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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芳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悔恨。
“蓉芳,你不要着急,太医说你不能太过激动。”江瑾城紧紧地拽住慕容芳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王爷,我后悔了,后悔当初狠不下心来拦住彦儿。我虽然心疼语儿,但心底里终究是偏向着彦儿多一些,希望他能高兴。可就是这一抹私心,把语儿推进了火坑……我,我怎么对得起语儿?怎么对得起黎大侠?”慕容芳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其实语儿心里头明镜似的,她知道我疼彦儿,所以才咬牙忍了这一切。我对不起她,我一想到语儿,我就……”慕容芳的声音哽咽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蓉芳,若是萧逸贤弟有朝一日回来,我……我也无颜相对啊!”江瑾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自责,“当初他将女儿托付给我,我却将语儿照顾成了这个样子……”
一提起黎萧逸,江瑾城顿时也消沉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瞿涵虚看着面前两个老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于是,他站起身来,朝着江瑾城夫妇深深地弯下腰去:“伯父伯母,涵虚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伯父伯母相助。”
江瑾城和慕容芳闻言,都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瞿涵虚,不知道他要提出什么请求。
“你说吧。”江瑾城安抚着情绪慢慢有些激动起来的慕容芳,转过头对着瞿涵虚说道。
瞿涵虚看着江瑾城,语气坚决地说道:“既然伯父伯母都觉得亏待了语儿,那就让我带语儿出去,让她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小王爷大婚之日,那一日小王爷防备必然松懈,只要伯父伯母肯相助,想来事情成功的可能很大。”
江瑾城和慕容芳闻言,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他们没想到,瞿涵虚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瞿涵虚继续说道:“伯父伯母,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语儿继续受苦。小王爷对她的态度,你们也都看在眼里,难道你们真的愿意看着她被折磨致死吗?”
慕容芳闻言,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她看着瞿涵虚,声音哽咽地说道:“涵虚,我们知道你对语儿的心意,但是”
瞿涵虚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看着江瑾城和慕容芳,语气更加坚定地说道:“伯父伯母,我知道这个请求让你们为难了。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是真心为语儿好。如果你们不肯帮忙,我也会想办法救语儿出去的。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王爷生生地把她折磨死!”
江瑾城和慕容芳对视一眼,转头对着瞿涵虚说道:“涵虚,不是我们不肯帮你,你带语儿出去,你能保证对她好?瞿侯爷又岂能容忍你娶语儿?我又怎能让语儿无名无分地跟着你?”
瞿涵虚闻言,目光坚定,字字掷地有声:“这一点伯父敬请放心,我会带着语儿远走天涯,这区区小侯爷的称号又哪里是值得我留恋的!再说,我不是家中独子,若是我放弃了这个小侯爷的名号,二娘还指不定有多喜欢呢!”
说着,瞿涵虚抬眼对上江瑾城,一脸的诚挚:“伯父伯母放心,我必定好好对待语儿,一生一世,绝不变心!我知道,这个请求对你们来说很突然,但请你们相信我,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照顾语儿,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江瑾城看着瞿涵虚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他明白,瞿涵虚对语儿的感情是真挚的,也是深沉的。
“好!但愿今日的决定是对的!但愿我没有看错人!”江瑾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瞿涵虚,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那我们就好好的商议一番。”
此时,抱琴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她看着静静地坐着的人——语儿,心中不禁微微一叹。
今天就是小王爷大婚的日子,自那个小王爷回来之后,就把小姐带回了兰若轩。
而小姐自从进了这个怡然居,就再也没有露出过笑脸。
虽然这几个月来小姐已经很少有笑脸,但是却从来没有像如今这几日一般,静静地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抱琴轻轻地将茶水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小姐,你……还好吗?”
“小姐,这是小王爷派人送来的。”抱琴说着,把手伸到了黎嫣梦的眼前,那是一套粉红色的衣衫,“小王爷让人传话说,让小姐你……你换上衣衫出去观礼。”
黎嫣梦低首看了一眼抱琴手上的衣衫,又抬起了头,眸光再一次落到窗外的那株芭蕉树下,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语儿妹妹,你看这件衣服多漂亮!红红的像火一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是江彦的声音。
他手上捧着一套大红的衣衫,在他那一身白衣的衬托下,更显的殷红如血。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女孩正撅着小嘴在发脾气:“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红色!我喜欢彦哥哥一样的白色!”那是语儿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却带着几分倔强和任性。
“语儿妹妹,红色多漂亮!我昨日去侍郎家里喝喜酒,就看见新娘穿的一身红,好看极了!所以我才巴巴的替你去做了来。”白衣少年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但随即又黯然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小女孩闻言,眼睛一亮,伸手从少年手中抢过红色衣衫,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那我要!我就喜欢红衣服,穿着红衣服就可以……”
小女孩说到这里,突然羞红了脸,扭捏着说不出话来。
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黎嫣梦知道了新嫁娘都是穿红衣服的,大红的,红的滴血的那种。
她把那件衣服珍藏起来,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为彦哥哥穿上这一件红的滴血的红色嫁衣。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会悄悄地拿出那件嫁衣,轻轻地抚摸着,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