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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玥可抖了抖身体，继续哭着。
“真哭了？”
这一次，战玥可抬起了头，这应该不是幻觉，哪有幻觉会一直说话的？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威廉深邃的眸子，这双眸子和初见时一样深沉、浩瀚，只要看一眼，就要被吸进去。
“你回来啦？”她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萌，还带着点鼻音，着实不像之前的自己。
吸了吸鼻子，战玥可想站起来，奈何蹲得太久，腿软得厉害。
威廉心中好笑，及时扶住了她，“蹲在这里哭什么，嗯？”
“我、我心情不好。”
“有人欺负你？”威廉的语气，瞬间变得森寒了许多。
战玥可可怜兮兮的擦干脸颊上的泪痕，再揉揉眼睛，“对啊，有人欺负我。”
“别揉眼睛了，告诉我，是谁欺负你？”
在这阴月城堡，谁敢欺负她？
难道那些人都不知道，她是他威廉掌中的宝吗？
“还能有谁，就是你呀。你把我带来这里，却扔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眼神变了变，威廉拉着她往回走，“我何时扔下你了？我去办点事。”
想起他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换血的那一幕，战玥可的心里难受极了，是啊，他没有扔下她，他只是去办事了。
“你去办什么事了？”
“这是一个秘密，等你什么时候嫁给我了，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
战玥可皱着眉，想起他曾经编给自己听的故事，不由哼了一声：“可我又不能长生，为什么要嫁给你？如果我先死了，你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怎么办？”
那个时候，这男人骗她，说他是吸血鬼，见不得阳光，她有些信了。
尽管她是个坚定的科学主义者，但她还是信了，阴月城堡、威廉、他的皮肤、他不见阳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有种遇到吸血鬼的错觉。
可他不是。
他口中的长生是什么呢？
他说过的，会让自己变得和他一样，又是什么呢？
都是骗人的吧。
想起威廉换血的样子，战玥可又道：“你别发呆，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却还活着，你会难过吗？”
“当然！”威廉深沉的眸底，闪过一道寒芒，“我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前面。”
她是自己要守护的人，怎么可能让她死在自己前面？
战玥可闻言，心中感动不已，但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威廉，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在阴月城堡有足够的自由，却没有足够的知情权呢？”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在意这些了？你不是没有来过阴月城堡，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么追根究底的，是不是我去办事的这两天……你知道了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我一直都在画画。”说起画画，战玥可赶紧把自己的画本给藏起来，一本正经道，“总之你以后不要再说让我嫁给你的话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就因为你怕不能与我一起永生？”威廉急切的握住她的手，力气很大，神色看起来也十分凌厉，战玥可的心里泛起一阵害怕。
她咬着唇，一字一句道：“是，我怕！”
“我是骗你的，我也是个正常人，我……”
望着战玥可清澈的眸子，威廉说不下去了。
他无法这么骗她，因为他随时可能会死。
可他还是想自私一次，自私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让她成为自己的伴侣。
他们艾维斯家族的人，一旦认定了谁，这个人就会成为他心目中永生的伴侣，谁也改变不了。
他认定了战玥可！
战玥可直直看着威廉的眼睛，“放我走，好吗？我和你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你答应过我，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我……那是之前了，我现在后悔了，不可以吗？威廉，我后悔了，我现在求你，放我走！我不想一辈子生活在这样一个阴暗的地方，我也不想做什么公爵夫人，我只想回家。”
她说着说着，眼泪再一次从眼角滑落。
这样晶莹的眼泪，仿佛滴在威廉的心口，将他的心戳出一个个血洞，刚换的血仿佛就要在此刻流干。
他每次换血之后都十分虚弱，可他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来找她，他就是想看看她，想和她说说话，哪怕此刻他浑身都冰冷彻骨，新换的血液还未在身体里融合完全。
他的手渐渐变得僵硬，脸色也越发的白了起来。
蓦地，他甩开了战玥可的手。
战玥可的眼底露出惊诧，“你……”
“马上走。”
“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走吗，马上离开这里，别等我后悔，战玥可！”
他随时可能后悔放她走，随时都会把她抓回来。
战玥可咬着唇，想起自己心中的决定，她深深看了眼这样精致完美的侧脸，轻声道：“保重！”
她走了，就这么神色匆匆、逃一般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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