也听的出旁人的嘲讽,落井下石。
既然这样,落就同沈意一起落,自己如今过的不好,她也别想过的好。
沈文在门后听了个一清二楚,知晓自己娘亲不是会轻易饶过沈意的,自己也落了心了。
……
翌日晨起,沈文在自己房间睡着,早春天还没亮个明白,许娟秀那屋子里就传过来细细碎碎的声响。
“吱呀……”一声柴门响动的声音。沈文背过去身子假眠着,听到动静嘴角一勾,又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许娟秀许久没去过镇上了,自己起来的早,想早些去好好找找,看看。
今个她穿的破烂,还是三五年前时兴的花样,再加上磨损多处,狼狈的很。如今那就要用这个模样去找沈意,都让街坊四邻看看,沈意怎么对待她的。
沈意向来没有晚起的习惯,早上洗漱之后,推开了门窗透风,晨起之时,风带着微凉,湿润打在脸上舒适的很。
好巧不巧,就当她推开窗子之时,许娟秀便看见她了,攥了攥衣角,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果然如同二虎他娘所说,这个丫头模样像极了早早过世的弟媳,模样标致。
许娟秀瞧了瞧周围,现下人还少的很,闹腾不起来什么。自己且等着,午膳之时,就要闹翻她的酒楼。
许娟秀蹲在墙角,不住的打量,来来往往宾客盈门,沈意生意好的很,穿着也是花粉,金钗,样样齐全。
日头渐渐毒了起来。
许娟秀心一横,往沈意酒楼正门下一坐,闭上眼也不动弹了。
宾客进出被她堵住了道路,极其不方便,总要多看她几眼。
小米也瞧出来不对事,来到门口驱赶她。“大娘,我们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若是您累了,就到旁的地方休息。”
许娟秀绷着嘴不说话,今个她是来找事的,怎么会让一个店小二给打发了!
“大娘,您可不能耽误我们做生意啊!”
“哎!大娘……”
小米是好话都说遍了也没用,许娟秀就是不动弹。
正好沈意从楼上下来,瞧着小米同一个陌生之人蹲在外面。
“小米,出了什么事?”
小米也急的抓耳挠腮的,跑过来跟沈意说。许娟秀听到沈意的声音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虽是两年未见,听到声音自己还是熟悉的很,当真是让自己嫌恶的声音。
沈意拍了小米的肩膀,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主动走出去了门,俯下身子,“大娘……”
许娟秀猛的转身站起,一脸愤恨的看着她。
“沈意!”咬牙切齿,眼神似乎能杀可她。
沈意看出来是她的那一瞬,目光也冷了下来,“两年不见,大娘别来无恙啊!”
许娟秀嘴巴动了下,却什么也没说,往地上一瘫倒,哭嚎着,“沈意,你这个没良心的啊!你丢下大娘,大伯不管,自己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啊!”
哭着唱着,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就连店里面的客人,都放下了碗筷,对着二人指指点点。
沈意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看着许娟秀的目光只剩下冰冷,或者说,自从奶奶去世之后,她便不想同沈家有什么旁的瓜葛了。
看热闹的众人,窃窃私语,有些妇人也开始嚼舌头根子。“你看她成天放荡的样子,原来是抛家的野女人!”
“呸,早看着不是什么好东西。狐魅子!”
“我早就发现,她店中的客人啊,都是男人了!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迷魂药啊!”
说着还轻笑一番。
“我们掌柜的才不是这种人!”小米摔了手里面的抹布,挽起来袖子就要同人打架的模样。
沈意赶紧来住了他,有什么好打的,对于这种看热闹的人,沈意从来不放在心上。
擒贼要擒王,要收拾就要把地上那个撒泼打滚的给收拾了。
沈意的眼神瞬间失去了神色,茫然无助的表情挂在了脸上。低声问了一句。
“大娘,若是我今日过的不好,您是不是不会来找我!”
话音落,才微微抬头,一滴泪珠瞬间顺着面庞落下。
许娟秀对她是心虚的,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是对不上的,所以她全然当做没听见,继续哭喊着,“没良心!没天理啊!”
沈意抹了一把眼泪,装作不愿意让自己哭的样子。美人梨花带雨让人心疼,将哭未哭,强忍着不去落泪,更是引人叹怜。
“大娘,我十四岁没了爹娘跟着奶奶,没过多久奶奶走了,你便把我赶了出去。我孤身一人像个乞丐一样来了镇子里。若不是同悦酒楼掌柜的收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尸骨何处……”
自己被赶出去,旁人虽不知晓,不过自己十四岁因着一道开水白菜而名震泯花镇也是众人皆知的。
围观的人儿,看着沈意说的情真意切,疑惑的眼神便又投在了许娟秀身上。
许娟秀撑不住旁人的探究和质疑,梗着脖子说了句,“我何时赶你走过!那是你自己追求荣华富贵,才抛弃了我们家!”
“我追求荣华富贵?”沈意听到着花低沉的笑了声,“我只追求自食其力!”
“当年我离开,只为了能吃饱穿暖,前两年我在酒楼当厨子的时候,您不来带我回家,如今我自己终于开了酒楼了,您来找我。到底是谁追求荣华富贵?”
“就是你!”许娟秀死死咬住这句话。
沈意脸生的好,只有这样说,自己才能有几分胜算。
“大娘!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沈意像是终于承受不住悲伤的模样,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垂着头,默不作声的掀开了肩膀上的衣服。“从前在沈家您没少毒打我,还把我一个人留在田梗的柴房中。在冬日几乎没活活冻死我。您如今还不肯放过我吗?”
露出来的肩膀上有一片疤痕,淡了许多,不过从前的伤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