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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是周老爷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儿子,当年因周全的父亲是庶出,在成家后,周老太爷令庶子搬出周家山庄前往济县居住。
周全的父亲周鸿吉,心气甚高,就因自己是庶出,被贬出周家山庄,周鸿吉心生极度的不满,但又不敢反抗。
情绪积压久了,周鸿吉心性大变,在家打妻骂儿,周全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鸡犬不宁的家庭环境下,性格也变的阴郁起来。
周老爷曾和钱满粮说起周全,由衷觉得周全不管是相貌身段,还是性格,都和自己很相近。因此,周全很得周老爷器重。
周全十八岁时就被周老爷叫回周家山庄,派去纺织厂跟厂头做学徒。周全也不负周老爷的期望,两年时间,便将厂头那一套管理手段尽数学成。
之后,周老爷将周全派到全国各地的周家工厂,让周全学习全面的管理与技术知识。
周全近乎完美的人设下,美中不足的就是命里克妻,周全在死了两任妻子后,悄悄去找算命大师算了一卦,算命大师说周全有五妻之命。
既然有五妻之命,周全续的时候,便不再讲究,只要有媒婆上门说亲,周全都爽快应允。
偏偏周全年轻有为,又有周家山庄做后盾,要与周全结亲的大有人家在。
如今,周全已经是第四次续弦了,只要再死一任妻子,周全就不会再克妻了。
周全应了伯父周老爷的召唤,带了第四任妻子柳氏,从外县回到周家山庄。
钱满粮奉周老爷之命,将周全夫妇安置在湘阁。
“给大公子、少奶奶请安。”钱满粮向周全夫妇作揖请安。
“钱管家不必多礼。”周全知道钱管家在周家山庄的份量,自然要对钱管家客气几分。
“大公子一路辛苦了,老爷特吩咐在下准备晚上的家宴,为大公子和少奶奶接风洗尘。”钱满粮脸上堆笑,道。
“好,我先洗漱换衣,去见我伯父。”
“老爷体恤大公子车马劳顿,令在下传话给大公子,让大公子宽心歇着,晚上家宴时再叙。”
“谢谢伯父关爱,有劳钱管家。”周全客套地回应。
“大公子且歇着,在下先告退了。”钱满粮不便多留,退出湘阁。
从外县回周家山庄,周全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日一夜,着实是疲惫不堪。
“将我的内衣取来,伺候我沐浴更衣。”周全吩咐柳氏。
“是,夫君。”柳氏不敢怠慢,忙去翻箱倒柜找周全的衣服。
因刚举家搬来周家山庄,过几日又要去武县茶场长驻。因此,很多东西都还在包袱里,要一件件整理出来。
一刻时后,柳氏还没翻出周全的内衣。
周全等的耐心全无,在问了两次柳氏后,得到柳氏的回应都是尚未找到,请夫君再等片刻。
“你这蠢妇,连衣服都找不到,要你何用?”周全怒从心起,抡起拳头就要砸向柳氏的脑门。
“夫君息怒,夫君刚来周家山庄,如将奴家打伤,被周家山庄的人窥见,着实有损夫君的声誉。”柳氏吓的跪趴于地,颤抖着哀声告求。
“蠢妇,着实让人气恼,今暂止饶了你,还不赶紧找……”周全抑制怒火,憋的脸色铁青,生生收回握紧的拳头,低喝道。
“是,奴家马上找出夫君的衣服。”柳氏眼里蓄着泪,战战兢兢地爬起身,又被吓的双腿发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蠢妇,蠢不可恕。”周全斜睨着倒在地上惊恐挣扎着起身的柳氏,万般的鄙视。
在周全的意识里,柳氏这个四妻,也只是为五妻做垫脚石的,柳氏迟早是会被自己克死的,因此,也不必将她当个人对待。
周家山庄的家宴,在酉时开宴。
家宴当然是周家山庄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必须到席的。
周老爷早让钱满粮派下人去县衙叫了周不易。
虽是家宴,席间只有周老爷、大奶奶周吴氏,周全夫妇和周不易共五人。
“侄儿携贱内拜见伯父伯母。”洗漱更衣整理后的周全,神采奕奕,沉稳中不失干练,着实有伯父周鸿泰杀伐果断的风格。
“起来吧。”周老爷欣慰地望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周全夫妇,一年多未见,周全显的更稳重老成了。
“不易给叔叔婶娘请安。”周不易给上座的周老爷和周吴氏请安,又转向周全夫妇行礼作揖,亲热地道:“不易见过哥哥嫂嫂。”
“不易,听说你升职做师爷了?”周全笑问。
“都是叔叔为不易周旋,靠不易自己,根本不敢想。”周不易不好意思地回道。
“兄弟莫要自谦,为兄也支持你。”周全轻拍了拍周不易的肩膀以示鼓励。
“来,都入席,全儿一年有余未回来了,今晚又有不易作伴,你们兄弟可以喝个尽兴。”周老爷见到周全,也心情大好。
“是啊,我们一家人也难得这样聚在一起,不易今晚就住在山庄,我命丫鬟去收拾房间。”周吴氏附和道。
“遵命……”周全和周不易,异口同声赞同。
周老山庄的家宴,充满了欢笑声。
戌时未,家宴结束,周不易由钱管家领去厢房。
周不易已有七分醉,心情也是大好,嘻笑着拉住钱管家的衣袖道:“钱管家,我快当爹了。”
“啊?周公子,您何时又娶妻生子了?”钱满粮一头雾水,问道。
“嘻嘻……卞翠兰,您知道的。”
“我知道,您的外室,现在是县夫人。”钱满粮那日参加县令何仁义的婚宴,好奇了很多时日,今见周不易酒后自提此事,也想知道其中原由。
“呸,什么县夫人,我与卞翠兰早在后花园拜了天地了,她是我周不易的娘子。”周不易半醉半疯地道。
“可卞翠兰为何又嫁与了何县令。”钱满粮不解。
“钱管家,您不懂了吧?”周不易狡黠一笑。
“在下着实是没懂……”
“钱管家,您附耳过来,我只说与您一个人听。”周不易扯停了钱满粮,趴在钱满粮的耳边,轻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