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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朱赐秀却似乎早有准备,大喝一声,双掌齐推而出,竟将射来的镔铁窜夹在手中,见自己破了他这必杀一招,正自得意间,忽见秦中平神色阴狠,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猛的转身扑向钟小小。
钟小小因牵挂朱赐秀,靠的较前,在加上二人打斗时,秦中平有意将朱赐秀引向钟小小,此时距离已不过一丈,李二归等人却在两丈之外,眼看钟小小猝不及防之下就要吃大亏,朱赐秀不由着急大喊道:“钟妹小心。”
钟小小虽然已反应过来,但秦中平转眼便至跟前,腰间软剑只拔出一半,只觉眼前白光闪动,秦中平那张扭曲凶恶的脸已清楚映入眼帘,眼见镔铁窜就要刺入钟小小眼睛,忽见秦中平神色一滞,右手无力前伸,手中镔铁窜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钟小小来不及拔出软剑,当即反身一踢,把秦中平踢出一丈开外。
朱赐秀来至钟小小跟前,见她平安无事,暗道一声好险,原来秦老贼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钟小小,可笑自己天真稚嫩,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不由又羞又愧。
李仁风与吕万全上前将秦中平制住,见他浑身软绵绵没有半点力道,竟是被人暗中点了穴道,不禁大为奇怪。
朱赐秀见台上一颗小指肚大小的石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忽然心中一动,喃喃道:“原来是他!”
李二归也看出是有人暗中用石子相助,听到朱赐秀喃喃自语,上前询问,朱赐秀将那天夜里在丐帮遇到高人相救的事情说了,众人听闻此人竟神不知鬼不觉同时打落众多高手的兵器,皆觉不可思议。
不过对方既然不肯露面,想必是不愿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吕万全平素为人最是嫉恶如仇,立时请求处死秦中平,李二归顾念往日情分,只推说等救出帮主以后再说。吕万全二人又逼问帮主下落,秦中平咬着牙冷笑,抵死不言,钟小小在一旁嘻嘻笑道:“我知道俱帮主在哪。”
众丐急忙追问,李吕二人也是一脸期待,他二人早已知道钟小小知道帮主的下落,所以见秦中平咬着牙不说也不放在心上。钟小小道:“俱帮主说让我找到李副帮主,将三招风雷神拳传给他,并让他接替丐帮帮主之位,事成之后再带他去见帮主。若是李副帮主不肯答应,只怕依照俱帮主的脾气,即便我带你们去见他,他也绝不肯见。”
众丐都知道俱欢颜的脾气,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李二归自觉自己不是当帮主的料,但俱欢颜以重任相托,若不答应,绝不见自己,一时陷入两难。朱赐秀看出他的为难,笑着解劝道:“既然俱帮主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不如李大哥先答应下来,日后遇到合适的人,再将大任托付出去,我想俱帮主大概也是看中李大哥为人谨慎仁义,所以才让你暂时掌管丐帮。”
听到朱赐秀这样说,李二归抬头见众丐皆是一脸期盼,忽然明白俱欢颜为何让自己接替帮主之位,只因知道自己心善,掌管丐帮之后,必定不会大开杀戒,惩戒那些跟着秦中平犯上作乱的人,因此弄的丐帮元气大伤。若是不将帮主之位托付出去,他回到丐帮以后实不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也就不再犹豫,点头应承下来。
众丐闻言皆是大喜过望,由衷祝愿,个个脸上皆是一片喜气洋洋。秦中平看着众丐表现,脸色一片灰败,才知自己以威压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手段,面对李二归仁义作风,败的一塌糊涂。
李二归请各大门派依旧安坐,又命人将秦中平带下去严加看守,等以后再做处理,并当众赦免了众丐罪愆。只有那些跟着秦中平杀害同门的桑延平、鲁东安等几位舵主,各自打了百棍,废掉右手,逐出丐帮,至于那些为了自保只好同流合污的,各自降一袋留用,又在七袋弟子中选出几个德高望重的晋升八袋长老,填补空缺。
一场冤案终于沉冤得雪,皆大欢喜。那些平日里就与李二归交好的各大门派纷纷上前贺喜,场下数千群雄皆知李二归仁名在外,也是一片沸腾。
傅金朔几人冤枉了朱赐秀深感愧疚,皆上前赔罪,朱赐秀叹道:“若不是因为秦老贼要我身败名裂,易二侠也不会因此丧命,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因我而起,无论丐帮怎么处置秦中平,我也绝不会容他活着。”
傅金朔道:“伤二弟性命者毕竟另有其人,我们要赶回师门复命,就不在这里多待了,等日后有机会,再向朱兄赔罪。”说罢带着青城派众弟子扶着易二侠灵柩离开。李二归见状,亲自扶柩直送下山,傅金朔见丐帮帮主如此礼下于人,很是感动。
等送走了青城派弟子,峨眉山陈蝉衣也率领弟子告辞离开,李二归见他双眼被秦中平所伤,很是过意不去,取出丐帮独有秘药三花祛毒膏送给陈蝉衣,希望对他的眼睛能有帮助。
陈蝉衣推让不要,最后还是架不住李二归殷勤相劝,只好收下。另外还有崆峒派赤逸子,受伤颇重,为防中途有变,李二归请演武长老李仁风亲自将他送回崆峒山。
随着各大门派及一波波武林豪客相继离开,万安山终于又恢复了平静,等李二归处理好了帮中事务,才知知客长老周灿早已溜走,李二归知道秦中平反叛,倒有一大半原因是他撺掇的,立刻发下花子令,四海追捕周灿。
等处理完一切事务,已是三天以后,这三天钟小小早已等的不耐烦,趁着朱赐秀帮着李二归处理丐帮事务,一个人偷偷携带了酒菜来到地牢中看望俱欢颜。听闻李二归复归,秦中平被擒,俱欢颜很是高兴,只是听到李二归善待反叛的帮众,忍不住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狠狠咬下一大块肥鸡腿,权做发泄。
这八年来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每天全靠洞中老鼠臭虫裹腹,就连喝的水,也是靠着洞顶小孔流下来的雨水暂存起来,这八年,硬是将一个虎背熊腰的威猛大汉饿的皮包骨头。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极端情况下,他的内力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大有长进。大概是因为他饿了便入打坐运功,渴了也去打坐运动,八年时间又没有其他什么能做的事,每天醒着运功,睡着了还在运功,因此内力日复一日强盛,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吃着钟小小带来的烧鸡烤鸭,喝着丐帮珍藏的美酒,这一刻的俱欢颜无比满足。等李二归学了三招掌法后,钟小小悄悄将他带到花园大石旁,见他疑惑不解,钟小小启动机关,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大洞,李二归满脸不可置信道:“难不成,帮主就被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钟小小嘻嘻一笑,弯腰走了进去,等到了里面,见到了宛若野人般的俱欢颜,李二归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自己敬重的好大哥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模样,李二归不住放声痛哭,这也牵动了俱欢颜的柔肠,忍不住堕下泪来。
二人抱头痛哭一番,好容易止住哭声,李二归道:“大哥,等你出去以后,这丐帮帮主仍由你来做,小弟依旧做副帮主,辅佐大哥。”
俱欢颜摇摇头道:“你本是师父的得意弟子,这丐帮帮主之位原本就是你的,我不过代替师父多管了几年而已,谁知竟也闹出这么大的祸事,险些置丐帮于水火之中。你为人谨慎小心,如今这江湖暗流涌动,正需要你这样的人保护丐帮,不至于让师父的心血付诸东流,所以切莫再提辅佐我的话。”
李二归闻言只好暂时不提此事,俱欢颜道:“我如此模样,实在无颜相见江湖好友,所以我的下落,你二人绝不可再告诉外人。”
李二归点点头道:“我已令丐帮弟子全力找寻鲁班门传人,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又问起该如何处置秦中平,俱欢颜只推说自己已不是帮主,丐帮一切事宜皆由他做主。
二人又详谈了一会,李二归依依不舍告辞离开,钟小小见事已办妥,也向俱欢颜告别,俱欢颜对钟小小极为感激,只苦于无法脱身,只好把这份感激压在心中。
前些天看到李二归发动丐帮弟子寻找鲁班传人的时候,朱赐秀也顺便请求寻找丹丘子的下落。这丹丘子在江湖上极为有名,可比只闻传说不见真人的鲁班传人好找多了,不过两天时间便有消息传来,云南大俭分舵有兄弟曾看见过他入深山采药。
得知了丹丘子下落,朱赐秀二人很是开心,便欲往云南。临走时李二归郑重叮嘱,云南一带是百毒宫的地盘,百毒老怪亦正亦邪,喜怒无常,到了那里千万不能与其结怨,若是遇到麻烦,可去元江大俭分舵寻求帮助。
朱赐秀二人与李二归依依惜别,径直南下。
一处隐秘的大殿里,明媚的阳光照在朱红色的窗棂上,将大殿中跪着的身影拉的奇长。
此人低着头,屁股高高撅起,似乎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虔诚,只是他头发散乱,身上还带着血污,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许久之后,空洞的大殿里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十分平淡,不含半点感情,说出的话却令下跪之人浑身一颤。
“老夫苦心经营多年的一步棋,就这样被你毁了。”
下跪之人连忙磕头道:“请大人允许属下戴罪立功。”
“哒,哒,哒!”
随着脚步声传来,一个身披紫袍的老者缓步走了出来,此人看模样约有六十来岁,面白无须,双眼甚是祥和,高高的黑冠下是一头雪白的头发,只见他双手负在身后,来至下跪之人跟前,轻轻叹息道:“迟了。”
说着右手轻轻一抬,下跪之人猛地一颤,缓缓歪倒在旁,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这才看清此人面容,赫然便是死里逃生的丐帮长老周灿。只是此刻他双目圆睁,已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老者抬头沐浴着阳光,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喃喃道:“真正的较量,终于开始了。”
二人一路南下,走了近月,来到一个村子前,眼见天色将晚,只能先寻落脚之地。只是这村子似乎人烟极少,太阳还未落山,家家户户紧闭房门,二人来到一处木屋前,朱赐秀上前叫门,里面却无一丝动静。一连敲了几户人家,家家皆是如此,不觉心中奇怪,明明屋外种着蔬菜,怎么里面却没人在家?今日不年不节,即便走亲访友也没有这么多人一同出去啊,将耳朵贴紧房门细听,果然听到里面有两声粗重的喘息声,不禁更加奇怪,明明里面有人,为何不愿开门见客。自己北方人,难不成这南方有特别的习俗?回头说给钟小小听,钟小小走南闯北见识多广,闻言冷笑道:“哪里听过这等习俗,只怕是里面的人怕麻烦,不愿意开门,看我上去叫门。”
说着快步来到门前,忽然一脚踢开房门,里面果然传来两声惊叫,一条碗口粗的大棍带着风声砸了过来。钟小小手一挥,一道白光过处,那粗大的木棍立刻被切成大大小小十数段,只留半尺来长的一截握在一个老妇手中。
那老妇见了这一幕,虽然吓得脸色苍白,依旧将背后一个小女孩紧紧护在身后,对钟小小吼道:“淫贼,我和你拼了。”说着将手中半截木棍丢了过来,朱赐秀已看出她并不懂武功,生怕激恼了钟小小,一剑将她杀了,连忙闪身接住木棍,躬身行礼道:“我二人路过此地,本想讨个宿头,不想得罪了婆婆,还望勿怪,我们这就走。”
说着拉起钟小小便要离开,身后婆婆忽然叫住二人,嗫喏道:“原来你们是路过的客人,老身失礼了,请二位回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