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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丢下这句话，起身气呼呼的回到大床上。
被子一蒙，躲在里面继续玩手机，彻底不去理他。
大概是吃了点东西，体力恢复了不少，人也有精神了。
手机在被窝里，屏幕从亮到暗，她摸着唇瓣不自知的走神。
喂她喝粥而已，他最后舔那下……
她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后知后觉，想再发作也过了那个点。
等在被子里喘不上气来时，蔷薇掀开被角往沙发那边偷瞄了眼。
这一眼，差点没吓得她灵魂出窍。
原本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她一掀开被子就迎上了他浓墨一般的眼眸。
哼了声，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将脑袋露出来，语气不悦道，“你能不能不要像个鬼一样。”
墨锦棠语气淡淡的，“蔷薇，我们谈一谈吧。”
“有什么好谈的，都已经决定离婚了。”
只是说出这句话，她就委屈得不行。
他靠在床沿，神情落寞，“我不想让你再为难，这么多年都对你不好，以后的日子，我想让你有更多的选择。”
她撇嘴，“说的倒是好听，可你问过我的意愿吗？”
他叹口气，“沈蔷薇，你不用再委屈自己跟我这种人在一起，人生很长，我不想你过得不开心。”
“……”
第一次，他连名带姓的叫她，不是因为生气。
心尖有点麻。
她慢慢又翻过身来，盯着他寂寥的侧脸。
他忽然在这时看向她，深邃的眼底透着某种难以窥探的晦暗，“哪怕作为一个陪着你长大的哥哥，我也想看见你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敞开心扉的过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跟我这样的人将就，等到人生过半之后，徒留无限的怨怼。”
她喃喃的问，“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望着她，“是你不爱的。”
“……”
她怔住。
墨锦棠苦笑了下，“我知道你为了我的病情，跟赵澜商量好了陪着我演戏，蔷薇，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强求，我也知道你只把我当成哥哥，现在，我只是把追求幸福的机会还给你。”
“……”
追求幸福的机会。
眼圈莫名发烫。
她吸吸鼻子，声音哽咽，“我要是遇上喜欢的人，你确定你真的能成全我？”
她不信！
他要是敢说能，她就哭给他看！
墨锦棠盯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沉吟道，“如果你在拉斯维加斯定居，我能忍着不去打扰你，或许也就能控制自己不去破坏你的幸福。”
成全这样的词，他说不出来。
他只能做到不去破坏。
听了他的话，蔷薇倏地爬坐了起来，带着怒意质问，“好啊，你说说看，你要怎么控制？”
被子从她肩头滑落，他伸手将被子扯按在她的胸前。
男人的眼底蓄着汹涌的情感，看着她，却回答不上她的问题。
事实上，他也还没找到办法。
趁他沉默，蔷薇忽然抓住他的手，出其不意的解开了他的袖口，将袖子卷了上去。
确定完一边，又去检查另一边。
然后，一道包扎好的新鲜伤痕就这么露了出来。
他刚刚洗了澡，包扎的纱布都湿透了，隐隐的露出淡淡的血迹来。
蔷薇觉得自己真的要被他弄疯了。
这伤口一下子就刺痛了她的心，让原本噙在眼眶里的泪失重掉落，“你的办法就是伤害自己是吗？”
“……”
事实摆在眼前。
他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