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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蔚观又甩了几张检查报告单出来。
“尤馨馨昨天流产时,流出来的胚胎,你们让医院第一时间把胚胎处理掉了,但医院只是简单丢弃,并没有完全销毁,我让人把胚胎找了回来。”
他从报告单里面抽出两张亲子鉴定报告。
“胚胎送去做了亲子鉴定,跟尤馨馨是母子关系,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说这孩子是我的,完全就是扯淡。胚胎标本我已经让人保存,你们如果还有异议的话,可以随时再去做鉴定。”
这一下,尤馨馨、夏凤赟和尤正堂三个人的脸色,都彻底变成了一片惨白。
他们就是不敢去做这个亲子鉴定,才会赶紧设法让尤馨馨流产,并把这件事情利用到最大化的。
没想到,夏蔚观竟然能把尤馨馨流出来的胚胎找回来,去做这个亲子鉴定!
夏蔚观冷笑:“快满三个月的胚胎,你们说是我十多天前晚上跟尤馨馨发生关系时怀上的?”
他再次丢了一叠照片出来,并打开了手机里的一段录音。
照片是大约三个月前,尤馨馨在国外酒吧喝得烂醉,被一个黄毛小混混捡尸,录音则是那个小混混的口供,承认他当天晚上的确跟尤馨馨发生了关系。
夏蔚观语气讽刺:“这就是你们说的她一向洁身自好,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就只有我一个人碰过她?”
夏凤赟和尤正堂都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尤馨馨已经是面如死灰了。
他们还是太低估了夏蔚观的本事,才一个晚上时间,他竟然就把一切查得这么一清二楚!
完了,现在一切都完了!
夏蔚观冷冷地道:“如何,现在你们还想要逼着我娶她吗?”
病房里一片空气凝固般的死寂。
夏凤赟的脸色尴尬窘迫到极点,几度变幻,她的脑子正在飞快地转动着。
她突然转过身,朝着尤正堂和尤馨馨大发雷霆。
“好啊!你们居然合起伙来骗我!跟我说馨馨怀孕只有十来天,让我儿子去当接盘侠!……”
她表面上大怒,但实际上,背对着夏蔚观,正一个劲儿地对尤正堂和尤馨馨使眼色。
现在夏蔚观已经查清了一切,证据清清楚楚地摆在面前,他们连辩驳都无可辩驳,显然是不可能再以怀孕和流产的由头,再逼着夏蔚观娶尤馨馨了。
就连沈唯推尤馨馨的事,他们也不能再追究,因为夏蔚观手上握着尤馨馨这么大的把柄,如果他公布出去的话,就是尤家的一桩大丑闻,尤馨馨的名声也就彻底完了。
他们这一次可以说是输了个彻彻底底。
但夏凤赟还是不甘心就这么一败涂地。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止损。
如果她是跟尤正堂勾结,明知道尤馨馨怀的是别人的孩子,还让夏蔚观去接盘,那这实在是太过分,一个母亲做出这种事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夏蔚观不会原谅她,他们的母子之情肯定会彻底破裂。
那么就只能把责任推到尤正堂和尤馨馨身上了,她也是被瞒骗的受害者。
当然,她并不是真的推卸责任,只是她现在必须要保全自己,必须要在夏蔚观这边保住她的位置,才不至于真的彻底走到一个死局面。
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还未可知。
尤正堂是多精明的人,尤馨馨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夏凤赟的意思。
尤馨馨立刻配合地痛哭起来:“伯母,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我知道我做的这事情很卑劣,但我实在是太爱蔚观哥哥了……”
尤正堂也低着头,声音暗哑地道歉:“夏夫人,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也知道我们很过分,但是……我就馨馨一个女儿,我真的不忍心看着她伤心难过……对不起,我在这里向你郑重道歉。”
夏凤赟怒道:“道歉,一句道歉就完了吗?亏我跟你们尤家多年交情,对你们这么信任,把馨馨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来疼,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把我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还让我跟你们一起去逼迫我儿子!……”
夏凤赟大骂了半天,尤正堂和尤馨馨都被她骂得低着头,一声不吭。
夏凤赟还是余怒未消:“你们就只跟我道歉?蔚观呢?你们就不打算给他一个说法?”
分分钟,她就从联手别人逼迫夏蔚观的加害者,变成了义愤填膺替他主持公道的人。
“那是当然,当然……”
尤正堂连忙转向夏蔚观,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夏蔚观打断了。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任何道歉,我们今后不再有任何往来,你们最好连出现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尤正堂着急:“蔚观……”
夏蔚观没理他,又转向夏凤赟。
淡淡道:“他们做到这个份上,你还是不打算跟他们绝交,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我也不强送你出国,你的生活来源我会保证,但我们能不来往就不来往。”
夏凤赟刚才的那一番愤怒作态,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其实看得清清楚楚。
联合外人来让他当接盘侠,事情一败露,她就企图撇清自己的责任,免得跟他彻底撕破脸。
他和夏凤赟的母子之情,早就已经在她一次次的奇葩做法中消磨殆尽,现在就只剩下这层没法摆脱的血缘关系而已。
夏凤赟也是脸色一僵。
跟尤家绝交?
那怎么行?
她还试图为自己开解,并且劝说夏蔚观:“蔚观,生意场上的人,哪里能轻易说绝交就绝交了,你尤叔叔和馨馨这不是都知道错了,也愿意跟你道歉,反正这件事也没有真的给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你就别一直抓着不放了。有句话说江湖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原本闹得鸡飞狗跳的局面,被她这三两句话一说,就好像压根没发生过什么严重的事情一样。
夏蔚观对于他母亲这种极品到令人无话可说的论调,一个字都不想去多费口舌。他早就已经失望透顶。
他没有理会夏凤赟,牵起沈唯的手,径直从病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