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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看了眼腰间的铃铛,是当初从马克身上取下的,用以激起它的求生欲。
赵云问道:“这铃铛是你的?那你是这马的原主人?”
“算吧!”马小虎道,“不过你现在是它真正的主人了。”
“什么算吧,还真正的主人?”赵云都快被他弄糊涂了,问道,“难道还有假的主人。”
马小虎与赵云并马而行,马克不住地蹭腻马小虎座下红色战马。
马小虎道:“这中间过程很复杂,嗯……要不你就当个故事听吧!”
赵云有些好笑,果然是个小孩的聊天方式,于是道:“好啊!”
“我的兄长是个马痴,有一次我们在战场巡游,发现了它。那时候它很瘦弱,而且全身是伤口,行走起来也非常不便利,身上的伤口都有了蛆虫,甚至还有鸟儿在马背上啃食。”马小虎怜惜地看着马克,似乎还能看见当初的情形。
“怎么会这样?是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赵云问道。
马小虎摇了摇头,道:“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兄长经过了半年的悉心照料,它才恢复神俊。雄赳赳的,一看就是一匹好马。”
“然后你兄长就成了马克的主人?”赵云心中竟有了些嫉妒。
马小虎惊讶道:“你叫它马克?这么难听的名字他都愿意?”
马克听马小虎叫它名字,嘶鸣了几声以示回答。
马小虎“咯咯”笑了几声,道:“我兄长虽然饲养这匹马半年,但是它却从不肯让兄长骑,有一次兄长出去公干,刚一上马就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当时很多战将不服,想驯服这匹马,不过都没有将这匹马驯服。直到有一次,兄长巡视战场的时候遇到羌人,我兄长受伤。它竟主动让我兄长上了马背,跑回了军营。自此以后,它才真正接受了兄长。”
赵云听到此,高兴地抚摸着马克,道:“我就知道你是匹好马,还救了主人,才不是什么妨主的马呢!”
“你也听说过它妨主的事情?”
“对啊,怎么回事啊到底?”
马小虎叹了口气,接着道:“它自从接纳了我兄长后,我兄长没事的时候便骑着它和我的红梅比赛,我的红梅是汗血宝马,它总是输给红梅,却总是很亲近红梅。上战场后,它冲阵力量非常强悍,还几度救过我和红梅。我为了答谢它,就送了一个和红梅一样的铃铛。后来,我西凉军在长安与李傕、郭汜大军作战。我战败被俘,兄长为了救我,战死。它也被敌军掳了去,自此便开始了它的妨主之名。”
马小虎说到此已是哽咽不止。
赵云见状立即安慰了他几句,待马小虎情绪平稳后方才问道:“原来它的铃铛是这么来的,难怪当初能激起它的求生欲。马上主将战死也是平常,为何独它得个妨主的名声呢?”
马小虎道:“它被那杀死我兄长的敌将带回军营,竟全然没有了平时的烈劲儿,那敌将骑上马安然无恙。很多和我一起被俘的西凉军都知道这匹马是我兄长的,纷纷对它蔑视,骂它‘彼畜畏贼耶’,意思就是说这畜生也怕敌人啊。”
赵云听至此疑惑道:“以马克的性格,如此做必事出有因!”
马小虎无限爱怜地看着马克道:“不错!当时,敌将先看中的其实是红梅,可红梅却宁死不从。那敌将本来已准备处死红梅,而它则立刻冲到敌将面前,代替了红梅。后来那敌将每当要处死我和红梅,它便总是冲来相护。那敌将因喜爱它的神俊,便没有再为难我和红梅。”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逃脱的?马克又怎会流落到我青州去的呢?我听说它后来克死了它所有的主人。”
马小虎恨恨道:“呸!他们也配作它的主人?”
马小虎擦去眼泪道:“后来,那敌将接到任务去剿灭黄巾贼,他便骑着白龙也就是你的马克和黄巾贼对阵,岂料马克突然向黄巾贼的阵营狂奔。那敌将甚至用铁锤猛捶马头,它身上血流不止,但依旧向前猛奔。
黄巾贼一看这场景,赶忙上前围住马克,并将贼将活捉。主将被抓,贼将大军最后也被击溃了。我和红梅也就趁机脱逃了出去。”
“原来你是忍辱负重。”赵云再次怜惜地摸了摸马克。
“后来它就回复了它暴烈的本性,谁也不能降服它,期间几度易手,遭受折磨可想而知。”马小虎看着红梅,眼泪再一次流下,道,“后来我四处打探它的消息,得知它已辗转流落青州,并且已经开始绝食了。当我赶到青州后,又得知它已经被一位大英雄治愈并降服,而且随他来到徐州。”
赵云笑道:“我可算不得什么大英雄。”
“不!”马小虎倔强道,“这匹马认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大英雄!”
赵云来到此,还是头一次被人称作大英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你又是怎么当了曹兵,刚才还在他们手上救了我?”
马小虎道:“我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徐州,正赶上曹军的屠城令,我就化成曹军躲进曹营。今晚又刚好听到你身上的铃铛,便出来寻马来了。”
“难怪刚才出了曹营,马克始终一步三回头,不肯走。想来也是在曹营发现了你!”赵云恍然大悟。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不多时便入得郯城。
郯城,刘备正与陶谦商议如何退敌。赵云将回信呈于刘备。
刘备看过之后笑道:“这曹操竟然答应退兵了!”
陶谦喜道:“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
刘备却道:“曹操为人狡诈善变,这不过是他的慢敌之计!他这是故意告诉我们愿意退兵,待我们放松警惕,便会全力攻城。”
陶谦慌道:“那可如何是好?”
刘备叹了口气,遥看城外道:“这就看云长、翼德二人今晚能不能成功了。倘若成功,明日攻城压力就会减小。若不成功……”
“如何?”陶谦满面忧色。
“尽人事,听天命。但教在下一息尚存,也定与那曹操周旋到底!”刘备眼中顿显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