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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胜眉头一皱,大礼分舵的吴永江是执法长老秦中平的铁杆心腹,他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金海龙似乎看出王千胜得担忧,哈哈笑道:“王大哥,我知道你有怀疑,但是帮主信物总不会假吧?”王千胜道:“不知你是见到了乾坤袋还是如意抓。”
这乾坤袋和如意抓乃是历任帮主世代相传的宝物,乾坤袋由千年银蚕丝织成,平日收起来不过巴掌大小,重不足一两,迎风一展却能化作一只巨大的口袋,足可装的进三个成年大汉。如意抓通体由水磨宝铜制成,四尺长短,拇指粗细,重有八十来斤,物不能伤,坚硬无比。这两样宝物,绝不会有人能仿制的出来。
金海龙道:“两样东西我都见到了,否则焉能如此肯定。”
王千胜疑道:“这么说,帮主是秦长老找回来的?”金海龙笑道:“这便是我说的第二件好事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怀疑秦长老图谋帮主之位,原来最关心帮主安危的,反而是他,此刻帮主就在万安山上养伤,只是这件事情却不能广为人知,以免有仇敌乘机寻衅,因此只许十五个分舵主各带信得过的帮众,一起前去拜见。”
王千胜心中更起疑窦,帮主性情豪迈,做事光明磊落,从不愿意让旁人瞧的小了,怎么此次做事却有些畏首畏尾,不够正大光明。更何况既然是怕仇家寻衅,那就更应该多邀帮众前去护卫,怎么却让少带人。
金海龙道:“这些年我都在担心丐帮会因此散了,如今帮主回来,一切都将云开雾散,真是太好了。”
金海龙从小就在丐帮,论资历,在十五个舵主中算是最老的了,只是为人做事胆小谨慎,独善其身,因此几十年也只做到分舵主的位置。
王千胜不忍扫了朋友的兴,即便心中其疑,也不多言,只道:“如此最好,咱们还是快快赶路吧。”
一行人转眼又下山离开了,二人走出祠堂,朱赐秀道:“早就听说丐帮帮主俱欢颜人称风雷铁丐、无影神龙,武功深不可测,一手风雷神拳独步武林,乃是江湖上第一流的绝顶高手。”
钟小小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吓了一跳,道:“难不成你还想与他比比掌法么?”朱赐秀道:“咱们钟家的阴蚀掌以阴柔着称,与阳刚霸道的风雷神拳正好相反,难道你就不想去见识一番么?”
钟小小拧着眉头道:“爷爷曾对我再三叮咛,说风雷神拳乃是阴蚀掌天生的克星,若是我以后行走江湖,遇到风雷神拳传人,一定要小心在意。”
朱赐秀道:“如此我就更想去见识见识了。”
钟小小急道:“朱郎,这事可不是说笑的,现在丐帮帮主受伤,帮内上下正是戒严的时候,爷爷又与丐帮有些过节,一旦被发现,绝没有好果子吃,依你我二人目前的武功,对付一两个分舵主或许不难,可面对四大长老就不一定能占上风了。”
朱赐秀道:“我知道轻重,只是大好时机就在眼前,若不去看看,心中未免遗憾。再说咱们也要去取达摩玉戒,正好路过洛阳,不如咱们也化妆成叫花子,偷偷去看上一眼便走,好不好?”
钟小小见他一脸恳求,心中有些不忍,更何况她也想见识见识打败了自己爷爷的究竟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于是勉强答应下来。
朱赐秀大喜,抱住钟小小就想香一口,钟小小脸色微微一寒,推开朱赐秀,薄嗔道:“虽然我在江湖上声名不佳,可也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你如果非要轻薄无礼,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朱赐秀知道她说到做到,也不再有所动作,哂笑道:“是,是,小子失礼了,该打,该打!”说着装模作样对着自己轻打几下,逗的钟小小破涕为笑,二人这才欢欢喜喜改换装束,追随群丐而去。
万安山位于洛阳东南方,山峰挺拔秀丽,林木葱茏,因其山高道险,山上又多果木,因此战乱之时,常有百姓躲避其间,后来便成了丐帮的聚集地。
此刻已至深夜,但山上桃花林中却聚集了不少丐帮弟子。各人分袋坐下,最外面的是五袋弟子,约有三百余人,围成一圈,再里面是六袋弟子,约有二百余人,七袋弟子一百余人,最里面是八袋长老,也是各分舵舵主,只是却只到了十二人,另有三人却未见身影,中间空出七丈方圆,正中心一块光滑的石头。
四周点起火把,照的四周一片通明。
数百人个个神情肃穆,一动不动,风吹桃花林,只有沙沙的树叶声和火把燃烧的“毕剥”声交相辉映。
过了良久,只听外面铜锣声响,有人高声喊道:“四大长老到!”众人脸上神色这才有了变化,有的欢喜,有的忧虑,有的期待,有的惊诧。
只见四位年过五旬的老者缓步而来,当前一位头发花白,身材高瘦,颌下半尺黑髯,斜眉入鬓,甚是庄严。身后那人身材矮胖,满脸堆笑,一脸和气,与前面那人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三个跛了一足,腋下架着一只铁杖,每走一步,铁杖便发出“咄”一声沉闷的声音,显然分量不轻。第四个相比其他三位年轻许多,但也有四十多岁,方面大耳,背上背着一口剑,黑黝黝看不出名堂。
朱赐秀二人混在五袋弟子群中,探头看去,钟小小指着四人一一介绍道:“前面那个便是执法长老秦中平,身后那个一脸笑意的是三条舌头笑弥勒,知客长老周灿,第三个是护法长老铁拐吕万全,别看他独脚跛足,但武功当是四大长老中最高,第四个是演武长老李仁风,剑术千变万化,人称云雾飞剑,江湖上但有来丐帮寻衅者皆由他来打发,当年一月间连败数十位高手,令丐帮声名如日中天。”
朱赐秀见这四人个个形貌特异,气势非凡,不由惊叹道:“四大长老已有如此威势,不知那帮主又是何等威风。”
钟小小道:“今夜几乎聚集了丐帮所有的紧要人物,俱欢颜必会到场,我想很快咱们就能见到了。”
四人来到场中,一字排开,群丐起身行礼完毕,复又坐下,秦中平走出来道:“各位兄弟,今日召集众位前来有两件要事,一是恭贺本帮帮主复归,二来则是声讨叛徒。”
此话一出,满座皆是一惊,王千胜性子直爽,心里有话不喜欢藏着掖着,站起身来道:“咱们丐帮承江湖朋友看得起,被誉为第一大帮,全因帮中苦难兄弟团结一心,不知道秦长老说的叛徒是谁?”
秦中平乃是丐帮执法长老,此人素来威严,不苟言笑,又执掌帮内刑法,帮中弟子对其又敬又怕,像王千胜这般直言不讳的询问,绝无仅有。
秦中平却罕见的心平气和道:“王舵主不必心急,此事说来话长,周长老口才便给,就让他来说吧。”
周长老平日里做的事情就是与各大门派礼节往来,人极为和气,深得丐帮弟子喜爱。听到秦中平吩咐,却不着急开口,转身对几位长老拱拱手道:“此事事关帮主声誉,本不应公开,但若不说明,只怕帮中弟子因此而互生嫌隙,望各位勿怪。”
几人皆点点头,并不说话,周灿得到授意,这才转过头来说道:“各位兄弟,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我想大家心中一直有疑惑,为何帮主八年未现身,如今却忽然受伤归来,帮主到底为何事绊住了脚,又是何人打伤他的。”
底下人害怕秦中平,却与周灿打的火热,闻言有人喊道:“周长老,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打伤了帮主啊?”
周灿看着问话的人,脸色忽然沉重了下来,双目似乎有泪光闪烁,道:“吴兄弟,这件事说起来真是令人痛心疾首,打伤帮主的不是别人,正是副帮主李二归。”
此话一出,群情耸动,王千胜腾的一声站起身来,几乎要忍不住骂一句:你放屁。他与副帮主李二归相交多年,深知其秉性温良,再说李二归与帮主俱欢颜乃是三十多年的生死之交,帮主失踪之后,他日夜忧心,若说他打伤帮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金海龙极力克制住怒火,道:“周长老,您在帮中一直是德高望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想也不会空穴来风,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您细说。”
周灿痛心疾首道:“我知道帮中有不少兄弟与李副帮主交情深厚,但是你们都被他的虚假面孔欺骗了,其实他早已暗中勾结丐帮叛徒囚禁帮主,意图控制丐帮。”
周灿的这番话,可谓石破天惊,王千胜再也忍不住,大声喝道:“周长老,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周灿见众人脸上又惊又疑,索性打开了天窗说亮话道:“八年前,就是他暗施卑鄙手段,将帮主囚禁在川西黄崖洞中,他以为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谁知道还是被人发现了。”
听到周灿说的有板有眼,王千胜也不由愣住,怔怔道:“不,不会的,李副帮主的为人大家也是知道的,他在帮中三十年,一直是兢兢业业,怎么会勾结叛徒。更何况,世人都知道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李副帮主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番话说来,倒也合乎情理,大恭分舵舵主顾棠为人严谨,闻言也是疑惑道:“王舵主说的不无道理,丐帮弟子十余万,以李副帮主在江湖的地位,何必要做这等事?”
周灿叹口气道:“副帮主虽是万人之上,可毕竟还在一人之下,这件事说来匪夷所思,原来这贼斯在十年前便已暗怀异心。大家也知道,俱帮主生性豪迈洒脱,不拘小节,常常做些不合乎礼规的事情,因此与李副帮主争执。当时大家都不以为然,总以为不过兄弟之间一些口角而已,谁知李二归乃是一个道貌岸然,心胸狭窄的伪君子,他竟暗起祸心,八年前,他假借名义,将帮主骗至川西,暗中勾结丐帮叛徒,对帮主突下毒手,将他打成重伤,囚禁在黄崖洞中。”
听到副帮主竟勾结丐帮叛徒残害帮主,个个大惊失色,王千胜怒道:“你如此污蔑本帮副帮主,是何居心,你说他勾结丐帮叛徒,打伤帮主,又有何凭证?”秦中平双眼一眯,冷冷说道:“王舵主直到现在还一口一个副帮主,看来你与那贼斯交情不浅啊。”王千胜道:“我在帮中二十年,与李副帮主情同手足,难道这也有错么?”
见二人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情势,周灿连忙打圆场道:“王舵主秉性憨直,义气深重,不明其中真相也没什么过错,再说这么多年,我们哪一个不是与李二归交好,我在未知真相之前,还不是将他当做生死与共的兄弟么?”
听到他这么说,王千胜这才回头坐下,只是眼中始终带着怀疑的神色,道:“周长老,你说李副帮主勾结丐帮叛徒打伤帮主,不知道现在李副帮主在何处,为何不见大礼、大智、大让三位分舵主?”这大礼、大智、大让三位分舵主正与李二归交好,也一直跟随其左右。
周灿道:“李二归被撞破丑事,已经逃了,大礼、大智、大让三位分舵主为虎作伥,已经被秦长老按帮规处置了。”
王千胜铁着脸道:“这么说就是死无对证咯?”周灿冷笑道:“他虽然跑了,可他的弟子却被我们抓个正着,来啊,带上来。”说着一挥手,只见几名六袋弟子押着一人快步而来,这人虽低垂着头颅,披散着头发,但王千胜还是一眼认出,此人正是李二归的亲传弟子王庭生。
王庭生被押到场中,浑身哆哆嗦嗦,周灿喝道:“王庭生,当着丐帮全体兄弟的面,还不将你与李二归的恶事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