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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南枝一直和邱筝年争论,悦己阁若要扩大规模在外地新开一家,选在哪个州比较好。
东陵之地便在她考虑之内。
所以当日温越接了圣旨后,她一个劲要跟来,除却保护他,也是为了顺便亲自探探东陵之地的情况。
丹州出了水患,但还有其他七州呢。尤其是晥州,富庶不输于丹州,女娘们也爱打扮。
只是各地风水不同,女娘的体质品味也不同,她不敢保证悦己阁的新妆一定入的了她们的眼。故而特意准备了几份,当作礼物送给孟府的女眷,打听一下她们的看法。
若是喜欢,便继续走梁京的老方法,以孟府贵女们为引子,通过她们的宴会社交,把悦己阁的名声推入东陵贵女圈内。
“夫人现在就试试看?咱们也能讨论讨论。”
孟夫人虽然年纪渐长,但一直是个保持精致,格外热衷于此道的爱美之人,打开精致风雅的紫檀盒,抹了一指头细腻的膏脂往手腕上一抹,便放不下手了。
她立刻吩咐丫鬟:“明日申时我要在霜竹苑摆个小宴,你吩咐下去,让府中的小姐夫人们都过来。”
这也太积极了吧。南枝目瞪口呆。
“夫人抹了这茯苓霜,简直看着像二十岁的女娘。”
“就你嘴甜,哼,这样难得的好物,我一个老东西也不可能独占,放心,各院都有份。”
“夫人最是疼爱小姐们的了……”
南枝见她分外精神地把礼盒中的其他东西一一打开,琳琅满目,简直无处下手,忙把点墨推出来。
万能的点墨,就知道让你跟着来没错!
“夫人,我这侍女会画我所说的那五种新妆,让她给你画试试?”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太子府的姑娘呢……”孟夫人嘴上客气,手却已经递向点墨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俩家是亲家,莫非夫人您还把嘉元当作外人?”
“哈哈哈哈既然郡主这么说,老身就不客气了。”
这位嘉元郡主真是不错啊,她收回前言,比她姐姐成熟懂事不止一点半点!
院子里言笑晏晏,其乐融融,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冷场客套。
在家里向来被众星拱月的孟玉修,头一回被无视在一旁。他闻着空气里香甜的脂粉味,差点没打出个喷嚏来。
他居然还担心嘉元郡主在孟府住得不习惯,或者和母亲起龃龉,呵呵。
有这时间,他还是赶紧去写文书吧,不然明天被郡王殿下当牲畜使唤的时候,又要跟不上了。
近日的气温凉快了些许,施振浦又召集来一批新工,加紧进行永定堤的修建。
温越入工部的一大原因,便是想学点营造土木河工一类的真本事,填补自己这方面的空白,见老先生日夜不歇,也跟着亲自跑过去,下泥沙,通河道,甚至还和施大人吵了起来。
虽然近日天公终于起了怜悯之心,放晴了好几天。但之前连续的暴雨,还是让堤坝的许多部分都浸入在水里太久。再结实的夯土也禁不住这样的浸泡,附近尚存的农田都还在管涌。
施振浦承蒙皇恩,作为工部司水郎中,刚上任就遇上丹州水患,自觉责任重大,竟然不顾身体,没日没夜地睡在堤岸附近。甚至带病巡视,中途昏过去三次,被送回刺史府,一醒过来就又往堤岸方向跑。
温越恨不得往这不省心的老头背后安一双自己的眼睛,随时看管不让他胡来!
他好不容易才从荀学士那里请进来这位人才,自个儿把身体熬垮了他找谁赔?
承雨接了命令,直接把还在挑泥沙的扁担前,摇摇欲坠指挥河工们的施振浦,给扛了起来。
“殿下您不能这样!老臣无事!老臣坐那儿歇一会儿就行”
“施大人,今日具体的方案流程您之前就安排妥当了,这些河工也都是手艺娴熟的老人了,又不是刚下泥的新人,哪儿用得着您带着他们蹒跚学步?”
“殿下”
确认了施老先生能睡个好觉,温越却把州府衙门的事情往孟玉修身上一扔,自己混进了河工队伍里督工去了。
他没穿郡王的行头,换上了之前路上那些简单的衣裳,说自己是施振浦的远房后辈,跟过来学本事的。
他生得年轻俊俏,跟着前辈们往险滩泥水里钻的时候,眉头也没皱一下,挽起裤腿测量泥沙沉积厚度的时候也有模有样。提出来的问题虽然浅显,但学得很认真,很快就博得了河工们的喜欢。
孟玉修望着和河工们打成一片的郡王:……
仿佛看到了那个只用了几天,就跟自己家那群嫂子妹妹们成为莫逆之交的人。
原来小郡主爱乔装打扮和会打交道是家学,你们兄妹可真有意思。
“嘿嘿,司马大人,这是今天府兵巡城的简汇,我放这儿啦!”熟门熟路的奉善把一大摞纸往孟玉修案上一拍,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便宜姐夫看着自己面前比山高的府衙文书,掐指一算:得,今日也不用回府了。
他才是那个唯一的大冤种。
奉善出了府衙,纵身一跃,跳上了屋檐拍了拍当值的承雨。
“喂,主子最近怎么专爱往那群河工里头跑啊?”他疑惑地揉了揉鼻子,“主子不是最爱干净了吗?”
奉善以前练完功没洗漱,路过景明院都会被主子排揎一顿,说自己熏着了他那金贵的鼻子。如今居然能忍住这些臭汗味水腥味往泥土里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主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主子自有他的理由,你少管,小心又挨打!”
“我就是好奇,咱俩聊聊别人又不知道。”
“你是太无聊了!”承雨嗤笑一声,“主子真该把行风留下来陪你玩,省得祸害我耳朵。”
“哼!我还嫌弃你无聊呢!”奉善稚气未脱的脸上都是不服气。
五部兄弟里,唯有行风的轻功能和他比个有来有回,没了他,自己确实寂寞,“也不知道他和奉礼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叶荥的事情如此重大,没几个月不可能定案,他们得代替主子好好看着,你别惦记了,做好你自己的任务才要紧!”
“知道啦。”奉善撇撇嘴,“主子为了丹州这事情,筹谋多年,埋了那么多钉子,还亲自进陈家做内应。辛苦一场,结果最后功劳都给了那个黑心太监!多亏啊……我还以为主子怎么也会自己把叶荥押送回去,确保杨家不会金蝉脱壳呢。”
承雨其实也为温越不值,但他性情严肃,习惯了俯首听命,把弟弟又教训了一顿。
“主子有令咱们照做就是,小善子,把嘴关严实了,别给主子惹事儿,眼下最重要的是赈灾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