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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通的内心一阵刺痛,这确实是他平生最恨最痛的地方,要不是自己执迷不悟,将心思打在养女身上,也不至于间接害了妻子的性命。
当初他就是受不了那个刺激,才会疯癫好些年,清醒后也是用仇恨麻痹内心,将愤恨转移到李莫愁身上,现在被宋青书揭破,武三通可谓悲恨欲绝,甚至不下于妻子离世之时。
停留原地好一阵,武三通重新起步,向洪七公的居住之所而去,只是心里情感和先前大不相同。
“实在不好意思,未能让令徒如愿。”另一边的宋青书向一灯大师拱手,难以从脸色上辨别其真实情绪。
“三通性格上有缺陷,过于鲁莽率直,几个徒儿里我最放心不下他,若能从仇恨上走出,对他的未来大有裨益,这点我还要多谢宋居士。”一灯大师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
“要是没有不情之请的话,我们就来商谈正事吧,时间不早了!”宋青书的眸光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嘴角带着难以琢磨的淡笑。
一灯大师和弟子们颇为尴尬,听出了宋青书的弦外之音,他们本是为了故国而来,却因个人恩怨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未免有些公私不分。
没有了武三通这块绊脚石,接下来的气氛要和谐许多,宋青书从几人口中了解到许多关于大理的详细情报,后来四大家臣也带着不情不愿的世子来到院中,由于常年侍奉在段正明段正淳兄弟身边,他们对大理的具体情况还要超过一灯大师这种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
宋青书从四大家臣这里知道了很多内情,比如高升泰拉拢了多少朝中大臣,蒙古的一些军事动向,大理还有多少有生力量等等。
他们本就是第一批出使宋国的,保定帝段正明将许多不能让外人所知的隐秘都告诉了他们,以求他们能有所建树,他们也不负君恩请来了救兵。
在交谈过程中,大理的现状在宋青书脑海中愈加清晰,也逐渐想好了应对乱局之策。
这场密谈长达一个多时辰,结束后大理众人纷纷告辞,宋青书看着铺天盖地的夜幕,挽留他们在府上住下,可惜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段誉和一灯大师都谢绝了宋青书的邀请,宋青书自是不会勉强,目送几人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段誉等人离开之时,武三通就在院子外等待,与师兄弟交流还是如以往一样粗犷直率,仿佛没事发生,唯有红肿的眼睛暗示他没有表现出的那般平淡。
“一个大男人还哭鼻子。”等大理一行人走后,宋青书嘴里念叨,语气中倒没有鄙视之意。
“李莫愁啊李莫愁,我又帮你挡了一劫,你该怎么感谢我?谁让你是我大姨子呢。”
严格意义上来说,宋青书今晚讲李莫愁什么弃恶从善、赎罪之类的都是屁话,因为后者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更遑论悔改。不过有了家人,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后,她倒确实不想做回令无数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赤练仙子,余生只想平静祥和些。
宋青书知她心意,所以类似今晚这种寻仇都会为她挡下。
缺席了近两个时辰,宋青书出来后发现宴会已经结束,大家都各回各家了,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中,经过短暂的迟疑,宋青书移动脚步,很快来到了任盈盈的房间。
“进来吧,门没关。”任盈盈正要睡觉,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于是声音清慵懒地叫道。
“难道盈盈是算准了我会这个时间点过来,特意给我留了门。”宋青书进来后发现任盈盈穿着贴身的亵衣,一副即将就寝的模样,大片晶莹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犹如人世间的绝美风景。
任盈盈脸上红晕一闪而过:“别自作多情了,我一般睡觉都比较早,之前前厅那么吵,我想睡都睡不着,好在现在安静下来了。”
言下之意跟你没半点关系。
宋青书不以为意,夫妻这么多年,哪还不知道任盈盈傲娇的性格。
来到床边,他还没开口,任盈盈就先发话了:“那些大官都走了?”
宋青书嗯了一声,淡淡道:“本来也没有太多值得交代的,那些人酒足饭饱后就各自回家了。”
言语间也没带什么客气。
“以后这种宴席尽量少办,免得弄得整个齐王府都乱哄哄的。”显然任盈盈对那些人扰她清梦的行为十分不满。
宋青书不由笑了:“听你的口气似乎对那些朝廷要员颇有成见,他们可都夸你呢,临安府人人称道的贤王妃!”
任盈盈翻了个白眼,言辞不善:“还不是你这家伙成天在外跑,自己家的事都没空管,我才需要抛头露面帮你应酬,真以为我喜欢跟那些官场老狐狸勾心斗角?”
有条件的话,她更喜欢像在绿竹巷那样,无拘无束、潇洒自在的生活。
宋青书将她的娇躯轻轻搂进怀里,带着些许歉意地道:“是我不好,这两年让你辛苦了。”
不仅是他不在临安的时候,即使是他回来的这几个月,任盈盈还是日夜操劳政务,在南宋经营数年,齐王府的很多事务根本离不开她。
任盈盈轻抬螓首,美目流盼:“能得宋大王爷一句道歉,我这两年的辛苦也值得了。”
宋青书笑了:“盈盈你的追求就这么低,这就满足了?”
“不满足又能怎样?既然你选择了争霸天下,我们也只有陪着你同生共死。我还算好的,经常有圆圆姐、骆冰她们陪我聊天解闷,你也时不时回来,还有不少姐妹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你一面。”任盈盈身体放松,似遗憾、似满足地说道。
“什么死不死的,如今形势一片大好,你们都要陪着我白头偕老。”宋青书手臂发力,将任盈盈抱的更紧。
“我们真要变成了白发老妪,还不得被你嫌弃死?”任盈盈虽这样说,但脸上笑靥如花,心里丝毫没有这方面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