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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心里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慌乱，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怎么能被而温大福的话动摇？爸爸绝对不可能是人贩子的！
温大福越说越激动，“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嘛？反反复复来问了我好多回了，我们是遇到他抱了娃，那我们哪里晓得他是在外面买回来的嘛，还不是他怎么说，我们就顺着他说哇。”
“我们一起回来的人，还有几个老婆都讨不到，遇到个没人要的男娃娃，那还不抢着捡回去哦。”
温大福的话无懈可击，甚至还动摇了温雅一直以来坚定的念头。
她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忍不住反驳，“那我爸结了婚，他更没有必要去偷孩子吧？”
“你懂啥，你爹妈结婚几年了，一直生不出来，村里人都说他们要绝后嘞。”
温雅知道，在温大福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难怪，周砚会说让她死心。
就算去找另外的几个人，估计也都是一样的说辞。
其实还有个关键人物，当初方茹提到护工，护工将孩子偷走，最后不知道怎么到了温清海的手里。
那名护工是岭城人，所以，他们笃定护工和温清海是一伙的。
与其来找温大福他们，还不如找到那个护工。
可这么多年，方茹他们都没找到那个护工，她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走出警局，温雅心里更乱了。
她已经分不清了，分不清谁说的是真的，除了她，所有都说爸爸是人贩子。
人多，就是对的吗？
“怎么样，还要继续问吗？”周砚悠悠地开口，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
说明，他自己也调查过，最后笃定爸爸是人贩子。
温雅张了张嘴，又默默地闭上。
录音里对话是真的吗？
有没有可能，爸爸对妈妈也没有说实话？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想到这些，温雅的脑子都炸开了。
周砚忽然将她拽到怀里，抬起她的下巴，“现在这么一看，我对他已经很仁慈了。”
温雅一怔，下意识想反驳。
而现在的她，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底气，连她自己都动摇了，又如何替爸爸发声？
“还不肯死心？”
周砚嘴角扬起一抹讥诮，从怀里摸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卢总，替我找几个人。”
有几个人都搬到了城里，但总归还在岭城，普通人找起来很简单。
将几人的身份信息告诉卢总后，周砚便拽着温雅往车上走。
温雅突然有些抗拒去找那几个人，她抓住周砚的胳膊，颤抖地开口，“别，别去了……”
周砚回头看着她。
“现在又怕了？你不是，专程来找他们的么？”
温雅低下头，心乱如麻。
她怕了，真的怕了。
怕真相与她所想的背道而驰，怕真相颠覆她的坚持，怕这些年的豪言壮语是一场笑话。
怕最后连自己都不相信爸爸。
更怕，以后无法面对爸爸和周砚。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