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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施主身上笼罩着祥瑞之气呢。”老方向微微颔首。
“对的，对的。”同悦酒楼的旧主接上了话，“沈掌柜能够逢凶化吉，所以啊，这酒楼你是一定要买的。”
他生怕沈意一个不情不愿的，就改了主意。
老方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慈眉善目的眼神，隐含着深意。好像是有什么事儿，他没看懂一般。
“这位施主，正印堂发黑，可是有事缠身？若不……去侧殿中的小沙弥出占上一卦，如何？”
“自然是愿意的很！”转身走了两步才想了起来，对着沈意神情紧张的说了句，“你定然要去门口等我，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沈意驻步不动，方丈定然是有话要给她说的，而她亦然有些问题问他。
“佛道无边，为人心所奉。方丈可信……真佛，真魔？”
“阿弥陀佛。”老方丈微微躬身，双手掌心相对，自然是虔诚。沈意目光灼灼，却落不到他的眼神中。
“无佛无魔，有佛有魔，自在人心。信之奉之，不信便不会来了这里了。”
四两拨千斤的又回去了。沈意想问他的未曾明说，而他亦然不愿意多说。
“施主身上的祥瑞之气，老衲是着实看见的。不过……命陨星辰的面相，却好生生的活在了这里，当真是老衲老眼昏花了……”
沈意硬生生的愣住了，命陨星辰？果真如此，她如今并非自己也并非他人，都因这死过一次了。都说菩提山上的菩海住持是佛家化身，千佛寺也被封为皇家御用。
“敢问方丈，可是菩海住持？”
“正是。”
沈意明了，开了慧眼的人，自然是知晓些东西的。可是这种东西不是沈意想要触碰的，所以……
“再会。”轻声拜别离开。
“施主稍等！”菩海住持叫住了她，“施主来往何处？又应当归于何处？”
菩海难得诧异，就在沈意转身的一刻中，风诈起……吹动了衣衫，且触动了身上若有若无的，两个人的气息。
沈意瞬间直凛凛的站住了，果然他知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来处来，去？不愿去！”
她这一生甚好，不愿意离开，所以便也不愿多接触了这些个人了，他们知晓自己最不为人知的一面，窥探了自己最想要隐藏的地方。若当真什么都明了之下……那她是不是就只能就此离开了。
沈意不愿意同他多说了什么，有些失了礼数的冲到了门口，长长的台阶之上叩拜着许多虔诚的信徒。沈意步伐很快……百十台阶上刻不容缓的往下跑着。
终于出了最后一个堂门，微微松了一口气了。
旧主是个瘦弱的老书生，求了小沙弥之后，竟然还得了上上签，什么……“三曲遥望席，暮归沉色里。”他也看不懂，让小沙弥解签，他也不愿。
老书生只能念念叨叨，晃晃悠悠的踏出了大殿中，老方丈还是在那个位置，沈意不见了踪影，让他有些慌乱！银子还没搁在他手里面呢！生意可不能黄了呀。
“住持……那个沈姑娘？”
菩海住持的眼神一直远远的眺望着沈意的方向，“天降祥瑞之人，命中多舛。”
“谁？”住持身旁就一个自己，难不成是跟自己说的？他只觉得自己的书都读在了狗肚子里了，怎么今个的话一句也没听个明白。
住持回过了头，慈祥的眼神不改。命中既能识了人，见过的风风雨雨多了，性格自然也就沉了下来，菩海住持就像是深海波涛翻涌中的一叶舟。
不沉不落，尘归入定。
“此女不凡。”
老书生这次才明了，哦……今天他们口中所诉，皆是沈意。
住持到最后也未曾给他说了沈意在哪里，所以他只能颇为遗憾的离开了。暮色苍茫之时，下了山后，却看到了沈意。侧坐在石马上，轻摇晃着小腿，引人注目。
他也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沈意废话不多说，直接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拍了他手中。
对他的目光隐约不悦，也未曾开口。皱了眉头离开了。
老书生又偷偷看了几眼，不为美色，只为脑中挥之不去的老住持的话。
“此女……是祥瑞之人。”
沈意才不同他废话多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今个起来曾经的同悦酒楼便是她的了。
老书生明显的舒了一口气，看着沈意的眼神都有些敬畏了。
“此女是祥瑞之人。”
“此女不凡。”
两句话在他耳朵中一遍一遍的传唱着。沈意被盯的无奈，神色不悦的问了一句。
“你盯着我做甚？”
脚下还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一步。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恭恭敬敬的作揖。
沈意轻掩了鼻子，“请讲！”
“沈姑娘是住持口中，难得一见的祥瑞之人，所以在下也想沾了祥瑞之气息，所以……”他面色有些不好意思，却强行开口。“沈姑娘身上的所属于之物，可否赠与在下……今年秋试。若得高中，毕竟携恩带德，奉报沈姑娘。”
“你那三纲五德都读在了狗肚子里了？”
沈意冷眼睥睨着他，不耐已经全然表现在了脸上，话中也尽了粗俗……也是，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深闺中的大小姐。
“你……你！”老书生涨红了脸，指着沈意气的说不出来话。
你左右不过是个女人，身上有了祥瑞之气竟然还任性妄为的侮辱人！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读书而明知礼，信佛信教都可理解。若是钻进去了，想要投机取巧，活该你中不了举！另说了，若你的方法当真有用，旁人都不用学习了，天天待在佛寺请佛祖保佑不就成了？那菩海住持去秋试的话，中举的不就是他了！”
一番话臊的他面红耳赤，话不好听，但是……句句在理，他反驳不了。
沈意看他有所觉悟，也不多说什么了。请颔首示意后，就转身离开了。
走到一个拐角，停了脚步。稳了稳心跳，自己着实担心旁人信了菩海住持的话，给自己招致祸端，人云亦云的事儿，她亲眼见过了。
所以……绝对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