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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人了，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墨锦棠看了眼她脚后跟磨红了的地方，弯腰将她抱起来搁在了椅子上，脱掉自己的大衣往她脑袋上一盖，转身就离开了。
蔷薇慢慢拽下他的大衣，噘着红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清俊的背影。
大衣还带着他的体温，伴随着熟悉安心的气息，她的心一下子就又软了。
有恃无恐也是她惯的。
唉，她还能怎么办。
……
蒋东越吊唁完谢承芝，就去了医院旁边的公寓。
他的腿不方便爬楼，却还是一级一级慢慢的走了上去。
钟菱想跟着被他阻止了。
当他站在公寓门外，敲门无人应答的时候，才知道蔷薇这个小丫头有多气他。
蒋东越无奈的笑了下，拿出手机，盯着上面熟悉的号码，心头却又变得沉甸甸的。
近乡情怯。
如果他不是这么爱她，或许就不会这样举棋不定。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录音不是造假，她或许只是说了气话，但他还是……被伤了那么一下。
生来便是天之骄子，蒋东越从来不曾受过情伤，这一下也很要命。
他觉得自己矫情，甚至是有病，但却无法控制这股心痛蔓延发酵。
站了会儿。
知道她不在里面，错过了最佳时机，他又失去了联系她的勇气。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就看见了那道清冷温静的身影走上来。
蒋东越僵住。
阮情看了他一眼，随即拿出钥匙开了门，语气淡淡，“进来吧。”
蒋东越，“……”
她走进去，并没有去看他到底有没有进来，而是径直去了厨房，拿出水壶烧水。
水壶的烧水声响起来，她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门，她背对着他站在琉璃台前，盯着水壶上冒出来的热气，表情冷冷清清的。
蒋东越拄着拐站不了太长时间，只好拉开了餐桌边的椅子坐下来，然后出神的看着她的背影。
每多看一秒，心就跟着扯痛一次。
一壶水沸腾，五分钟都不到。
阮情翻出茶叶给他泡了杯茶，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杯转身走出去。
茶杯的热气氤氲，夫妻两个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
灯光很温馨，气氛却是凝结的，一个月都不到，却像是半生都没见面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陌生感肆意泛滥。
她每天为了钱的事奔波，为了阮眉的病情忧心，也为了他的下落不明寝食难安。
如今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却比想象中的要冷静。
原本她就是瘦弱的身体，这会儿更是瘦得脸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了，走路衣服带风，像是随时随地能被刮走。
蒋东越看着这样的她，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掌心用力挤压，喉咙里被塞进了棉花，发声困难。
阮情闭了闭眼，开口打破令人难熬的沉默，“你想离婚吗？”
“……”
捏着心脏的手猛然间收紧。
他乱了呼吸，“对你来说，结婚是这么随便的事？”
她直视着他温润如玉的俊脸，表情很淡，“那你呢，随随便便抛下我，对你来说是这么容易的事？”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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