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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抓住顾镜黎猛地往后拉，挡在了顾镜黎的面前，目光落在那被掰开的包子里面。
包子是肉馅儿的，里面竟然有一根手指，上面带着没绞碎的指甲，指甲中心有一颗黑色的痣。
“这是怎么回事？”顾镜黎蹙眉盯着那包子，心头说不上的发冷。
孙谈红了眼睛，捧着包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这是我的妻子啊！我乞讨过来，鹤州庆祝大雪停止，路边上在发肉包子，我领了一个肉包子，吃到一半，便咬到了一块硬物，掰开一看，里面竟有一根手指，那手指，是我妻子的，我认得指尖上的痣。”
程若瑶：“！”
程若瑶脸色一白，猛地转身，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孙谈捂着脸掩面痛哭：“宋大人，顾道长，他们吃人啊！他们吃了我的妻子。”
顾镜黎觉得后背发凉，有些不寒而栗：“守备军为何要抓你？”
孙谈捂着脸抽泣：“我没敢说吃到手指头的事情，只说妻子丢了，要进城报官，守备军将我赶走，说最近灾祸横生，失踪的人不少，让我滚，我趁乱跑进来，他们却说我别有目的。”
顾镜黎下巴一扬：“包子是在城门口领的？”
“是！”
宋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他的神色有些冷冽，沉声说道：“去城门口会吓到百姓，直接去知州府。”
顾镜黎颔首：“你留在此处！不要乱走，他们不敢随意来抓你。”
孙谈抹了一把眼泪：“是，多谢道长相助，多谢道长！”
宋渊扶着刀，与顾镜黎一同出了门，程若瑶一脸惨白，显然受到了惊吓，程若瑶问：“你们去知州府么？”
“嗯。”
“我也去，太丧心病狂了，人肉做包子！”程若瑶扬起了下巴，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一腔热血的时候。
“走吧。”顾镜黎说，该去会一会知州大人了。
知州府中，顾宪筠正在和秦小娘一同用餐，秦小娘给顾宪筠夹了一块肉：“老爷，多少吃点吧。”
顾宪筠早上被程若瑶下了面子，没有什么胃口，连带着对秦鸢的态度都不好了起来：“我没胃口，你吃吧。”
顾宪筠抚平了衣角，破旧的常服里面，竟然是细腻的云锦，他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串手钏，看起来价值连城。
秦鸢的目光在手钏上停留了一瞬，扯了扯身上的布衣服：“老爷，妾身好些日子没去街上走动了，妾身想……”
“你出去做什么？如今是什么时候，多事之秋，本官为官清廉，不曾有妻，你以什么名义出去？”
“砰！”
忽然，门被人一脚踹开。
门板摇晃了一下，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门口两道身影并肩而立，阳光被他们分裂，斑驳的落在了秦鸢和顾宪筠的身上。
将秦鸢惊骇的面容藏在了阴影中。
顾镜黎眉峰一挑：“不好意思，打扰顾大人吃饭了。”
顾宪筠：“……”
他没在顾镜黎脸上看到半分歉意。
顾镜黎和宋渊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径直坐在了椅子上，二人的目光落在了顾宪筠身上。
顾镜黎说：“顾大人日子不错，白玉芙蓉糕，茄子酿鹿肉，那个是什么鱼？我都没见过？”
宋渊把玩着护腕，说：“金鳞龙鱼，价值千金，宫宴上，百官能的二两尝尝鲜。”
“大人贯会唬我没见识，顾大人清贫，怎么吃得起金鳞龙鱼？”
顾宪筠在二人的一唱一和之中，脸都白了，低着头问：“不知宋大人前来，有何吩咐？”
顾镜黎瞥了一眼秦鸢，秦鸢在顾镜黎冰冷汹涌着杀意的眸中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