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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众禁军捆好后,他又派人请了城里的名医去医治杨保,然后领兵撤出应天府。
十二月六日,应天府被攻占,十二月八日,殿帅府太尉高俅和大太监梁师成被射杀于应天府瓮城之中,一连两个消息传到汴梁,整个朝廷仿佛地震了一般,所有大臣都惊恐不安,就连一向老奸巨猾的蔡京的脸上也微微变色。
应天府对于大宋来说意味着什么,所有大臣都知道,那是大宋龙兴之地,有名将杨保镇守,兵精粮足,固若金汤,却被一群反贼给攻破了。不仅如此,两位朝廷大臣在应天府被杀,八千禁军成为俘虏。更可笑的是,这群反贼是堂而皇之地进入应天府的,直到北城门的那场大战后,知府才反应过来。
宋徽宗又是震惊又是愤怒更加的恐惧,他咆哮朝堂:“宗庙差点被毁,大臣无辜枉死,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朕对你们的信任吗?”
蔡京说道:“官家勿恼,这伙贼寇虽然势大,但是强将不多,全靠反贼头子林燕云一人的智谋,不如调遣西军剿灭之。”
李纲出列反驳道:“官家,西军不可轻动!不如派人招安。”他觉得梁山除奸盟的这伙人不简单,不仅仅是盟主林燕云智计卓绝,更从他们明明可以轻易杀死大部分禁军却放过他们,可以看出这伙人不是土匪,还有仁义之心,若是能招揽这样的仁人义士为朝廷效力,收复燕云,抵抗金国未尝不可能。
蔡京驳斥道:“李侍郎难道是想让金国攻打我大宋吗?”蔡京可不管以后,反正他自己也没有几年好活的了,现在他只想保住蔡家的荣华富贵,金国一旦攻打大宋,那不就全完了。
李纲说道:“金国乃是豺狼之辈,就算没有除奸盟也会找借口攻打我大宋,若是朝廷能招安除奸盟,得到精兵强将,为朝廷所用,他日也能抵挡金国的进攻。”
童贯这时出列说道:“李侍郎夸大其词了,梁山一伙匪寇而已,只要西军一到,必然消灭。至于要用他们抵挡金国,岂不闻贼性难改,万一他们投降金国怎么办?攘外必先安内,臣认为蔡太师的策略是非常正确的。”
一众大臣纷纷赞成。
李纲大哭,痛骂道:“国家贫弱,还要内斗,他日金国南下,大宋要亡矣。”
宋徽宗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心想:咱就是写写字,玩点石头花草,怎么就国家贫弱了?咱没有大修宫殿,也没有大选美女,更没有独宠后宫,历史上那些昏君干的事,咱一件也没干,怎么就要亡国了?大宋贫弱这锅咱不背。李纲这厮目无君上,胡言乱语,该罚。
于是下旨将他贬到了开封府做了一个通判。
但是对于蔡京等人的话他也不太赞同,因为大军一开,尤其是西军,那钱粮像水一般流出去,他哪来这么多钱呢?相反的,他倾向于李纲的招安之策,只是这个驴脾气说话太冲了,搞得他下不来台。
他来回踱步,沉吟道:“战争一打,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我欲招安梁山除奸盟,不知何人可往?”
一伙奸臣听了个个都不作声。开玩笑,宋江可以招安,但是除奸盟绝对不行,要不然以后出来什么杀奸门,除贪帮,杀了贪官和奸臣,还能被招安,他们这帮子奸臣还怎么混?
李纲大笑三声,说道:“臣愿往。“
宋徽宗一听,觉得李纲脾气是差了点,但是真能做事,又后悔刚才将他贬了。心想:若是能招安除奸盟,就让你接蔡京的班好了,这老家伙是越来越不会做事了。
于是才将李纲贬为开封府通判,又给他一个权知殿帅府太尉,暂时接高俅的班,让他即刻出发,去梁山招安去了。
李纲不敢怠慢,连夜赶路,于十二月十日这天到达梁山。
只见十来条渔船破浪而来,最前头一船头站着一位浓眉大眼的女子。
“来者何人?“那女子问道。
“殿帅府太尉李纲,来梁山找林盟主商讨招安事宜。“
“盟主不在,你先住上几日。”那女子冷冷地说道,然后一招手又说:“来人,绑了。“
李纲几人就被绑上了梁山。
此时,吴韵正率军赶往郓城,破解宗泽的围攻。这时候梁山的形势是:济南王辉、青州赵德柱、兖州徐庆三路兵马围攻东平县,和燕青、郑彪相持;宗泽独攻郓城;沂州兵马总管王武德暂守徐州;大名府关胜在梁山县与呼延灼对峙。一个多月,朝廷九路大军,已去其三。
十二月十日,吴韵等人赶到离郓城不远的一个小山村。
天色已近黄昏,正是炊烟袅袅时。但是还没有进入小山村,他们就闻到一股子血腥气。整个村子寂静无声,不闻鸡犬,不见炊烟。
“停!韩七,你带几个人去前面的村子探查一下。“吴韵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就派他新收的小弟韩七过去查看。
韩七领着几人悄悄地进了村子,只见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他们进了几家查看,里面都是死人,年轻男子的头颅都被砍去,年轻女子的衣裳不整,小孩和老人也被残忍地杀死。
整个村子没有一个活人!
韩七几人连忙回去禀告。
“保持队形,注意警惕。进村!“吴韵在听完几人的汇报后,决定进村看看。
然后他就看见了这令人发指的一幕。
难道是金国人来了?还是山匪干的?他心中疑惑。
“盟主,你看这刀伤,是大宋官兵制式朴刀所造成的。“韩七翻过来一个无头尸体,指着他胸口上的刀伤对吴韵说道。
“看来,这些年轻男子的人头被人砍去当作匪寇的人头去领功了。“吴韵说道。
杀良冒功!这在北宋的历史上是很少发生的,因为北宋独特的军功制度和政治制度。在北宋,将领的升迁不仅仅是靠战场杀敌,更靠文官的赏识。宰相说你是名将,你不是也是,说你不是名将,你是也不是!所以,杀良冒功风险很大,收益很小,没有哪个缺心眼的将军会这样做。
“这里靠近郓城,会不会是宗泽派人干的?“韩七问道。
“哼,我一定要找他问清楚,但愿不是他吧。“吴韵不相信作为抗金名将,宗泽会做这种事情。但若是查清楚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干的,他也不会因为对方是抗金名将而手下留情。
出了小山村,又过了几个村子,都是这般情景。吴韵愤怒了,不管是谁一定要查清楚。他派人通知顾大嫂,调集能调集的一切力量调查此事,尤其要知道这段时间围剿梁山的哪路将军因功受赏。
“我看那宗泽脱不了干系,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发生这种事情,他会不知道?“韩七问道。
“今夜突袭宗泽大营,我要活捉他。“吴韵冷冷地说道。
半夜三更,他率领两千刺客悄无声息地靠近宗泽大营。
抬头一瞧,远处哨塔上有两个士兵在防守,吴韵张弓搭箭,听风辨位的能力发动,夜间射箭的命中率提升20,他左右开弓,一箭一个,两个士兵几乎同时被射中喉咙。
解决掉哨兵,众刺客翻入大营,搬开鹿砦,直接往里冲。
“敌袭!敌袭!“这时几个暗哨看到了这一幕赶紧出声警示。
“随我杀向中军大帐,活捉宗泽老贼。“吴韵喊道,领着众人向最大的一处营帐奔去。
此时宗泽正在为一件事情发愁,据他手下来报,大军驻扎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被人屠戮,年轻男子的头颅都被砍下,这毫无疑问是杀良冒功。问题是这是谁干的?不管是谁都蠢到了极点,因为这样一来,就将民心推到了梁山这一边。
“大将军,属下今天下午抓住了几个逃兵,据他们说自己是捧日军的,在他们的身上发现一些女子头上的饰物,属下怀疑他们和屠村案有关。“一位亲卫进来禀报。
宗泽刚要让人押他们进来,又一位亲卫禀报:“报!大将军,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