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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饭，四个人各怀鬼胎。
吃到后来，饭桌上只剩下霍川和林莞在说话。
且都是对着情绪难辨的傅锦舟。
气氛不错，又是以一对二，傅锦舟却半点没能被引出倾诉欲，反而越来越沉默。
江梨多少能看出他的不耐烦。
毕竟他这种“好烦但要保持体面”的微表情，她以前见过太多次。
她至今还记得他第一次冷脸，让她离他远一点的样子。
那天她私下里好像哭了挺久。
被深深喜欢上的人讨厌的感觉，说是剥心都不为过。
往事不堪回首，处处是割人的玻璃渣。
不过，只要傅锦舟依旧在乎体面，对外就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江梨思绪游离，这会儿想到的，都是傅锦舟的坏。
她托着下巴，趁没人关注她，慢慢抬起桌子下的小腿。
专门替情侣准备的方桌，调情简直不要太方便。
这一秒，江梨甚至有点怀疑刚才傅锦舟碰到她，是不是不小心。
但不管他小心不小心，她这会儿是故意的。
反正说破天，也是他先开始的。
高跟鞋尖直奔对面人腿根。
傅锦舟忽然轻哼一声，手不留神碰倒了一边的高脚杯。
“锦舟？”林莞立刻投去关切的目光，霍川紧跟着也住了口。
江梨趁这时候手一抖，假装捡筷子，躲过了傅锦舟压过来的目光。
“没事，老毛病，你们继续。”傅锦舟开口，仔细听，能听出语气里带点咬牙切齿。
不过不知情的人，只会当他在忍痛。
林莞和霍川都担心地望着他。
傅锦舟稳住呼吸，没了提前结束饭局的意思，“详细说说你刚才提到的企划案。”
霍川一下来了精神，假模假样关心两句，就赶紧抓住发言机会。
小插曲看似过去了。
交谈氛围和之前一样平和融洽。
江梨依旧是个透明人，她坐回原位，抬眼对上对面人的眸子，微微弯起眼睛，表情无辜。
傅锦舟没再看她，只是唇角浅浅的弧度，怎么看怎么透出点危险。
过了没一会儿。
江梨表情变了，五指在腿面慢慢抓紧，脸色越来越红，呼吸也稳不住了。
她迅速看眼身侧，发现林莞正低头看手机，霍川也没有注意她这边。
就屏住呼吸，小幅度往后挪了下椅子。
但傅锦舟腿长，动作很快跟了过来，并且越来越大胆。
突然，江梨“嗯”了一声。
霍川正停下来喝水，且就在她身边，立马转头看她。
江梨眼妆没卸干净，显得眼窝很深，低头凝眉，眼角竟然有点泪光。
留意到她脸色潮红，霍川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仔细看了看。
他一个风流公子哥，见多了风月事，一个女人红着脸咬着唇，微微喘息，他难免要想歪。
“你搞什么鬼？”
江梨慌得要死，心口像有只兔子快跳出来了。
“没事，可能酒劲上来了。”
霍川看她的样子，能信才怪。
没办法，顶着他狐疑的目光，江梨凑过去，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无聊，不小心看了你发给我的……”
霍川深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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