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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越狼狈离开的身影,站在原地的温禧目瞪口呆。
只是让他纳房姬妾,他怎么如临大敌的样子?
温禧心中警铃大作。
之前一直没注意,如今再看,才发现他这个儿子,这么多年了居然碰都不碰女人一下。这一点,同为男人,年已不惑仍旧龙精虎猛,夜夜都要去爱姬那里宿的温禧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
前几年说是为了守孝也就罢了,而且年纪也小,为身体着想不碰也好。现在越儿都二十了,给他塞个女人又不是塞洪水猛兽!
越儿该不会……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温禧越想越觉得可疑,心也渐渐得凉了下去。
就算他再怎么膈应谢氏,可越儿是他的嫡长子啊!如今又这么出息,父子二人再不亲,他也是把越儿当作继承人看待的。
不行不行,回头一定要找个口风紧的大夫给越儿瞧瞧!
且不言温禧这边如何胡思乱想,为儿子的身体忧心,忍冬院里,南枝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一番威逼利诱,总算从怜樱嘴里掏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这女人不算太笨,知道自己现在对太子府的用处,便在夏贵妃身上,把那密语通信的方法说了一半,留了一半,让自己能持续地有用。
“夏贵妃自怜樱入府,先后给了她四道命令。
第一道,便是让她得宠后从父王书房里偷取消息,可惜她一无所获。”
这便是姚九思当日出手相助的妙处之所在了。因为在外人眼中,绝对想不到,普天之下皇室父子之间的相处,竟然会有温禧和温越这种模式的。
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在太子府里居然都是放屁。温越才是府中上下真正的掌权人,而温禧因为畏惧,在做决策之前,也基本上都会先问过温越再行事。像这次郑国公府之事的擅作主张,反而是个例。
在温越的掌控下,整个太子府都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秩序森严,怜樱再受宠,也打探不了真正重要的讯息。
“第二道,是让她勾引郡王……离间太子父子之间的感情。”南枝说到这一条,自己都觉得好笑,忍不住抿了抿唇角。
可惜遇上的,还是温越这个不解风情,铁石心肠而且眼光奇高的洁癖。
汤汤水水倒是送了不少,最后都进了她肚子里,和温越一句私房话也没说成,还几次三番被奉善这个故意捣鬼的吓得花容失色。
嗯,怜樱姑娘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笑什么啊?”温越伸出手掐了掐她的脸蛋,“怎么,还真想我上钩啊?”
南枝轻轻斜了他一眼:“要我说,今日还不如让殿下使个美男计呢,比我这一通口舌管用,保管她三下五除二,竹筒倒豆子全说出来了。”
“那我现在使在你身上,补偿你这一顿劳累?”温越见她笑得又娇又嗔,忍不住凑近了点。
南枝伸出手,捏着他形状优美的下颔摇了摇,做出个轻薄良家妇女的浪子作态,轻佻道,“美人,笑一个?”
温越配合地扬起唇角,笑得活色生香,如云销雨霁,云开月明。
南枝被这笑容晃了眼,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脸颊偷袭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道:
“第三道,便是关于这次郑国公府的事情。”
“夏贵妃这道令厉害,即便我亡羊补牢,陛下和郑国公心里也难免还是有了疙瘩,不像是她的手段。”温越结束了玩笑,一脸正色,“这手笔,和之前让承恩侯壮士断腕那次的谋算,倒是如出一撤。”
“难道是从那时候开始,夏家有了新的谋士辅佐?”
“我派人查过承恩侯府和翊霞宫,没有符合的人物露出马脚。”温越眯起眼睛,“只有一个猜想,这个人不是锋芒初露的新人,而是获得了夏贵妃信任的老人。”
南枝回想了一连串人物的身份和关系,脑海里浮现出当日翊霞宫里的事情,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姚九思?”
“很有可能,能有这一份心计,还能让夏贵妃言听计从,我想不到别的人。但是我不明白,姚九思的动机是什么。”
姚九思早年不得不攀附夏贵妃,辅佐九皇子,是因为他身份低微,需要借着翊霞宫的势力往上爬。
如今他已经是皇帝的鹰犬了,就算是为了性命,也不会再和夏家结盟,只会避嫌地尽量远离,顶多是维持着适当的友好关系。
温禧已是太子,他没必要冒着被皇帝厌弃的危险,再为九皇子温祐谋夺储君之位。以他的心计,不会看不出来如今仅存的三个皇子中,九皇子的机会才是最小,势力也是最微弱的。
“姚九思有帝王的信任,有对九皇子的教养之情,还在固平山救了父王一命,和六皇子温禅也没有龃龉,他只要四平八稳地继续做忠心的帝党,就是前途坦荡,一片光明,何必自寻死路?”
南枝的思绪禁不住往某些流言蜚语上飞,迟疑地猜想道:“难道……他是为了夏贵妃本人?”
“……”温越噎住了。
话刚一说出,南枝自己也觉得荒唐,摆了摆手:“感觉姚大人也不像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情种。”
“你很了解他?”
“虽然只有过只言片语的交谈,但我直觉他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南枝摊了摊手,“还有,他是个太监,你连太监的醋也吃吗?”
“那也是个俊太监,没看夏贵妃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模样,恨不得让温祐认他做干爹。”温越轻哼了一声。
“说起来,我还挺奇怪的,他一个太监,要怎么和夏贵妃好呢?”
“……”温越的嘴角抽了抽。
太监……也不是不能好……但是这种事,从她嘴角问出来合适吗?从他嘴里回答合适吗?
忍不住又联想起温禧的“谆谆教诲”,温越的神情不自然起来,忙道:“最后一道令呢?”
“这第四道令,便是今日这个铜管里的,我没有打开,怕里面有诈。”
温越对此很有经验,熟练地把那铜管拆了,用小竹箝细细地磨去了表面一层油蜡状的东西,又在烛火上快速过了一下。
南枝以手托腮,凝视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目光肆意地打量着。
认真做事时的男子,实在是好看!
温越解开繁琐的封条,按照南枝所说的解密之法,在纸上把那密信的本意半解半猜地写了出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
温越拿着那封信,眯起了眼睛。
这最后一封信,原来又是算计到他本人头上了。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