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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跟随着其中一个小厮往一旁楼梯走去。
只是这小厮将她们送到这儿之后,又有一位小厮上前来接应,带她们去了自助小碗菜的区域。
一进来是一片空区域,隔着个宽阔的台子,里头通往后厨,可以点餐。
濮琼枝看到台子靠里面放着许多的小碗,每个小碗中是一道菜品装着……整个台子应当是都在加热,保证这些菜还是热的。
瞧着三道荤菜卖相都很不错,炖鸡肉、肉丸子,这道不认识的应该就是回锅肉,三道素菜分别是炒笋子、炖冬瓜和糟黄芽,最后是一道菌子汤和米饭,这个价钱也算是值了。
客人挑选好各自的份例,里头的厨子便将它们放在一旁的小托盘上,由客人自己端着走。
“夫人,这份量瞧着刚刚好!一个人吃也足够吃饱了,不多不少。”晏儿感慨了一句,“瞧着很是精巧。”
更奇特的是这场景的布置安排,一张窄窄的长桌,两边分别放置椅子,每两张桌子之间用一扇简易的屏风隔开,刚好挡住了彼此的视线。
放眼望过去,客人们坐得规规整整的,倒是节省了很多空地儿。
“小二,我瞧你们门口写着今日推荐是蛋糕,请问这蛋糕在哪里呢?”濮琼枝侧过脸去询问。
那小二听她这问题后,这才笑道,“这蛋糕是点心,喏,在那边有卖。”
小二指了指整个铺子的另一端。
那里有个极小的摊面,有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站在里头忙忙碌碌的做着蛋糕。
公孙瀛那边已经取了两个荤菜上桌了,瞧见她在这边买蛋糕,招呼着让她给自己也买一个。
濮琼枝有些无奈,自然是少不了她的份,“给我多来几份吧。”
她挨个取了,递给一旁的晏儿和春景,让她们也都尝尝这点心的味道。
“你们店里可有食盒?我要带走。”濮琼枝想着给家中那几位也带回去尝个新鲜,也好对伯爷有个交代。
“咱们店里可以外送的,如果您有需要可以留个地址,这边的小厮之后会给您送到府上。”那姑娘笑盈盈地解释着。
她语气欢快,一双眼睛澄澈透亮,说话的语气欢快而活泼,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濮琼枝看着她说话时的模样架势,心下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多谢。”
春景和晏儿没想到他们竟然做的如此细致。
一向酒楼都只有席面才会送上门去,没想到这么几个点心他们也送!
那边,公孙瀛已经大快朵颐将两碗饭菜用尽了。
濮琼枝取了两块蛋糕,给了她一块。
二人细细品尝起来。
这糕点松软香甜,里头是蜂窝一样有孔的,确实很不错。
不过,二人也不是没吃过更好的糕点,所以这糕点倒也不至于让她们回味无穷。
濮琼枝看着这几道菜,最终也还是没有动筷子,又随公孙瀛去了厢房。
厢房这边的菜单五花八门,可供选择的菜品也是丰富多彩。
濮琼枝看着好多都是自己不曾见过尝过的新花样。
“殿下还能吃得下吗?”濮琼枝问。
公孙瀛看了她一眼,大约猜到了她的打算,“不妨事,全都外送就是。”
“那好。”濮琼枝看向小厮,准备点菜。
那小厮拿出一张食单和一支精巧的小毛笔来,“您在这张图勾选就是。”
“这法子倒是巧!”公孙瀛瞧见这点菜的模式啧啧称叹,“你家铺子倒是将这印刷术活学活用,菜单都做得独树一帜!”
小厮得意一笑,用近乎崇拜的语气道,“这都是咱们的东家,方姑娘想出来的!”
“就连九皇子殿下,都称赞方姑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经商天才呢!”
听见这话,濮琼枝微微动了动心思。
方才那位卖蛋糕的姑娘,恐怕就是这悦来客栈的东家方姑娘了。不过,听这小厮的话,想来九皇子与这铺子关系匪浅……
她将食单上自己没见过的这数十道菜一样点了一份,决心挨个尝尝。
公孙瀛不是个重规矩的,招呼了晏儿和春景一起坐下吃。
二人看了看濮琼枝,见她也同意了,这才跟着在一旁凑在一起坐了下来。
很快,大大小小的菜品就逐一送了进来,摆了整整一桌子。
小厮很贴心,直接拎了个食盒过来,里头是方形的小木盒,每个都能盛一道菜,放在食盒中大小刚合适。
春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本册子,一边吃着,一边在册子上写写画画。
她这册子字迹潦草,图画也分外简陋,若是旁人看了恐怕也不知道她记录了些什么。
这是她的习惯。遇到这种场合,她若是记不完全便会草草地概括一番,后续她得空会仔细整理成一份册子给濮琼枝瞧。她可算是濮琼枝的智囊了!
等到菜上的差不多,小厮也出去了之后,几人才讨论起来。
“奴婢觉得好吃是还可以,不过大多数都是猪肉……开在此处,宾客倒也不少,只是恐怕大多都是吃个新鲜。”晏儿直接切到了关键。
公孙瀛喝了一口茶水,看着这些菜也没劲,“本朝百姓大多都喜食羊肉,而羊肉价更贵,所以在达官显贵之间极为推崇。尤其以贵妃为首的这群人,更是将价格低廉的猪肉视作是劣食。”
“妾身还以为殿下喜爱这些菜,方才见您都吃干净了。”濮琼枝挨个尝过之后,放下了筷子。
公孙瀛摇头叹息,“本宫是不喜奢靡浪费。一餐一饭来之不易,怎可挥霍?”
“至于这什么旁的鲜奶捞之类的,与本宫吃过的王氏樱桃乳酪相较,也无甚特别之处啊。”
“菜品大多都是稀奇,确实是不太符合口味。不过,仅仅图个新鲜也是不错的。”濮琼枝评价比较中肯,“只是这悦来客栈实在有许多值得敬佩之处。”
公孙瀛听见她这么说,又见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静,问,“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经商天才,那你呢?”
“妾身不过是个普通商贾罢了。濮家世代经商,妾身学习多年也是略窥门径、习得一二皮毛。至于,具体如何,等咱们的酒楼开了,殿下亲眼瞧瞧便可见真章!”
她嘴上说的谦虚,笑意却丝毫不减,让公孙瀛总觉得她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