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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抬头眺望云璎镇,见人群寖疏,月色凄凉,回道:“云弟,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返回客栈了,不然几位师兄便要悬念了。”
荣云心思缜密,道:“哦?原来吴兄不是本地土人。”
吴正如实道:“我是剑门弟子,受掌门之命,前往双音门传话致意,也只是途经此地罢了。”
荣云道:“没想到吴兄竟是剑门高人,久仰久仰!”
吴正听闻此话暗自惭愧,心想:现下自己虽可算作一名剑门子弟,却是武功微乎其微,入门一年御剑心诀迟迟不就,又哪里敢称得上高人,当真折杀我也!
吴正搔了搔头,略显尴尬地道:“云弟言重了,我只不过是剑门一本领平平无奇的小道士罢了。”
说着已是直身而起,迎面,荣云放下酒壶也随之起身,吴正见状忙道:“不劳云弟相送,我自个回去便是了。”
荣云拱手道:“好,如此荣云就别过吴兄了!”
吴正拱手还礼,转身就走,几步远处,忽又回过头来,望向亭中荣云道:“云弟,吴正这厢还有一不情之请。”
荣云道:“吴兄但说无妨。”
吴正道:“你我今日萍水相逢,相谈甚欢,当真情缘不浅,却是这云璎镇相聚剑门千山万水,今日一别,只怕日后缘悭一面,可否让在下一睹云弟真容,他日有缘再见,也好识得出来。”
荣云道:“不瞒吴兄,我也并非土人。”
吴正闻言微微一惊,道:“你不是本地人?”
荣云道:“没错,我也只是途经本地而已。”
吴正道:“那云弟是何处人氏?”
荣云听后心中略起酸涩,这许久以来,他仍是没能摸清自己身世,家居何处自然无从得知,却是心中,早已将补丁村当作了第二故土。
荣云道:“荣云出身贫寒,故土不过一山中村舍,且又相距此地甚远,不说也罢。”
吴正心道:云弟此话也不无道理,即便他说与自己听,自己也不知位居何处。
略一沉思,不禁心生好奇,道:“云弟双目失明,行动多有不便,却又为何不远千里赶来这陌生地界呢?”
黑纱之下,荣云面色怅然,这一年所经历种种心酸再次浮现脑海。
一年前,于补丁村,荣云本可与曦瑶朝夕相伴,长相厮守,奈何身世不得探清,无心眷及风月。
思前想后,再是结合梦境残存之线索,便决定前往嵩山少林门探寻身世,因怕曦瑶跟随自己而被累及,便作不辞而别。
可谁知刚离开补丁村,便眼疾复发,双目失明,直到现在也没得复原。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荣云深知自己双目失明乃是鸩仙教剧毒所致,如若不去索取解药,双眼必然不得痊可。
且此一行也可顺便探听身世,可谓一举两得,于是,荣云便临时更改主意,决定前往鸩仙教。
途中,忽又想起龙门之遭遇,深谙自身修为有限,又逢双眼失明之际,鲁莽前去只怕有殒命风险。
幸得吞噬龙魂丹,一身筋脉逐渐痊愈,荣云便寻得一处清静之地,安心修炼九离神火,竟是轻而易举突破瓶颈,一年下来功法有成。
时机成熟,遂孤身前往鸩仙教,却是这一路山水迢迢,且迫于双目之不便,行得半月之久,也只到了此处云璎镇。
来至镇中,恰逢乞巧佳节,凭景思人,忆起了心上女子曦瑶,荣云思绪万千,不得宣泄,便来至这处凉亭沽酒而饮,聊抒衷情。
荣云心绪酸楚,千言难尽,只言简意赅地道:“此一行,我便是为了寻找这双眼复明之法的。”
吴正恍然道:“原来如此,不知云弟取道何处,若是顺路便与我们作伴,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荣云谦然道:“吴兄好意荣云心领了,只是我独来独往惯了,与人搭伙反倒有所羁勒。”
吴正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
说着便向亭外走了出去。
身后,荣云忽地喊道:“吴兄留步!”
吴正回身去看,只见亭中,荣云已取下斗笠。
远远望去,剑眉星目,公子无双,却是眉心好似有一云朵模样疤痕,隐隐折射着清光。
其貌峭茜,便是吴正一男子,一时间也看得呆了。
吴正慨然道:“没想到云弟竟长得如此英气!”
听闻美言,荣云顿显无措,只得干巴巴地回道:“吴兄说笑了!”
吴正再是多瞅几眼,道:“云弟模样吴正这辈子也不会忘掉了,今生有缘再见,人群中我一眼便能识得出你!”
荣云听后心中微微酸楚,他素来不喜言谈,今日难能寻得一位相谈如此投机之人,却是不能一睹其真容,未免太也可惜!
荣云道:“若是再见,我也立时能辨别出吴兄音色!”
吴正憨然一笑,转身便走,凉风迎面,醉意骤起,大脑一轻,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荣云正欲来扶,吴正急忙起身,略显尴尬地道:“我没事!我没事!”
说着便已踱出了凉亭,来至正道之上,只觉四下恍恍惚惚,左摇右晃,吴正自持不得,身子亦随之左摇右晃起来。
吴正双手啪啪拍在脸上,再是晃了晃脑袋,这才觉得眼前道路清晰了许多。
缓了口气,遂向云海居客栈行了出去,走出没得百米,阵阵夜风拂面,酒劲愈发上头。
吴正步伐紊乱,几近站立不住,一个不稳,径向一旁倾斜倒去。
却是这一跌,恰巧撞在一女子怀中。
抬头去望,见那人一身蓝衣,秀发盈肩,秾纤得中,身段丰满,朱唇似火,双眼含媚,当真冶艳至极!
吴正面颊一热,急忙道:“有失冒昧,还望姑娘鉴谅!”
那女子嗤之以鼻,而后扬长而去,却是她长袖飘飘,身姿妖娆,竟有折服众生之美貌。
吴正心无杂念,也无过多留意,只默默地道:“方才同云弟只是喝了寥寥数杯,怎就醉成了这副模样,我不如歇息片刻再走为好。”
言毕,已停靠一旁呼呼喘起了粗气,却是跟前,忽地行出五道人影,行止鬼祟,喁喁不休。
其中一人指向远去之蓝衣女子道:“就是她,咱们跟上去瞧瞧!”
说话间,五人已是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