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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赐秀点点头,往南而行,路上遇到一辆驴车,此时正是秋季,上面载满稻谷,一个庄稼汉子正喜笑颜开的拉着驴子前行,显然今年收成大合他心意。
朱赐秀心想自己这样负着钟神秀前行,总归不是办法,于是上前对农夫言道:“这位大哥请了,小弟想买你这辆驴车,不知可否。”
那农夫一愣,随即笑道:“不卖,不卖,家里活计全赖这头畜牲出力,现在又是秋收时候,卖了恐家里失了脚力。”
朱赐秀还待再说,忽听农夫啊呀一声,胸口处已插了一把镰刀,扑的倒地死了。朱赐秀一愣,却听钟神秀道:“跟他啰里吧嗦做甚?”原来是他趁农夫不备,抽出车上镰刀,一刀将他给杀了。钟神秀武功何等高强,即使此时武功只有半数,也不是一个毫无半点武功的农夫能比得了的,更何况又是趁其不备下手。
朱赐秀脸色变了几变,心头忽然沉甸甸的,钟神秀自顾自跳到车上,对朱赐秀道:“你也上来歇一歇吧。”
朱赐秀冷着脸一言不发,牵了驴车就走,钟神秀哪里不知他心意,哈哈笑道:“为了一个下贱农夫,岂能和爷爷呕气。”
朱赐秀道:“那农夫不下贱,我也不敢和老前辈呕气。”
钟神秀听到他称呼已变,又是阴阳怪气,心中恼怒至极,但又想他毕竟已是自己人,还需他出力守护,转眼间又将气压了下去,道:“好,好,我的乖孙女婿心好,以后我答应你不滥杀无辜就行了。”
朱赐秀没想到他竟肯服软,当即大喜转过头来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钟神秀佯装大怒道:“我钟家人岂是说话不算数的。”
朱赐秀与钟小小相交数日,心知她虽心狠手辣,但最重然诺,想必也是跟他爷爷学的,也就不多怀疑,心中阴霾散去,渐渐开朗了起来。
钟神秀坐在车上运功疗伤,朱赐秀拉着驴车往前走,行至傍晚时分,依旧不见人烟,毕竟驴车太慢,只好在野外将就一晚。
好在车上拉的都是稻谷,朱赐秀寻了干柴点燃,待火焰燃尽,抓起几把稻谷扔进火堆,不多时便传出稻香味来。他常在山中狩猎,有时玩的兴起,常常数夜不归,干粮吃尽后遇到山上野稻,就地烧了来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二人吃了烧熟的稻谷,朱赐秀方有空再去修炼阴蚀掌,钟神秀见他已将十二路掌法施展的得心应手,大为满意,便在一旁专心恢复起功力来。
待天明,二人又吃了一把稻谷,赶车南下,因害怕朱雀门的那几个高手追来,因此专挑荒僻小道行走,如此行了二百余里路,终于见到一处小镇,打听之下才知已到了河南登封县。
钟神秀知道河南乃中原大地,卧虎藏龙,山东群匪定然不敢大张旗鼓来追,心也安了下来。
二人寻了一处客栈落脚,饿了一天一夜,大吃了一顿,这才回房休息。
二人又在客栈中连住数天,朱赐秀已将十二路掌法翻来覆去练习无数遍,自觉再无破绽,这才满意停手。
钟神秀道:“现在你阴蚀掌初成,正是该去试验一番了。”
朱赐秀不明所以,钟神秀冷笑道:“摩天岭的狗崽子们追来了,正好可以给你练练手。”
原来钟神秀趁他练功之际,已在外探查了一番。朱赐秀一路上被摩天岭的喽啰追的抱头鼠窜,早已憋了一肚子气,二人等到夜晚,翻窗出去,向城外走去,果然见身后不少人尾随而来。
钟神秀道:“这伙人一共八个,唔,李三快那个家伙也跟来了,好极好极。”
朱赐秀点点头,道:“爷爷你内伤未愈,不必亲自冒险,一会由我来打发他们就是。”钟神秀道:“若是朱雀门三个家伙一起来或许有些麻烦,不过只李三快一人你也不必担忧,他腿上功夫了得,你只需攻他上三路,他便打你不过了。”
二人一路出了登封城,来至一处宽阔地停下脚步,钟神秀转过身来,嘿嘿冷笑一声,道:“摩天岭的狗崽子们,还不给老夫滚出来。”
身后刷刷刷跳出八人,领头的正是李三快,他见钟神秀看破他行踪,心中虽然惊讶却并不慌乱,道:“钟神秀小鬼,今天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钟神秀嘿嘿冷笑几声,道:“你专心对付李三快,其他几个杂碎就交给老夫料理。”
朱赐秀点点头,上前一步道:“废话少说,你们追我们也追的累了,今天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吧。”
李三快心知钟神秀重伤未愈不足为虑,又见朱赐秀年纪幼小,料想本事有限,也不放在心上,哈哈大笑几声道:“好小子,我先料理了你。”
脚下一跺,身影已极速冲来,朱赐秀暗道一声好快,忙出掌招架。李三快人至跟前,双腿飞踢,一阵风似的连出十八脚,这正是踢斗门绝技,叫做十八连环,这些年他已将这一招武功练得出神入化,满拟一招之间便要将朱赐秀打趴在地,以报当日擒拿之辱。
谁知这小子虽被逼得险象环生连连后退,却始终未着一腿,他不知朱赐秀此刻已尽得钟神秀真传,临阵对敌经验即便有些欠缺,但武功招式已不弱于人,待他十八连环使完,立刻欺身反击,一连数掌攻向他上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