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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刀削面与磨一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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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刀削面与磨一下

不是。具体多大不清楚,但显得年轻,大孩子读初中了。

少芬与杨婷便催程主任继续读师姐的故事。

师姐春节来长沙陪我,她自己的说法是,也要吵到我也考不上。她租住的那套房子一直没退,留给我在用,是一室一厨一卫生间的套间,外加一个阳台。师姐帮我将租金交到了今年年底。我有成套的炊具和咖啡套装也是这原因咯。这次退租房子,我还退了全部押金和三个月租金回来。租金本不退的,但房东大婶跟我关系不错,便退给了我。房东大婶也骂了我不学好。好像关心我的人,都爱骂我,我自己感觉没做错什么。

我有两套铺盖,那套女孩子气的是师姐的。师姐毕业回家是我送她上车的,她只提了个女士包,带了一床我妈妈送她的毛毯回去。当时有预感是要分手的,那毛毯是她当纪念品带走的。毛毯是全新的军用毛毯,质地是非常好,但还没贵重到那程度。她留下的那床冬天盖的被窝是鹅绒的,比毛毯贵多了。那被窝很轻软很暖和,我是冬天盖不了,盖上会出汗的。春秋盖的那被窝是蚕丝的,轻软贴身,比棉被盖着舒服。师姐的书全托运走了,很多,我帮她打包办理的。

少芬说,这样的被窝只在文章里见过,生活中从没见过。苏娅与杨婷附和这一说法。程阵雾说他的印象里,被窝都是棉花的,奶奶说我家两个太奶奶冬天的被窝是鸭绒的,在我家后宅,我也从没去看。

苏娅便问太奶奶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是两个?

程阵雾说,太奶奶就是爸爸的奶奶,是爷爷的母亲,太爷爷有两个夫人,就有两个太奶奶咯。两个太奶奶跟我生活了一段时间,读初中时过世的,两人同一天过世的。过世那天我在少芬她们初中参加片区作文比赛。听奶奶说,两个太奶奶坐在后宅打港,大太奶奶突然说心里不舒服,扶到床上便辞世了。收拾好大太奶奶,二太奶奶还哭了一阵,傍晚也辞世了,这时我正进家里的门。那天可能有感应,写作文时,在比赛的教室里我写得哭了起来。那天中餐也没吃,呆呆地坐在浣湖中学那棵大柳树下练功,带队老师以为我没写好文章引起心情不好,帮我称了一斤饼干给我,我也没心思吃,分给同学吃了。下午看到结果,我获得片区一等奖,就骑单车往家赶,骑了一半路,我才想到有一个同学没带回来,又骑回浣湖中学,叫上同学往家里赶。

少芬说知道从前的大户人家男人有多房妻室的。那次程主任跟她是一个赛场,现在记起来了,那天是有一个男生突然哭了起来,监考老师安慰后,这个男生一边低声抽泣一边写文章。她们语文老师事后还说这个男同学写那文章可能将自己完全代入了,告诉我们只有情感投入了,文章才鲜活。程主任继续讲师姐的故事吧,听起来很有味道呢。

考研分数出来后,面试过关了,我回到师大就写信告诉师姐结果,师姐怪我只是写信告诉她,人没过去当面向她报喜,回了封九页长的信给我,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把在一块时那些该骂却没骂我的事全重新骂了一遍,最后说我们的故事已经打上了句号。最后重复连写了三行‘剧终’。从字迹能看得出她写这两字时的愤怒。其实我面试回来没去西安,是忙着做生意赚钱去了,赚了不少钱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生意故,二者皆可抛。我把那首大家都读过的诗中‘自由’换成了‘生意’。据说哦,在江浙一带有些地方,从前的男人真有为生意而甘愿抛弃‘二者’的。挺敬佩这些人。

接到信,我赶紧回信,告诉师姐我留校了,争取两年内将她再调过来,或再陪她考母校的研究生,我有办法让她读完研后留校工作。不瞒你们说,母校的领导很喜欢我,在校团委做事时,帮学校里做了许多出彩的事,这些事不说咯,说出来感觉象自吹自擂一样。

母校领导只恼火我不考母校的研究生,里面有情感的因素,以为我小看了母校,嫌弃了母校,其实没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我还是有的。

一周后,师姐妈妈代师姐回了封信,说她女儿已经重新找了对象,让我不要再纠缠她女儿了,还给我寄了五百块钱作为补偿。我接到信,一个人骑单车漫无目的地转悠了半天,心情平静后就投入到工作中去了,也没给师姐回信,但去邮局将五百块钱的汇款单拒收打回原地。师姐家里有钱,她哥哥是西安有名的大老板。据师姐说,她大哥名下有几个公司,大嫂是做服装生意的。反正陪她在校报编辑部玩时,师姐老借她或者我发表了文章的名义,大方地请编辑部老师的客,老师感叹我们比老师还富有。最多一次,一周请了六个晚餐的客。

我们反正没负担,我家条件也算不错咯,特别是爷爷在世时,每年能赚很多钱,爸爸收入也高,对我的要求特军事化,长到一米七后,就不准奶奶帮我置穿着,全是从部队搞来的工程兵工作服,有一次给我寄了两套旧的。最大方的一回是去年春节前,给了一千块。

再一个,后面我与师姐两人合着出了几本畅销的书,有两本还加印了一版,有稿费咯,至于有多少,我不清楚,全在师姐身上揣着。有一本书,师姐得瑟地跟我说过,加印一版,版税超过一万。收到出版社钱的那天,请了她的朋友喝酒,有她同班同学,有她西安的好友,有校报编辑部的老师与校团委宣传部的同学,花了近两千块吧。我只带了两个人过去,我班主任和我辅导过的一个学生。

看我不肯接受寄过来的钱,师姐那个做生意的哥哥专程跑来长沙找到我,约我去酒店喝酒,再给我两千块钱作为补偿,让我不要再找他妹妹了,我写给他妹妹的信也不会再回了,我才决定去华南师大读研。正好导师也写信过来,我就提前去了广州。我导师与师母都是有背景家族出身的,去过英国读了几年书,到底几年我不清楚。

我当时想,如果师姐原谅我了,我从华南师大毕业依然可以分到西安去。出于这种考虑,我才将师姐留下的行李一件不落地打包好,准备全托运去广东。如果没这想法,那些被窝肯定要处理,在广东肯定用不上的。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师姐的行李中有两条没用过的全新卫生带我都打包带了回来。如果你们不嫌弃,要用时从我那里拿一条去咯。我知道自己回到老家,跟师姐真的是剧终。我计划在这儿至少要干两年,再去读三年研,五年后,师姐早成了别人孩子的妈妈了。漂亮女孩难守住的,即使有一个莫斯科城堡也难守住,求爱的男人都是超级拿破仑。

三个美女一通猛笑。少芬说程主任最后那个感慨是第一次听到,她等会回房间要记录程主任两段独创的话,一是前面那个平抛梦想天鹅蛋的说法,一个是程主任刚才那句守城堡的说法,很美很新鲜。

苏娅说程主任好像脸皮不薄哦,说卫生带没点不好意思,她们平时都不好意思放在外面晾晒。正好她的坏了,送条给她吧。杨婷说她也这意思,但她开学买了条新的。

程阵雾进内屋将一个未开封的卫生带盒拿了出来,苏娅一看型号,便问程主任师姐有多高。

程阵雾说177高。

说完便对苏娅说,刚才听你说平时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晾晒,这可不是好习惯。我们读了书,知道这卫生带上沾了蛋白质,在阴暗潮湿的环境容易滋生细菌,血里也富含蛋白质。如果上面长了细菌,在生理期你们女孩本身就抵抗能力差,感染了那就好玩咯。

三个美女一听又大笑,说程主任有流氓习气,这个‘那就好玩咯’是流氓语式。

程阵雾说她们想多了,他的意思是那就麻烦了。我师姐开始也你们这心理,后面我帮她用夹子夹着挂在太阳下晾晒,她笑我是怪胎,敢帮女孩子去晾晒卫生带,却不敢用手直接捏着挂。

我告诉师姐,我不敢直接用手捏着挂是有迷信的说法,敢帮着她挂在太阳下去晾晒,是出于科学的思考和勇气。

三个女老师笑程主任完全是在狡辩。苏娅说程主任师姐没用是因为型号不对,你师姐这种型号的小了,戴着难受,这是适用南方高大女孩的,也就168高左右。谢谢程主任了,这个牌子是质量最好的一种。而且淡粉色视觉舒服,那种血红色的刺激真的太强烈了。程主任师姐应该是讲究生活质量的人。

程阵雾说有可能咯。她帮我置的睡衣都是丝绸的,我带回来了两套,穿着特丝滑舒服。她的内衣内裤都是丝绸的。到过一回我家,给我奶奶、妈妈和妹妹的礼物就是一套丝绸的居家装。奶奶说这个孙媳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师姐说是她大嫂手下有一个高档服装专卖店,其中就有替江苏丝绸服装厂销售产品的。她告诉我,大嫂一个婚庆床上用品店里,最贵的一套,是二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角九分,就是两人长长久久的寓意咯,其实并没这么值钱,主要是一是为了引起轰动,让市民奔走相告,提高店子知名度。二是让顾客有身份感,结婚时,那些人都会说一声床上用品是这家店子的,顿时有品位高的感觉。

去年过年时送我一套西装,我试了一下没穿,我不爱穿西装,喜欢穿教练服和军装,这套西装后面在广州送我导师了。我导师身材跟我高度一致,导师说这套西服比他在英国留学时置的还高档。导师帮我在广州军区弄了两套82式军官服装。我在坐火车时,都是穿军装,我有军官证的。面试那次从广州返回长沙,那个列车长有怀疑我军官身份,我起身一整套标准军人报告动作,让列车长消除了怀疑,也让这节卧铺里的另一位军官消除了怀疑。那位军官告诉我,列车长怀疑我是因为我的随身行李像个进货的商人。我骗那军官说,我是部队派遣到地方大学进修的,这次回广州战友那里玩,批发了些女孩用的小物件,回学校送小美女的。那军官很羡慕我呢,说他申请了三次去大学进修都没批准,夸我在部队关系好。他是作战参谋,可能进修审核很严格。这些事不能让我爸爸知道,否则马上要将军官证与领章、帽徽收走。

段少芬说她猜到了程主任是师大的那个传奇学生了。前年师大承办的省大学生运动会开幕式与闭幕式的解说词,就是程主任与那个名字像外国美女合作写的,程主任的笔名是‘雾客’。这篇解说词应该能从《湖南教育报》上查找到,当年作了报道。

少芬自我介绍她是神农文学爱好者协会的会员,在前年的年会上,一中一位老师讲到了这件事,说那个传奇男生是我们神农人,一个理科生,但那文章写出来,让文学系的学生都自愧不如,汗颜顿生。段枞主任在会场,好像说了是他得意弟子,程主任是不是好武功呀。那天段枞主任一说是他的得意弟子,就有人说这家伙还好功夫,大家就将话题转移到程主任的打架与追女孩上去了。段枞主任一听,便让大家不要跑偏了题。

少芬说完又问程主任接了那位美女哥哥的钱吗?

没有。我当时说,哥哥,人生中我失去兰茜是我最大的损失,但这事不是茜茜的错,错在我,怎么能要你们补偿我呢。让我用一生去赎罪吧。她哥哥当时反复叮嘱我,千万不能走极端,千万不能不结婚。我让她哥哥放心,并让他转告兰茜,我祝她幸福快乐。那天两人一块喝酒,我跟她哥哥开玩笑说,我是一个大家庭的长孙,上要对得起祖宗,同辈要带一个好头,下要延续程家血脉,不会那样没责任感的。就是告诉她哥哥我一不会走极端,二不会不结婚咯。

程阵雾说他猜到了夸他的那个人是谁,是比他高两届的师兄,汉语言学院的,名字不清楚。他们毕业前,召开老乡会,我去参加,他好奇我也是神农人,因为他跟我在学校有过沟通。前面沟通时,全程普通话,他当时是好奇我一个学物理的竟然有记者证。我有正式的记者证,但要加入湖南作协呢,作品数量还没达到标准,如果自己再追求一下,加入的可能性蛮大。兴趣来了,补足相差的作品很容易。但现在没这兴趣了,偶尔写点文章投稿,当闲时练笔吧。

不说了,去削面。

段少芬洗好锅加上水,等水开了后,三个美女一块看到程阵雾削面时的动作,都夸程主任手势很快很美很花式呢。

程阵雾说谢谢三位美女的夸奖,让他找到了从前那种被夸奖的美好感觉。但声明哦,我不是在占你们的便宜哦。我师姐每次都喜欢趴我背上欣赏我削面。因为背上有压力,因此要更强的腕力才能削出快速的流畅感。削前、削中和削完,我都要回头吻一下她。有次我刚削完,煮是师姐的事咯,房东大婶喊我帮她看看自来水管,我便起身去房东大婶那里,结果让房东大婶笑了我一通,我不明就里,房东大婶让我照镜子才发现,因为师姐吻我半边脖子的口红印,我唇上也有口红颜色咯。在老家,在一中,在师大,反正闹不少笑话。脸皮真让人笑厚了。对了,你们怎么不涂口红呢,脸上抹点粉底霜,扑点粉,涂点口红,很养眼的。

苏娅说她有想法但没胆量。杨婷说在师范时让同学带动用了一段时间,让老师批评了一回也不敢了。

程阵雾说他师姐及她西安的那些同学,还有广州的第二个导师,天天化妆。女孩子化妆是给天下人谋福利,女为悦己者容。杨婷师范老师是变态,不夸奖学生就算了,还批评,这是艰苦朴素遗毒。这遗毒导致大陆女人三十年美丽空缺。

段少芬说程主任这故事结局心痛,但过程很让人心动。说完回房间拿了把小葱过来,四个人各吃了一大碗刀削面。段少芬她们三人将碗筷炊具收拾好,约定明早继续请程主任弄早餐,还不忘笑程主任硬是找了西安的美女,洗餐具竟然用的是碱,还有一大包没开封的碱。并告诉程主任这儿鸡蛋便宜,一块钱能买十二只土鸡蛋,四块钱能买到五十只。如果是遇到熟悉的人,可以买十二只以上。明天早上她带程主任去买,小菜一般不用花钱,这儿的鸡鸭也便宜,她不会弄,老公来了就弄一只鸡,借用田老师的煤火,这栋住房只田老师有煤炉,大家没想到可以烧柴火。肉呢就不方便。鱼呢,男老师一般去学校后面的小溪里自己捉。这边泥鳅黄鳝也多也便宜。

程阵雾一听能捉鱼就来了兴趣,说他从小就喜欢捉鱼,五六岁就跟着叔叔去小溪里捉鱼,明天一定要去捉一回试试。今后就有打发空闲时间的节目了。

说完便打着手电准备去操场那边再拾些柴火。

段少芬问程主任干嘛去?程阵雾一说去拾柴火,段少芬说她陪程主任一块去,她房间里有一把学生留下的砍柴刀,她拿过来。

另两个美女应该是回房间冲凉了。程阵雾带着段少芬打着手电去操场边砍柴火,散步时发现那边有不少砍倒的小树。有了柴刀,有了段少芬老师帮着打手电,一会就砍了一大捆柴火。在砍柴的过程中,少芬有些挑逗性暗示,甚至有借帮程阵雾拾捡柴火的机会,特意制造身体的接触,程阵雾尽量理智性避开和克制,但还是免不了有身体的碰触。

捆绑好柴火后,段少芬夸奖程主任砍柴的手势顺溜呢。问程主任真的有记者证,再轻声问程主任跟前女友肯定睡过,现在肯定不好受吧?这事沾了就有瘾。她老公担心她有瘾,结婚时答应她上了一个环,计划过五年后再生孩子。

程阵雾说砍柴是从小练出来的基本生存技能,自然顺溜。记者证是真的有,而且是注册的,都是师姐帮他搞定的。至于那事别说,越说越想越难受,他有半年多没那个了,比段老师更水深火热,但当下要把学校工作做好。那柴刀放他那儿,他在假期还要用。顺便帮她磨一下。

少芬笑程主任说话真有流氓歧义,磨一下,这说法在农村是有另一种快乐指代的。

程阵雾哈哈大笑,说少芬完全可以写言情小说了。他说的磨一下,是将柴刀磨锋利一点的意思。

回到房间,将学校后勤改革方案写好,并拟定了几项创收项目。感觉自己有些兴奋,便唱着歌给同学写了几封信,唱着歌冲凉后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