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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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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晴心头划过一抹闷涩,“我亲眼看见的,她打了两个嘴巴在白嫂子的脸上,很重很重的两个巴掌,我亲眼看见的。”她没有抬头,咬了咬唇,仍然固执地坚持上午在楚家时所说。

靳齐阴沉的眼睛阴着他的妻子,“打了,也不准说!”他阴沉的一声低吼,林婉晴心底的涩然更甚,他可真是维护她呀!

她这个妻子在他心里又算什么呢?一个发泄浴望,生儿育女的工具,仅此而已吗?

她心头涩然得想哭。

怀里的小人儿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含着奶嘴的小嘴一松,黑油油的眼睛看着他的妈妈。

然后张开小嘴,啊啊了两声。林婉晴一下子失声了。她的儿子都懂得心疼他的妈妈了吗?

“乖,妈妈没事,吃吧,乖儿子。”

林婉晴忍着心底的酸涩将奶头送进了儿子的嘴中,小人儿重又吧吧地吃了起来,只是那双黑亮亮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就那么看着他的妈妈。

夜色如水,白惠辗转着翻了个身,怎么睡都是不舒服,后脑被碰了一下,她疼得一声轻嘶,身旁立时有声音响起来,“碰到头了?”

白惠抬眼,她看到男人深黑的眼瞳里全都是关心。她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侧过身去,背对着他的方向,重又闭上眼睛。男人的气息缭绕过来,“明天我出去看看有没有特制的枕头,能让你仰着睡的。”

白惠听了直想笑,有这样的枕头吗?她没有应声,时钟在寂静的房间里嘀嗒,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这个夜晚,好漫长啊!

徐长风一觉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他一下子坐了起来,黑眸在房间里环视。梳妆台前一道纤秀的身影,正轻轻地拢着秀发。

“起这么早。”他问了一句。

白惠只淡淡的道:“睡不着。”她的纤细的手指捏着木质的梳子在发梢上一下一下地轻拢,像是有无尽的心事,又似是平镜无波。

徐长风下床走了过来,他拿过她手里的梳子,像她一样,慢慢地梳理她的黑发。

因为脑袋上面有伤,白惠只梳理着发尾部分,他便也像她一样,一下一下动作很轻地梳她的发尾。

白惠闭了闭眼,淡淡的热流从心底流过。

“相识得相守,莫道入围城,结发夫妻信,一绾青丝深。”

她和他虽然还在围城,可是却再无青丝深。她的心如一片荒漠。手机铃声响起来,徐长风给她梳发的动作停了停。“去接电话吧。”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伸手拿过了他手里的梳子,将发梢拢到了颈子的一侧,若有所思地梳了起来。

徐长风接完电话就去上班了,只是白惠没有想到,他回来时,会给她带回来一个特制的枕头。两侧如常,只是接近她受伤部位的地方是凹进去的。

“你试试这个,我转了好几家商场院没有买到合适的,就找人专门做了一个,你试试,是不是有好受一些。”

他的一双大手捧着那个粉色的枕头,眼睛里竟有小孩子献宝一般的热切。

白惠接过来,看了看,便放在了床上,“我现在还不困。睡觉时再试吧。”她兴致恹恹地转身出去了。

徐长风呆立半晌,她的冷漠让他的心头涩然一疼。他再一转身,她却已经在穿便鞋了。

“我出去买点儿东西。”她的声音从她淡漠的身影处传过来,她已经开门出去了。

徐长风站了一会儿,转身,也跟了出去。正是黄昏时分,晚霞映满了天际,那景色倒是真的很好的。白惠到了楼下,有带孩子的老人在哄着孙子玩。那孩子一忽蹲地上找蚂蚁,一忽又捡地上的小石子扔远处的小狗。白惠走过去,亲呢地轻捏了捏那小孩子的脸蛋,“真可爱。”

男孩儿的奶奶便笑呵呵埋怨道:“可爱什么呀!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淘气,这要是个小女孩儿多省心啊!”

白惠听着那老太太状似埋怨,而实是心底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笑笑,“都很好啊!”

徐长风下楼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妻子在和那老太太说话,白惠边说话还边捧起小孩子的脸,用自己的脑门轻顶了小孩子的脑门一下。

她是当真的喜欢小孩子,他知道。这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喜欢,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心底忽然间涌出一股子说不出的难受来,如果他的孩子还在……

白惠从小区里出来,直接去了不远处的一家超市,徐长风也跟了进去。他跟在他妻子的身后,跟着她在一排排的货架前转悠,她始终不曾说话,他便也默默地跟着。

白惠拎着一个小超市专用的小竹筐,伸手从货架上拿了两袋太妃糖装了进去。走了走,又装进几袋康师傅的饼干,然后看到了巧克力,又拾了几盒装进了筐里。徐长风跟在旁边,对他妻子的举动感动一种好奇,难道她想吃这些糖果了吗?想到此处,他便也伸手从货架上捡了一大盒的费列罗巧克力放进了筐里,“这个好吃。”

他说。

他记得以前,楚乔是非常喜欢吃这东西的,味道应该不错。白惠低头看了看筐里的巧克力,没有说什么,却是转身走出了这排货架。徐长风又拿了两盒小点跟了过来,他看到白惠去了文具柜台。

一袋袋圆珠笔,碳素笔和笔心被放进了筐里,然后是一叠叠的信笺纸,方格纸,英语纸,白纸,大凡白惠所能想到的,小学生要用的东西都被她装进了筐里。眼见着那竹筐已经满满当当的了,徐长风走了过去,“你买这些做什么?”他边问边伸手替她拎起那个竹筐。

白惠只是淡声道:“送人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徐长风心底虽疑惑,也不好意思再问了。这几天,她和他之间像隔着一层纱,他想靠近,可是纱后面的她却是影影绰绰的,让他有一种看不分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