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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路程渐深,车厢里的同学们渐渐有了一些身体反应。
“程成……程成, 你能撑住……撑……哇!”
随着杨磊这个强壮的东三省男子忍不住开始朝车外干呕吐出,似乎也开启了个头,车厢里的人也开始一个个向外面吐出胃内物质。
这个时代的技术实在乏善可陈,再加上路况恶劣,车子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颠簸得仿佛要飞起来一样。车斗中的所有人都几乎被震得飞出去,大部分人都已经晕得七荤八素。
唯有高阳依旧淡定,凭借着他那强大的体魄,这种程度的颠簸简直微不足道。但是,车内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汽车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缓缓停在一座军营门口。大家下车时摇摇晃晃,即使是像杨磊这样结实的东北汉子也脸如白纸。
其他同学更不用说,个个腿软得像是棉花一样,似乎天旋地转般。这一切看在高阳眼里,倒觉得颇为滑稽。
带队教师跟一位营连长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返回了学校。接着,一群 走进了各个班级队伍前,安排大家整齐站好。
那个连长站在所有学生的前方,用鹰隼般锋利的目光扫视着众人:“各位同学好!我是你们的军训总教官,我姓洪,直接叫我洪教官就行!”
洪教官皮肤黑沉,面貌刚强有力,身高虽然不高,但体型结实。仅是一眼,就知道此人不好惹。
“未来两周半内,将由我和我的战友负责训练你们,教导你们何谓军人!”
“告诉我,军人的基本职责是什么?!”没有给大家回答的机会,洪教官立即补上:“答案就是:绝对服从命令!”
洪教官锐利的眼神巡视四周。被他的目光扫到的学生,都不禁心惊胆战,无一人敢于对视。通过他的气质高阳可以断定,这名教官曾多次亲临生死战场,其本人的战斗实力也十分出色。
“你们在这里,不论先前学习成绩多么优秀,家庭有多么富有、权势滔天!”
“到这里,你们就是兵!你们唯一该做的是听从命令,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所有学生的回应声气若游丝。
对此,洪教官不满意地大喝一声,“声音这么轻?都没吃饱饭嘛?再说一次!”
“听明白了!”
“再大声点,让我清楚听到!”
最后大家几乎是扯破了嗓子叫:“听明白了!”
洪教官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话先说这么多,接下来各位负责人带大家到营舍,整理一下私人装备物品,马上就要开始训练。”
“是!”
各个班前面站岗的 齐声答应,之后领着各自班级向着营地的临时居所前行。
见到营地内的简易住所——一排简陋的大篷,所有人都感慨起学校宿舍的舒适与便利了。不过这是军队基地,并没有人抱怨。男女生分别进入不同的棚帐内,选定自己的床位。放好东西后不久就接到通知要重新集中。
就这样,一段严苛的军训时光在日以继夜中展开。每一天都是循环往复的基础练习。
一大早起来先跑五公里,紧接着是军姿、正步、齐步,以及坐姿、蹲姿等一连串高强度训练。大家每天都被折腾得叫苦连天。
烈日炎炎下,所有人都晒得面红耳赤,尤其是杨磊,原本皮肤黝黑,这十几天下来几乎成了炭一样黑。大家翘首以盼的射击训练终于如愿以偿,虽然每人只有五发 的机会,但也让他们大呼过瘾。高阳在这些日子里的表现同样令几个教练印象深刻——无论是射击技巧还是体能训练,他始终独树一帜。这让教练甚至动了念头想留下他,但高阳显然志不在此。
“立正!”
“砰!”
“稍息!”
“砰!”
“坐下!”
“砰!”
洪教官站在高处微笑着点头,十几天的魔鬼训练,这些学生的举止已经逐渐有了军人的影子。
他眯着眼看着底下的学生们问道:“这段军训怎么样?过瘾不?”
“过瘾!”
大家咬牙切齿地回应。虽然嘴上说“爽”,但经过这些时日的互动,他们很清楚这位洪教官的笑容背后常常预示着他将“出招”。他经常以创意十足的方式来磨砺大家的精神意志,以至于众人心里都对他是又恨又怕,只是力有未逮而已,不然恐怕早就对他拳打脚踢一番了。
“怎么看你们的表情好像不是很爽呀?”
“没有,我们真的很爽!”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但显然是口是心非。在教官的地盘,不得不保持谦虚。
“真的爽啊?那好吧,那咱们就继续更爽!” 洪教官笑道。
所有人愣了一下,因为他们刚说自己“不想”……很快明白了教官又要玩什么花样。
很明显,在他们离开之前,这位洪教官还想捉弄一下大家。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