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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爽“哦”了一声，没了下文，然后马不停蹄地去拿材料。
他知道宋文景背景厚，所以副局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这烫手山芋，谁想接呀。
简时序花了大半个小时看完所有材料，然后又拿着标记好的地方去和法医、鉴证谈了一会儿。
他看材料的时候沈渺也不去打扰他，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旁边，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直到最后简时序整理完所有已知线索后，才招呼沈渺，“走吧，去见见文景那小子。”
宋文景在审讯室里翘个二郎腿，一脸无所谓。
看见简时序进来，更是一脸痞笑，“序哥，想不到咱们兄弟还有在这里相聚的一天。”
简时序没搭理他，直接拉开凳子坐下，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又看了眼对着宋文景的摄像头。
“别笑，现在有个女学生死了，是命案，严肃点。”
“我的松弛感与生俱来，你知道的。关于程小娇，我很遗憾，但她的死跟我没关系，看不出来吗，我来警察局是来做证人的。”宋文景耸了耸肩。
简时序又一次不自觉地看向摄像头。
“宋文景，是你杀了程小娇吗？”
“不是。”
“你跟她发生关系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带她回房间？你们吵架了？”
“没有，她说想单独跟我谈谈，我就带她去我房间了。我们没吵架。”
“为什么她打电话跟朋友说你情绪不对，她害怕？”
宋文景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偏过头不去看简时序，“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杀她。”
“文景，程小娇的死亡时间是凌晨12点到1点之间，有人看到你们晚上9点一起回了房间，9点45程小娇给朋友打电话说害怕，然后再没有人见过她。在她死亡的这段时间，你在哪里？或者说有什么人可以为你作证，这段时间你没跟程小娇在一起。”
宋文景转动了下身体，换了个方向，“我喝多了，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睡醒以后已经没看见她了。”
简时序没有再问，他倾身关掉摄像机，“文景，我相信你，但我不知道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对我撒谎。现在的事实是，你是嫌疑最大的人，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警方又没有新的线索，就会一直查你，那结果就是，你想瞒的事一样瞒不住。”
宋文景还是没反应。
宋家的人在外面等不住了，催了好几次。
简时序出来跟宋父宋母打了个招呼，让他们放心，自己一定会尽快查清楚。
宋家人见是简时序办这案子，心踏实了一大半。
宋文景走了后简时序才过来找沈渺。
“怎么看？”
沈渺稍微组织了下语言，缓缓开口道：“一，人不是宋文景杀的，你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整个人很放松，甚至是有点迫不及待，而且，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温和，不像是会杀人的人。二，你问他是否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仍然是这样的状态，我相信他。三，他说他喝多了这事儿，他撒谎了，你说到情绪不对的时候，他慌张、逃避、甚至可以说有点害怕。”
“对了，宋文景是你很好的兄弟吧？”
沈渺最后又补了一句。
“嗯，发小，你怎么猜出来的？”
“他很信任你，他看你的眼神，简直是在把下半生托付给你。”
简时序轻笑两声，正想说几句兄弟情深的话，沈渺又继续开口了。
“但是他现在生命中肯定有一个重要过你的人，他为了那个人向你撒谎了。如果那个人不是他的父母，就一定是他的爱人。简时序，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不知道他有没有爱人？”
简时序认真地想了想，这宋文景平时看着不着调，莺莺燕燕一大堆，但确实没听说他有个什么固定的爱人啊，甚至连正经女朋友他都没听说过。
“我确实不知道，要不我问问陶瑜？”
沈渺“啧”了一声。
“不用了，他连你这么信任的人都瞒着，怎么可能告诉其他人。我推测，他要不就是在谈一场有违伦理的感情，要么就是再跟一个见不得人的谈恋爱。宁愿背负杀人罪名也要守护爱人，好感人。”
简时序：？？！！
好感人！！
简时序翻了个白眼，是智商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