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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正和大白象、喜娃吃肉喝酒,庆祝二人成为了一名捕快,就看到远处走来一大群人,那些人推着车,挎着筐,扛着包裹,足有数十人之多。
还未到近前,他就看到人群前面的几个家伙不正是铁蛋吗,四仔和老王八还有他颇为熟悉的一个家伙,地主家的大黑狗,他还以为这家伙早就死掉了呢。
其余之人竟然全部都是望龙村的村民。
他心中疑惑,这些人是怎么找过来的,不容他多想,就听那边之人高兴的大声喊叫道:“我就说吗,二狗会有出息的,你们看人家这大院子多气派,比当年地主家都差不多。”
“是啊,是啊,我就是看着二狗子长大的,这孩子小时候苦啊,你们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心疼他,奈何地主家势力大,我们也只能干瞪眼,不敢多嘴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就来到院子门口,看到这么多的乡亲们,李二狗脸色有些难看,都说有出息了,就该回家显呗显呗,否则如同锦衣夜行。
奈何自己的情况有所不同,这些乡亲们里面有些人,在他小时候,可没有怎么帮他,反而更多的是瞧不起。
虽然如此,凭借李二狗的性格,又不好直接撵人,只能黑着脸看向那些村民们道:“你们咋来了,有事。”
众多村民看到李二狗冷漠的样子,微微有些尴尬。
此刻有个老太太抢先说道:“二狗,我可是你二姑奶,你不认得别人还不认得我吗,这一次我专门来看你的,给你带来不少好吃的家乡特产呢。”
“我是你三婶子,就是来看看你。”
“我是你二大爷,二狗,咱们发达了也不能不认家乡人啊。”
这些人说着也不管李二狗答不答应,就推门而入,把筐里的,推车上的东西不断倒腾出来,什么酸枣,脆犁,大窝窝等不少东西,竟然还真是望龙村的土特产。
看到这一幕,李二狗心中知道,这帮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初自己在地主家也没有看你们这么对待我,一个个还都是满眼的嫌弃,要是那时候如此待我,我又何必天天挨饿,李二狗也不是圣人,心中多少有些怨念。
思趁片刻,他疑惑道:“你们到底想要干啥,还是直接说的好,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帮,帮不上你们也不要为难我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道:“大家让一让,我跟二狗说两句。”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分开,就看到人群后边,一个高大壮硕的少年推着一个小推车走了过来,小推车里面有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看到这个老头,李二狗不由生出些许不一样的感情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时候给了他不少精神力量的老蛮头。
要是别人的话,他定然没有好脸色的,不过这个老蛮头没少接济自己,还给自己讲了好多大道理,让自己明白了很多不明白的事情。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此刻老蛮头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看起来没啥活头了。
老蛮头被推到李二狗身前,看着二狗一脸慈爱的说道:“二狗啊,出息了,三爷爷没有想到你也还有这一天,真好,真好啊。
李二狗来到老蛮头身前,撇嘴道:“三爷爷,这么老了,不好好在家呆着,怎么也来凑热闹。”
老蛮头嘿嘿一笑道:“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来,这帮人也是白来一趟,我寻思着,或许你能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子上,多少讲点情面不是。”
李二狗心中无奈,自古以来还真是人情难还,只得苦笑一声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总得让我知道吧。”
老蛮头叹息一声道:“今年遭了旱灾,收成锐减,家里不好活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无所谓,怎么都能对付活下来。
可是这些少年们呢,一个个肚子大的很,都很能吃,家里喂不饱他们,所以我们厚着脸皮来求你给他们找一份能够吃饭的活计就行,我们望龙村的子弟不怕吃苦,不怕累,你就尽力而为便好。
再者说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知根知底,你用起来也放心不是。”
李二狗听到老蛮头的话,心中无语,此刻他倒是弄明白了,原来这些人,竟然是让他给找工作的啊。
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他马上就黑起了脸,心想老蛮头你这不是给我找不痛快吗。
当初我被地主吊在大树上暴打三天三夜的时候,咋就没有看到过这些人出手帮忙呢。
现在来讨便宜了,不感觉已经晚了吗,一念如此,他心中怒气冲冲。
老蛮头看着李二狗表情的变化,却是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二狗,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往日好似云烟,漂浮而去。
你是个成大事的人,心胸吗,就要宽广一些,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说一千道一万,望龙村也是你的根,你不拉扯谁拉扯。
给三爷爷一个面子,我望龙村日后,家家供奉你的牌位,也好让你青史留名不是。”
这个老蛮头,就是这张嘴会说,大道理给你摆的明明白白,其实这些青少年,有不少是李二狗小时候的玩伴,毕竟大家都是苦哈哈,他们倒是没有欺负过李二狗。
当然,望龙村里面的人也不都是冷漠之人,还有曾有过一饭之恩的三奶奶,帮过自己的张大姐,送过自己一双草鞋的吴大爷。
看着众人一脸渴望的目光,李二狗心中不由想到当初自己的悲苦,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啊。
可以看到瘦猴更瘦了,大牛也只剩下骨架子,身上没有二两肉,众人脸上一层菜色,灰突突的。
想来应该是真的受了灾,吃不饱肚子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自己好像真的做不到,毕竟他的心还没有那么铁石心肠。
或许正如李正安所说,人生有许多执念,一念放下,万般自在,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说白了,自己其实也没对他们有什么恨意,就是心中对他们很不爽罢了。
李二狗这个人,并非小肚鸡肠之人,性格大大咧咧,否则的话,就算是饿不死,也被气死了。
最重要的是,三爷爷的话,自己还是要听一些的,毕竟这个老头,对自己有恩,自己这个人,从来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心中纠结一番,他还是点了点头道:“好,三爷爷,今日我就给你一个面子,衙门里面倒是需要一些编外人员,一个月二两银子,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就留下来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谁要是给我丢脸,马上就给我夹包滚蛋。”
老蛮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的心胸是宽广的,否则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老蛮头看人最准,二狗,你以后一定是个成大事的。
望龙村的小兔崽子们,今日,我可是要告诉你们一声,想要留下来的,万万不可丢了我们望龙村的脸面,不能给二狗丢脸,否则的话,就村中除名,让你当个孤魂野鬼。”
此话一出,望龙村的青少年们,纷纷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跟着李二狗好好干。
看着穷苦的乡亲们,李二狗还是于心不忍,给他们拿了一些吃食回去,可把那些人高兴坏了,口中感恩戴德,都说回家之后,一定给李二狗立个牌位,天天供奉。
李二狗心中无语,心想我又没死,你们这不是咒我早点死吗,奈何和这些人讲道理,还是算了吧,愿意干嘛就干嘛去吧。
不过吗,李二狗也不是什么活菩萨,就是一个普通人,再善良也是有底线的。
就是李正安也告诉过李二狗一句警世名言,你的善良也要带点锋芒呢。
比如那个大伯李大脑袋,自己就偷吃了他家一个番薯,就被他打个半死,这样人的后代,也不是啥好鸟,他是坚决不帮的,还有那个三姑,一碗水都舍不得,还舔着脸来求情,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李二狗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不要欺人太甚。就这样,挑挑选选,留下十三个和他要好熟悉的青少年,剩下几人眼巴巴的看着李二狗,奈何李二狗一狠心,还是拒绝了。
打发走了众人,看着剩下的十三个青少年,李二狗心中琢磨,该如何好好利用这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