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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跟柳月是夫妻,他来查这个案子,只会偏袒柳月。
恰好这时,门外进来一名丫鬟,朝柳月道:“谢二公子来了,接夫人回去呢。”
柳月心道一声真是来了瞌睡送枕头,她正愁没法子脱身呢。
于是顺势起身,朝众人道:“那我就先告退了!”
柳茵虽然不甘心放她走,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柳月施施然离开。
她攥紧罗帕,狠狠咬牙。
柳月坐进马车里,只见谢蘅正在看案子的卷宗,见了她来,从怀里掏出一包油纸包,递给了她。
柳月闻见一股香酥的气味,打开来看,果然是她喜欢的小酥饼。
她咬着酥饼,听见谢蘅好奇问道:“今日在柳府忙什么呢?是不是魏迟又纠缠你了,这么晚才出来?”
柳月摸了摸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他就是想纠缠我,也没那个机会了。”
“什么意思?”谢蘅追问。
“我把他……”柳月说到这里,才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起来,收住话头,“没什么,等明日你就知道了。”
魏迟被阉了这么大的喜讯,她自然是要让人传遍京城的。
谢蘅却不肯罢休:“我们可是夫妻,你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说的?”
柳月被他缠得没办法,这才低声道:“我把他给……阉了。”
说着,她有几分紧张地盯着谢蘅,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凶残,是只母老虎?
谁知谢蘅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不可抑制地爆发出一阵笑声来:“哈哈哈哈哈……”
柳月不免伸手去捂他的嘴:“别、别笑了!要是被人听见,会惹来祸事。”
“祸事就祸事。”谢蘅满不在意的少年意气模样,“我从小到大,不知惹了多少祸端,最后还不是都给摆平了?”
见她还有几分惴惴不安,他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宽慰道:“放心,你做的很对。我看那个王八羔子,这下还敢不敢招惹我夫人!要是他想找麻烦,我自然有法子摆平!”
柳月也知道他今时不同往日,有了不低的官职,在朝堂上也可以跟魏迟抗衡了。不由得弯起唇角,扑进他怀里去。
“夫君最好了。”
柳月这下真有几分庆幸,自己嫁的是离经叛道的谢蘅。若是换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恐怕不会认同自己这行为。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确是天生一对!
柳茵带着魏迟回了侯府,老侯夫人一听说这个消息,就急着来看自己的儿子了。
一见真的断了根,老妇人急得上蹿下跳,哭天抹地。
“我的儿啊!”
她说着,看见一旁的柳茵,上去就是几个大耳刮子,咒骂道:“人是跟你回娘家的,却成了这样回来,你简直就是丧门星!怎么我儿子成这样,你倒是好好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柳茵也气极了,反唇相讥道:“侯爷何曾把我放在眼里过?如今他出了事,您老人家倒责怪起我来了!不妨等侯爷醒了,问问他,是惹了谁了落得如此下场!”
老侯夫人闻言越发盛怒:“我是你婆母,教训你天经地义,你倒有这一箩筐的话反驳我,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礼数?你给我滚!”
“凭什么要我滚?”柳茵毫不相让,“我嫁进门来的时候,那一笔丰厚的陪嫁,给你们家都花了不知多少。如今银子到手了,就叫我滚了?要我走可以,把我的嫁妆一笔一笔都还回来,我马上就走!”
老侯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骂道:“不要脸的小蹄子!谁家儿媳妇敢这么忤逆尊长的?你过门两年生不出孩子,还有理了?!”
柳茵不管不顾,上前去拉扯昏迷中的魏迟:“这能怪我吗?也不看看侯爷都宿在谁房里,几个姨娘都比我得宠,我还委屈呢!”
魏迟本就虚弱,被她拽得醒过来,不耐烦地伸手一推:“你这个疯子,又闹什么?”
“把她拖到祠堂里去关起来!”魏迟头痛不已,厉声吩咐道,“别给吃的,只给水喝,关上三四日再说!”
柳茵闻言不由得一慌,却来不及反抗,就被几个粗壮的婆子带下去,关进了祠堂中。
老侯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人家娶儿媳都是娶帮手,为了夫家奉献,他家娶的这个儿媳妇,稍有不顺意的就恨不得上房揭瓦,骂人打狗!
简直就是个搅家精!
老夫人看向魏迟,他受伤的部位已经被包扎起来了,但失血过多,还是有几分虚弱。
“我的儿,我听人说,是那个谢二夫人伤了你?”老夫人问道,“可是真的?”
魏迟指尖攥紧衣角,提起此事,他就感觉下身隐隐作痛,回想起昏迷前看见的柳月的丫鬟,他知道此事跟她脱不开关系。
“是她……就是那个贱人!”
老夫人闻言不由得皱紧眉:“她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柳家养了些什么女儿,真是古怪至极!我们要不要报官,让她坐大牢?”
魏迟却很冷静地思索了一番,轻轻摇头:“没有证据,报官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柳月心思缜密,他特意让人搜查了厢房中的各个角落,却都找不到一点指向凶手是她的痕迹。
“那怎么办?”老夫人咬牙切齿,“我儿被毒妇害成这样,清清白白的一个男人,就不能有子嗣了!她难道就能逃脱罪责?!”
“母亲放心……”魏迟却已经想好了,要用阴招,“我会狠狠报复他们的。”
这奇耻大辱,他哪能咽的下这口气!
柳月收到消息时,恰好在绣花,两个孩子在她脚边的地毯上爬来爬去玩。
这时,只见春香从门外进来,神色慌乱道:“不好了二夫人!二公子被关起来了!”
她闻言心慌了一瞬,针尖就扎进了指腹,冒出一滴血来。
她拿罗帕包扎了,连忙放下绣花帕子,急着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