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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家的小儿媳妇叫张思甜,是跟李向红同期来丰收村的知青,下乡半年就跟村长家的小儿子结婚了,转年生了个儿子,日子过的算舒心。
照理村里有这么个嫁得不错的熟人在,知青应常跟她走动,可一看到她进来,几位老知青扭身就进了屋,摆明了不想跟她多说话。
张思甜脸上一僵,装没看见,上挑的目光在剩下的人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厨房内的刘念身上。
“这是新来的刘同志吧。我是张思甜,也是知青,前年嫁到村里了。”
她大步进了厨房,跟刘念打招呼,本想就近看看刘念的长相,却看到她一脸的血。
“啊!血!”她吓得尖叫。
其他人听到声音,纵然不待见她,也纷纷聚到厨房门口。
“怎么了,谁流血了?”
“刘念,你没事吧?”
厨房里没有灯,平时天暗做饭全靠灶膛里的火光照亮。蜡烛多贵呀,谁也不舍得浪费。
这会儿灶膛里的火差不多灭了,所有人在厨房门口一站又遮住了外面的光,里面漆黑一片,他们隐约能看到刘念脸上脏脏的,至于是不是血也看不清。
“没事,太累,流鼻血了。”
仗着他们看不清,刘念不以为意地拿了湿纸巾把脸擦了一遍,还跟张思甜打了招呼。
“张同志好。”
她的态度太淡定了,让其他人悬着的心瞬间落地,当她真的没事就又回了屋,就连新知青们也趁机走了,留下张思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刘念还得收拾灶台,转过身也没打算跟她多聊。两人以前没见过,也没什么可聊的。
张思甜是冲着她来的,当然不能让话头就这么断了,想着刘念应该不是有传染病什么的,大着胆子跟她搭话。
“你下乡这几个月还习惯吗?”
“还行。”
“可我看你都累出鼻血了,这样下去怎么行?你当初刚来的时候水灵灵的,就像春天刚刚盛开的花,可招人了。现在却不一样,像是经过暴雨的摧残……”
张思甜抑扬顿挫地形容刘念的变化,让刘念替人尴尬的毛病都犯了。
她说话怎么一点也不生活化,这个时代的小年轻都这样?就跟某个时代说话喜欢用字母一样?
这些话听着还很耳熟,把她前世的记忆都唤回来了。
前世刘念就是被张思甜一通关心给说动摇了,认真考虑起结婚的事,可她还病着,脑子使不上劲,人又是个软绵的,没等下决心呢第二天就被人带去了潘家。
趁人病,要人命,这话还真一点没错。
“我听说你昨天掉水里了?”张思甜继续劝她。
“对。”
刘念耐着性子听着,也想知道张思甜的话术如何。
“你怕是要听一阵子闲话了。这事放在我们城里,可能没什么,要是放在乡下,能让人说上一辈子,以后连亲事都不好找。你有没有回城的门路,要是有,你还是趁年轻早点回城吧。”
这不是废话吗,她要是有门路,也不至于过这么惨。
张思甜看她不接话,觉得有门。
“其实回不去也没什么,乡下也挺好的,至少买粮不用去排队,想吃口菜自家地里都有,住的也宽敞。好些人都不想回去跟一大家子挤一间小屋子,选择了在乡下嫁人,也是为了更好的建设农村。
那个救你的潘大壮,看身条就是个能干活的,脾气也好,对他寡母还很孝顺。你要是嫁了他也不算吃亏。
不管是在乡下还是在城里,咱们当女人的不都是照顾一家人吃喝,他家人口又少,你嫁过去也不用干太多的活。大壮娘年纪也大了,也当不了几年家。”
这也就是看刘念刚来还不清楚潘家的情况,张思甜才敢说这些虚的。
潘大壮长手长脚看着是能干活,可他不干活,地里的活还没有他寡妇娘干得多。
葛春花能干也是真能干,不然也养不大潘大壮,可她太爱扒拉东西,有时会盯上别人家的,时不时就要到村里各个干部家哭穷,有时看到人家院里有东西顺手就拿了,说了她几次也不听。
张思甜会来过找刘念也是因为葛春花又去村长家闹。
葛春花一开始可没相中刘念,就觉得儿子受累下水救人辛苦,得让刘念出的感谢费,会来骂一通也是真怕刘念缠上她儿子。在她心里,刘念可配不上潘大壮。
这不是农忙,村长家男的都下地了,包括村长本人,就剩下媳妇婆婆在家做饭。
张思甜的婆婆葛凤跟葛春花娘家是一个村的,两人论辈还是堂姐妹,葛春花借着这层关系一直让葛凤给潘大壮找对象,可葛凤说了几个葛春花都觉得不行,还说不能比张思甜差。
葛凤可烦死她了,听说她想讹知青的钱,暗骂她是个蠢的,又出了主意让她把刘念定了,能白得一个城里媳妇这样的好事错过了可就没了。
听到能白得一个媳妇,葛春花就有些动心,却又嫌刘念长的太瘦弱。
“要是城里媳妇你看不上,你家怕是将来就要多一个寡妇进门。”葛凤劝她。
潘大壮跟隔壁村寡妇不清不楚的事不是什么秘密,他还上门给那寡妇挑过水。葛春花可恨死那个小寡妇了,她都没让潘大壮多挑水,那小寡妇凭什么使唤他。
“你难道不想早点抱上孙子?再迟几年,你这身子骨还能带孩子吗?”
这话说到葛春花心坎上了。
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的确是没有年轻时候硬朗。万一哪天倒了却没有看到孙子,到了地下不好跟潘家祖宗交待。
公家现在是不让搞迷信,可到底有没有谁也不好说,她反正是怕的。
葛春花被劝动后,葛凤就让张思甜来知青院探探刘念的口风,万一人家不情愿宁死不从,村里也不能真把人逼死。
张思甜来时就觉得刘念不可能不从,就刘念平时的吃穿来看,她家里一定不好过,现在都到了乡下被男人抱了,除了嫁人还能有什么别的路?她又没法回城里,不嫁人难道还真想天天下地。
农活多累呀,反正她是干不了一点,再看刘念那细细瘦瘦的样子也不像个能干活的,张思甜更有信心说服她。
说服这件事,其实也存在主观误判。
别人“嗯嗯”应着,有人觉得这是答应,也有人觉得这是应付。
前世刘念生着病心里又乱就胡乱答应,其实并没想真的同意,可在张思甜听来这就是答应,她兴高采烈地带消息回去,认定了这村里又要多一个她的同伴。
等张思甜走了,天也黑了。
刘念回到后院时,其他人都已经回屋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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