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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并不意外看见他，事实上隔着一道门，他们说的话，她也听见了。
但是她并不打算理会。
蔷薇冲着护工伸出手，“抱我去洗手间。”
“是，沈小姐。”
护工还没上前，墨锦棠就先一步将坐在床上的女人抱了起来，跟四年前比，她轻得几乎没有分量。
男护工尴尬的收回手，瞧这架势也看出了苗头。
墨锦棠抱着她走进洗手间，四下看了看，只好将她放在了洗脸台上。
他拿起电动牙刷，挤了牙膏送到她的嘴边，“张嘴。”
蔷薇看着他，没有动，表情有点冷，“不是说不骚扰我，这算什么？”
他垂着视线，“我也可以照顾你。”
“那你觉得，我想让你照顾吗？”
“……”
蔷薇叹口气，“墨锦棠，四年了，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就剩半条命了，经不起你折腾了。”
“是不是我对你好，也觉得是骚扰，是折腾？”
“是！”
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蔷薇望着他，只觉得心境前所未有的宁静，“你放过我吧。”
他抬眸，眼底一片寂静，语气淡淡，“嗯，放过你，所以你乖一点，张嘴。”
“……”
蔷薇抬手抽过电动牙刷，打开开关慢慢吞吞的刷牙。
刷完牙，他又拧了毛巾给她洗脸，然后按照她的指挥，拿护肤品给她涂抹。
洗漱完毕，他又抱着她进了衣帽间选衣服。
挑了几件家居服，墨锦棠就出去叫了女护工进去帮她。
其实他也想帮她穿，但是想也知道她不会肯。
穿好衣服，护工推着轮椅上的沈蔷薇走了出来。
墨锦棠站在不远处，虽然他早就知道她伤的很重，但看见她坐在轮椅被推出来，还是刺痛了神经，阴暗的戾气悄无声息的滋长。
贺之洲！
他深吸口气，平静了情绪，上前拦住了轮椅，直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蔷薇皱眉，还没说话，他就已经解释了，“台阶轮椅不方便，我先抱你去餐厅吃早餐。”
“……”
她抿唇不语，脸上透着不高兴。
见她没有拒绝，墨锦棠松口气，抱着她走出了卧室，护工拿着轮椅跟在后面。
餐厅。
蒋东越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用早餐了，看见他抱着蔷薇进来，丝毫不意外的笑了笑。
事实上，他早上起床就看见他没形象的靠坐地上了。
啧啧啧。
越是智商高的男人，追女人的方法就越蠢。
墨锦棠将她放在靠窗的位置上，整理下了椅子的距离，自己坐下后，又拿了她喜欢的早餐摆在她面前。
殷勤而讨好，却又熟稔到像是练习过千百遍的动作，看着没有任何违和感。
蔷薇拿起早餐吃，“大公子，早上好。”
蒋东越笑笑，“早上好。”
墨锦棠面无表情，抽了纸巾搁在她的手边。
她余光撇了他一眼，瞧见他衣服上压出来的皱褶，忍不住说，“你洗漱了没有？”
“没有。”
“没有你吃什么早餐？”
“我不吃，看着你吃。”
“……”
蔷薇深吸口气，“你想害我积食，是不是？”
“不是……”
“那就上去洗漱。”
顿了几秒。
墨锦棠站了起来，“好。”
然后就真的离开餐厅上楼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