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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婶边说边就从包里掏出了那张给楚潇潇看过的照片来,“你看,这是那年,她从部队探亲回来时我们的合影。”
白惠颤颤的手指接过了那张照片,那一刻,虽然还没有看到照片上的人,可是她的一颗心已经簌簌地在流血了,她的心情激烈起伏,却又被强烈地抑制着。
她看着照片上那个在无数个夜里,被她凝视了无数次的脸庞,这就是她的母亲吗?她多灾多难的母亲,她青年早逝的母亲,她惨死在福利院门口的母亲,白惠的指尖颤颤地抚过照片上那张笑容洋溢,春春飞扬的脸,她的眼泪簌地滴下来。
“妈妈……”她的眼泪打在了温圆年轻温和的容颜上,母亲一双秀气的大眼睛看着她。青春年少的母亲完全不知道她将来的生命之路会有多坎坷,她的生命之花会以怎样悲惨的方式凋零。
白惠的眼泪一颗颗晶莹滴落,簌簌地打在那张照片上,“妈妈,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她的声音未落,人却是潸然而倒。
“白惠!”楚潇潇一把将那倒下来的身子抱住了。
白惠的心颤颤的好像在滴血,全身的力气却像在一见到少女时代的母亲的照片时而被全数抽空了,她虚软地靠在楚潇潇的怀里,声音凄凉,双眼清亮,“潇潇,我终于,知道我妈妈是谁了……”
如果不是有过白惠这种坎坷经历的人,很难体会到她这句话里蕴含了多少心痛和心酸。生身母亲惨死街头,她却连一点儿她的身份经历都不知道,甚至是在母亲死后二十多年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生身母亲,可又不知她的生身母亲姓甚名谁,是什么人。
而如今,听到吕婶的讲述,白惠知道,原来,她的母亲,叫温圆。她也有过那么美好的青春时代。她的眼睛里,泪珠清亮,她终于知道她母亲的名字,她的心里,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而那个带着孩子的军官又是谁?
她会是那个人的女儿吗?
白惠重又陷入了迷雾中。
“吕婶,您可知道那个军官是谁?他叫什么?”她急切地抓住了吕婶的手问。
吕婶哑了哑才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她结婚之后,我们再没有联系过。”
吕婶用奇怪疑惑的眼神看着白惠,她当然不知道她的朋友早已死去多年,而眼前的年轻女子便是她朋友临死之前放到福利院门口的遗孤。
“怎么你这样问我?你母亲呢?”吕婶终于奇怪地问。
“她……早就死了。”白惠的悲伤一瞬间涌了出来,忍不住双手掩了面。
吕婶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答案,眼神中流露出伤感,“怎么会这样呢?”
吕婶仍记得,她和温圆的最后一次见面,她青春洋溢的笑容,神彩飞扬的样子。可是世事难料,温圆竟然早已不在人世。
吕婶心中伤感,不由掏出了手帕来擦了擦眼睛,口里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温圆对于楚潇潇,他只知道,她早已死去,还有就是,她是白惠的母亲。她曾经抱着他留下了那张照片。可是楚潇潇的心,却也在此刻难受起来。
温圆显然和自己的母亲很要好,要不然,怎么会抱着他留下那张照片呢?可是既然她和母亲很要好,为什么父亲却是对温圆讳莫如深呢?楚潇潇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温圆嫁给了一个带孩子的军官,那么说,白惠就应该是那个军官的女儿,可是为什么,最后被扔在福利院门口呢?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楚潇潇心痛的同时也不由地猜测起来。
对于吕婶所提供给白惠的一点有限的资料,白惠心头是失望的,但是知道了母亲的名字,从此以后,母亲在她的心里,再不是那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了。
她又是喜悦的。
临别之时,白惠向吕婶要了那张照片,吕婶爽快地答应了。她说,如果温圆知道她的女儿长成了这么大的大姑娘,而且还生下了一双儿女,过得很幸福,她在地下也会高兴的。
白惠因着吕婶的话而点头,但是眼泪却再度从眼睛里冒出来。回去的路上,她的神智有点儿飘忽,但却是紧紧地捏着那张照片。
那是她年轻的母亲,那是美好而青春的时代,她要好好地把这张照片珍藏起来。
白惠下车的时候,头疼得厉害。院子里停放着她老公的车子,他已经下班回家了。
她进了屋,看到她的男人正站在客厅里,怀里抱着他们的女儿,似乎在等她回来。见到她回来,他微微敛了眉,“潇潇叫你去做什么?”
无论何时,楚潇潇这个名字对于徐长风来说,都是敏感的。
白惠只恹恹地将手里捏着的照片放在了眼前的茶几上,而她自己却是在沙发上一躺。
神情萎靡。
“那是什么?”
徐长风拾起那张照片看了看,他看到了照片上两张年轻的脸,一张陌生,一张熟悉。
“这是哪儿来的?”他问。
“潇潇介绍我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我母亲少年时的朋友……”白惠说。
楚远山从部队回来,看到他的儿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他看见过好多次的照片。
“潇潇,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他问。
楚潇潇本是一手支着额的,此刻就抬了头,眸光深望,“爸爸,我想知道,这个女人倒底是谁。”
楚远山明显地一敛眉,“我不说过了吗,那是一个姨。”
“那您告诉我,这个姨的丈夫是谁?为什么会抛弃结发妻子,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要。”楚潇潇神色严肃地问。
楚远山当时就是一怔,“什么结发妻子,什么亲生女儿?”
楚潇潇道:“那个姨叫温圆对不对,她在二十多年前,冻死在福利院的门口,怀里抱着生下来才几天的女儿。”
楚远山的大脑嗡的一下,立即斥道:“你说的什么!温圆她怎么会死!她身体好得紧!”
楚潇潇的眼睛里立时就划过了一抹深刻的异样,“爸爸你很了解她是不是?那你告诉我,她的丈夫倒底是谁?那个忘情负义的男人是谁?他知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