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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母亲说好明早去外面吃早餐,先去二姥爷家楼下超市买张静的日用品。若时间充分就看看二姥爷两老,来不及就下次再说。母亲说,二姥姥给张芷介绍了妇幼保健院医生,孕检人家真帮忙。张芷去孕检时带母亲已熟悉路途了,母亲保证不会迷路。
天蒙蒙亮,母亲就要起来。张静说不用这么早吧?母亲说早去早回,先去买菜。张芷被吵醒,让她们吃完早餐再说。张静不肯,母亲一个人煮面条吃,说等出去张静再吃。
张静只好洗脸刷牙穿衣服,等收拾好,母亲连碗都洗好了。手拉着带轮子的购物袋准备出发,一看就是打算买多点的样子。张芷也出来,交待买什么菜多买。
出了门,母亲和张静说“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来她家的原因了吗?就是烦她整天指手划脚的。幸好你又找到工作了,否则过来帮她看孩子,沦为保姆,得让她拿捏一辈子。连自由都没有!”。
张静深以为然,因为前世自己在深圳不找工作,用了张芷几千块钱。后来索性听张芷的离开深圳回惠州帮张芷带孩子,工资抵欠款。一个月给100零花钱,买卫生巾用。干了两年在母亲干预下,张静才鼓起勇气去工厂上班。母亲说,哪怕一个月挣500,也好过向别人伸手,最起的想买啥买啥,不用看别人脸色。
这是母亲教给自己最重要的一课“求人不如求己,谁有都不如自己有!”
看时间还早,超市没那么快开门,张静打算带母亲先去三新市场。两人来到公交车站,母亲拦着张静不让她刷卡,自己拿出4元零钱投币。还说“你别管,她给钱了。花她的钱是应该的”,张静再次感到母亲对自己的偏爱。以前老听弟弟妹妹说老妈偏心自己,还觉得可笑,现在看来还是有迹可循。自己前世还怨母亲,真是不孝啊。
张静打定主意,今生绝不让老妈走前世老路,自己也不能让她左右。随着公交车晃到站,看窗外的张静张大了双眼。满目的热火聚在一处大楼,上面各方向挂着红幅,上面写着“旺铺租售,首付三万”“欢迎来到义乌小商品城”,这是当年义乌商铺在售卖?!
张静在母亲催促下下了车,拉着母亲先去看售楼处。母亲连忙说买菜在对面,张静说“我知道,我想看看铺子”。母亲说“又不买,看什么看?”,但也跟着来到售卖大厅。大厅人不多,看得多,问得少。有售楼部销售员在讲解。张静知道自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上车,因为前世买了这里铺位的人都赚翻了。
“铺位怎么样卖法?”张静一开口,销售员打蛇棍上,口若悬河介绍起来。根据楼层铺位不同价格也不同,首付最低三万,月供三年。买了如果交给义乌管理出租,三年后业主可以收租金,也可以自己卖商品。凡是对应的卖出去的店铺都贴了红纸,也可以实地上楼看,一共6层,每层分abcde等区。
张静知道前世每层都卖什么,特意查了二楼三楼,电梯口附近的店铺,都被人买下了。但张静不死心,终于发现三楼电梯口斜对面还没挂红纸。马上指着询问,业务员熟练翻看资料,报面积说只有二十平方,首付三万,月供2200元。张静觉得还是再看看,正看着听到另一个业务员过来说,“刚刚那个顾客想把三楼换到四楼同样位置,连旁别一个位置一起买下,你帮忙调一下”。
接待张静的业务员很不满,“你不早点说,我还要把红纸拆下来,你确定吗?”“确定确定,你三楼楼梯口没有连着的档口,人家没办法”。张静马上问,“那三楼这个铺位什么价?”见张静感兴趣,业务员飞快报价,首付5万,月供2700,如果全款20万。
张静觉得机不可失,马上询问办手续事宜。业务员立刻热情介绍,说身份证银行卡户口本就行,张静说户口本没有,本人是外地户口,来这里旅游的,不知能不能买。业务员说没问题,还说现在买可以抽奖,每晚抽20个,奖励是送一个店铺,而且永久免费。
张静听到和前世一样,下定决心买。母亲焦急地拉张静,让她别乱来。张静安慰母亲,说自己有分寸。业务员很有眼色送来两杯水,让张静妈先坐一边休息一下。张静看清买卖合同条款,拿出身份证银行卡填写资料。去隔壁房间财务刷卡5万,收了发票,又签了代管理出租合同,所有手续办完,业务员又送了张抽奖券。邀请张静晚上7点半来现场抽奖,至于铺位房产证,三年月供完,凭身份证户口本来拿……临走张静带老妈实地看了三楼楼梯口的铺位,够大。前世这个档口可是最旺的,租出去不成问题。至于月供,自己再努力一些才行。
带好所有票据,张静带着老妈去买菜。老太太云里雾里,一个劲唠叨“你一个人就买铺子啦?咋不和我们商量商量?问问你二姥爷也行啊,有钱你不先买房子?你姐妹俩都不买房子,以后住哪?总不能一辈子租房子住吧?”。张静知道老太太受了大刺激,找个没人的地方拉老太太坐下,和她慢慢讲。
说自己出来打工也十几年了,钱大都邮回家了。以后也不知落在哪,能力范围内买个铺子收租,三年后一个月最少也有6000元。这样不打工也饿不死,想回老家,卖了铺子,拿几十万回老家养老;不想回老家,在外面存个首付,用租金供房,也不影响生活。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母亲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只说“你自己的事你作主,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听”,张静让母亲不用操心,还让她保密。母亲答应后两人去买菜,还记得张静没吃早饭。张静吃了份肠粉,让母亲一起吃遭到拒绝。
张静知道老太太需要平静,也不多说。吃完就去买菜,见母亲心不在焉,张静干脆自己买,母亲跟着装。两人拎上车,张静发现还是有些沉。告诫母亲以后不能买太多,哪怕两天一买,千万别累坏自己。母亲说“你妈有那么傻?”
张静决定把菜送回去,自己去超市买日用,让母亲也回去休息。母亲不肯,说张芷坐月子自己就没时间逛了。张静只好让她等着,自己送菜上去。张芷已起,问起母亲。知道两人还要出去超市买日用,就让两人外面吃。她和老公也出去吃,晚上再一起吃,当给张静接风。
张静带母亲来到西湖畔,和母亲说中午在外面吃。张芷两夫妻也在外面吃,晚上大家一起吃,她老公请客。老太太没意见,张静把老人带到麦当劳,准备让她尝尝汉堡。老妈说她只吃过肯德基,是表姐带她在济南吃的。张静说“那你今天尝尝麦当劳,对比一下,哪个好吃。”
张静选了套餐,又给母亲点了个大汉堡加中杯可乐。老太太吃得津津有味,一问她居然说还是肯德基更好吃。张静说那下次咱们再吃肯德基。问母亲今天要不要去看她二叔二婶,遭到老太太训斥,“那是你二姥爷二姥娘,你别没礼貌。”,想了想又说“还是别去了,去了不能空手,还要买东西花钱。以后你们偶尔去看看就行,毕竟人家有儿有女,咱们穷就别讨人嫌了。”
张静知道母亲自卑了,这不是一夕造成的。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成有钱人,让母亲不再伤神。拉着母亲逛超市,还给母亲买了竹纤维毛巾,让她忐忑不安。她说她有毛巾,张静说旧的都发硬了,扔了用新的。牙刷也一样,别让人看不起,要对自己好一些。
结账出来,母亲对张静说,“你们老让我出来跟你们一起过,我两千多退休金。一趟超市出来,50多不见了,还看不见东西。我能来几回?不吃不喝吗?”。
张静不吭声,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母亲说得没错,却在打脸自己。两代人的观念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让张静更加坚信多赚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