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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声,萧煊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抱过去沈意躲过去了簪子,顺手扯下来了窗帘,包裹在沈意身上。
目光是盛怒的火焰,一字一句,“我们出宫!”
原就是知晓皇宫之中,就是豺狼虎豹,萧煊一个人是不怕的,可是如今还有沈意,不能带沈意入了火坑。
“可是……”沈意看着他,欲言又止。他的计划,他来这里闯的目的。
“不要了,我们走。”萧煊一把抱起来沈意,她脚上的伤还没有好。
萧煊隐隐心疼,怎么自己犯了傻,独留着沈意一个人在宫中。
“我就看你们两个能走不能。”燕齐从地上撑起来身子,背上的伤口不深,却着实动了怒。
自己想要什么得不到,对于皇位都是唾手可得的。萧煊抱着沈意更是无可忍耐,自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在眼皮子底下,沈意竟然被欺负了。
一个飞腿过去,燕京心头一动,一个转身,手上一扣打。截住了萧煊凌厉的招式。
沈意看的出来,萧煊的架势是想要,要了二皇子的命了。新仇旧恨,萧煊向来任性。定是想要杀了他的。
幸好三皇子燕京拦截下来了。“你们快离开。”
他眉头一皱,隐隐向外示意。萧煊深吐了一口气,收了身上冷冽的气息,头也不回的往外头走着。
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二哥!”燕京一把抱住了燕齐。
“你拦着我做什么?”燕齐不耐烦,他同萧煊早已经是针尖对麦芒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萧煊抱着沈意健步如飞,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直到两个人回了刚才下马的地方。萧煊把沈意安置在了车内。
自己坐上车前,“驾”一声,冲向宫门。宫门紧紧合拢不打开,萧煊直接取了身上的珍珠配饰,击打在两个人身上,两个人昏倒。
萧煊下了马车推开了厚重的大门,终于带着沈意飞奔至外,夜色藏匿两个人的身影。
一路飞驰,萧煊是带着怒气的。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声音震耳欲聋。沈意知晓他的生气,不言不语的坐在后座,假寐。
到了大乐之野的后院之时,天色已经蒙蒙发亮。
觉得马车已经停稳了,沈意挣扎着下车。又被萧煊强锢在怀中。气息微乱,沈意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膛。
撞开了她的房门,毫不客气的把她丢在了床上。沈意落的背上痛的很,用手掌撑了一下,才发觉手上的伤。已经结痂了,皱合在一起,有些痛意。
沈意知晓他在生气,可是气又何置于牵扯到自己?
“你到底发什么疯?”
沈意清冷的眼光盯着他,萧煊只是眉头紧锁,看着她身上裹松散的窗帘。又收了眼神,“穿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随后沈意听到隔壁的屋子里,动静轻微,看来萧煊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意松懈了神情,疲惫的睡下了。
谁知晓这眼一睁一闭之下,外头已经是天翻地覆了。旁人不知,可是事关之中的他们,可是迟早得知道的。
宫廷中,国事纷繁,燕凌帝却没有上朝。在正宁殿中,像是他挟持了二皇子燕齐,却又像是燕齐挟持了皇上。
燕凌帝依旧处于高台,盛怒下的气势,竟然没有台下悠哉悠哉处理伤口的燕齐大。
正厅大堂一上,只摆放了一支太师椅,同皇位遥遥相对。侍奉的小宫女勤谨的处理了他的伤口。而燕齐的眼神中始终有些挑衅的笑容……
“意图谋反的是你,陷害了大皇子的也是你,而铲除了萧家只是你的手段,他们并非谋逆。”
燕凌帝一字一句,话中皆是心痛。
而台下的他只是张狂一笑,“是我。今个我就老实告诉你了……是我,你又能如何?”
“来人!来人!”燕凌帝怒吼着,可是门依旧严丝合缝,不曾有一点打开的迹象。
他难以置信的靠了身子,瘫软在了位置上。看到信封之时,血气翻涌,吐了一大口鲜血。而现在亦然如此,腥甜的味道,在口中。
“你省省力气吧。”燕齐低沉的笑了一声,“外面都是我的人,你无论如何都叫不过来的。”
“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心里面不是明白吗?”燕齐摆了摆手,示意小宫女出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晨起的阳光把他的身影拖的很长,甚至盖住了燕凌帝面前的桌子,一片跪安。
他缓步上前,轻声细语说,“为了今天我已经等候多时了。我不杀你,你只要留下召令,立我为太子就成了。”
“啊呸!”燕凌帝啐了口水,还带着丝丝的鲜血。“你这个畜生!”
“不想就给我啊?”燕齐实在是不以为意,“你还想给你的大皇子留后路?实话告诉你,他在宗人府中,已经被我杀了,你倒是告诉我……死人怎么跟我抢?”
视而不见燕凌帝的惊愕,他接着说,“至于你的三皇子,胆小怕事,即使燕宁这个靠山死后,他便缩回了壳里,为我所用了。你倒是说说传位给他?可否?”
燕凌帝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用尽了全身力气把桌子上的所有奏折一扫而光,甚至碧玺都差点落了地上。
燕齐过去不动声色的把碧玺护在怀中,这将来可是他的自己当真得好好护着。
“来人,伺候父皇休息。父皇病了,迎接外宾之事,便全部交给我了。父皇请安心。”
说完,张狂而失礼的笑着出去了,随后鱼贯而入的宫人们把皇帝搀扶到后殿的龙床上,一把药水下去,昏昏欲睡。
外头看着燕齐出来的燕京,依旧站在桃花园林中,不远不近。他现在一无所有,不能同他抗争。
“二哥。”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父皇怎么样了?”
燕齐眼神一转打定主意要骗他了,“父皇日夜操劳,所以病倒了。”
这时候燕齐想要的就是他的反应,燕京心里面明白,应该打消了他的戒心。
“二哥为父皇器重,国事家事皆得让二哥操劳了。弟弟愚笨,给父皇侍疾便心满意足了。”
燕京也不疑有他,他几乎认定了皇上手中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一点也不畏惧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父皇手中的大军已经是听命于自己,即使不是自己也无旁人。
毕竟,皇帝如今,命不久矣。
皇帝手中的兵权四散,所以燕齐才能如此不顾忌的挟持了他。金国与燕齐的交好关系自己是知晓的,若是他能得了吐蕃国的加持,定然能同他们拼了几拼。
只是又该如何去做,这场戏只能胜而不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